[卞之琳与张充和]卞之琳

来源:读书笔记 时间:2018-08-01 15:00:03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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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一:[卞之琳]卞之琳诗歌精选


  《尺八》
  象候鸟衔来了异方的种子,
  三桅船载来了一枝尺八。
  从夕阳里,从海西头,
  长安丸载来的海西客。
  夜半听楼下醉汉的尺八,
  想一个孤馆寄居的番客
  听了雁声,动了乡愁,
  得了慰藉于邻家的尺八。
  次朝在长安市的繁华里
  独访取一枝凄凉的竹管……
  (为什么年红灯的万花间,
  还飘着一缕凄凉的古香?)
  归去也,归去也,归去也——
  象候鸟衔来了异方的种子,
  三桅船载来一枝尺八,
  尺八乃成了三岛的花草。
  (为什么年红灯的万花间,
  还飘着一缕凄凉的古香?)
  归去也,归去也,归去也——
  海西人想带回失去的悲哀吗?
  《断章》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寂寞》
  乡下小孩子怕寂寞,
  枕头边养一只蝈蝈;
  长大了在城里操劳,
  他买了一个夜明表。
  小时候他常常羡艳
  墓草做蝈蝈的家园;
  如今他死了三小时,
  夜明表还不曾休止。
  《音尘》
  绿衣人熟稔的按门铃
  就按在住户的心上:
  是游过黄海来的鱼?
  是飞过西伯利亚来的雁?
  “翻开地图看,”远人说。
  他指示我他所在的地方
  是哪条虚线旁的那个小黑点。
  如果那是金黄的一点,
  如果我的座椅是泰山顶,
  在月夜,我要你猜你那儿
  准是一个孤独的火车站。
  然而我正对一本历史书。
  西望夕阳里的咸阳古道,
  我等到了一匹快马的蹄声。
  《旧元夜遐思》
  灯前的窗玻璃是一面镜子,
  莫掀帷望远吧,如不想自鉴。
  可是远窗是更深的镜子:
  一星灯火里看是谁的愁眼?
  “我不能陪你听我的鼾声”
  是利刃,可是劈不开水涡:
  人在你梦里,你在人梦里。
  独醒者放下屠刀来为你们祝福。

篇二:[卞之琳]卞之琳诗歌代表作《断章》(2)


  诗歌《断章》鉴赏
  《断章》原是作者一首长诗中的一个段落。它表现了诗人从刹那的感觉中提升起的哲理与智慧。
  诗的上节撷取的是一幅白日游人观景的画面。它虽然写的是“看风景”,但笔墨并没有挥洒在对风景的描绘上,只是不经意地露出那桥、那楼、那观景人,以及由此可以推想得出的那流水、那游船、那岸柳……它就像淡淡的水墨画把那若隐若现的虚化的背景留给读者去想象,而把画面的重心落在了看风景的桥上人和楼上人的身上,更确切地说,是落在了这两个看风景人在观景时相互之间所发生的那种极有情趣的戏剧性关系上。诗的上节以写实的笔法曲折传出了那隐抑未露的桥上人对风景的一片深情,以及楼上人对桥上人的无限厚意,构成了一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戏剧性场景。但多情总被无情恼,那无情的风景,那忘情于景的桥上人能否会以同样的深情厚谊来回报那钟情于己的多情之人呢?面对着生活中这司空见惯的、往往是以无可奈何的遗憾惋惜和不尽的怅惘回忆而告终的一幕,诗人在下节诗里以别开生面的浪漫之笔作了一个充溢奇幻色彩、荡漾温馨情调的美妙回答。
  时间移到了月光如洗的夜晚。桥上人和楼上人都带着各自的满足与缺憾回到了自己的休憩之所。可谁又能想到,在这一片静谧之中,白日里人们所作的感情上的投资竟在不知不觉中得到了回报。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这不就是自然之景对桥上人白日里忘情于景的知遇之恩的热情回报吗?从“你”的那扇被“明月装饰了”的窗口上,可以想见到,此刻展现于桥上人眼际的是一幅美丽迷人的月夜风光图啊!那桥、那水、那楼、那船、那柳……那窗外的一切一切都溶在这一片淡雅、轻柔、迷蒙、缥缈的如织月色之中,与白日艳阳照耀下的一切相比,显得是那么神秘,那么奇妙,那么甜蜜,那么惬意。 自然之景以其特有的方式回报了桥上人的多情,而桥上人又如何回报楼上人的一片美意?诗以“你装饰了别人的梦”这一想象天外的神来之笔对此作了饶有情致的回答,从而使楼上人那在现实生活中本是毫无希望的单恋之情得到了惬意的宣泄。诗里虽然没有一句爱情的直露表白,但这个玫瑰色的梦又把那没有表白的爱情表现得多么热烈,显豁,而由这个梦再来反思白日里的那一“看”,不是更觉得那质朴无华的一“看”缠裹了多少风情,又是多么激人堰思无尽吗?
  《断章》全诗只有四句共34字,但其涵蕴的人生哲理却相当丰富,为人们的欣赏提供了诸多可能性。诗人自己曾说过,《断章》“写一刹那的意境。我当时爱想世间人物、事物的息息相关,相互依存、相互作用。人(‘你’)可以看风景,也可能自觉、不自觉点缀了风景;人(‘你’)可以见明月装饰了自己的窗子,也可能自觉不自觉成了别人梦境的装饰。”第一节两句写的是两幅画面。第一幅是“你”站在桥上欣赏风景。“风景”在此是一空框结构,人们可以根据自己的意识倾向去填充;“你”亦是一个泛指,可指文化心理结构不同的任何人。所以“你站在桥上看风景”是一幅随意性很大的变动中的画面。正是这一特点,它才被不同欣赏者所喜爱。第二幅画:“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你”变成了“看风景人”的欣赏对象,当“你”欣赏风景时,“你”自己却不知不觉中被他人观看。这两幅画因“看风景”而构成一个立体空间。第二节写当“明月”装饰你的窗子,“你”赏心悦目时,“你”也许成为他人梦中的活动者,给别人带来愉悦。虽然只有四句,但它却写出了世间人事的相互依存、相互作用的关系。万事万物的区别、分割都是相对的、暂时的,联系是内在的、永恒的。而这种联系性的灵魂是人。人们往往因年龄、身份、阶级以及地域的不同而以为他们各不相同,以为他们生活在相互隔绝的世界里,而事实上人们永远因某些共同的东西而联系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亦有你,只是有时人们没有意识到这种联系而已。当你谈论别人时,褒也好,贬也好,你自己也被别人或褒或贬。别人可能使你的生活变得美好,你同样可给别人以福音。此诗只是诗人刹那间的“意境”、感想,但内涵却无限丰富,暗含着人事的复杂关系。
  《断章》创作的时代使其不可避免的受到外来诗歌的影响,但是卞之琳在有意或无意之中在诗中植入了古典诗歌的因子。那就是其互文性。《断章》中通过“看”“装饰”为描绘了一个互相联系的世界。诗的首节“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卞之琳没有局限于前人,而是把把风景推远,用一种全知全能的第三双眼审视这个互相注视的世界。同时,诗人也是在运用“倩女离魂”的手法自己注视自己,在这个意义上, 《断章》和王国维的词是一脉相承的。首节与诗的第二节: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相互辉映,浑然一体。在中国文学长河中,早就有庄子梦蝶的故事。庄子与蝴蝶互相装饰,是一个扑朔迷离而又浑然一体的梦境,反映了人类的一种美好的愿望。《断章》通过“看”与“装饰”也为人们塑造了一个美丽的梦境。人毕竟是社会性的动物,在追求一种自由自在的生活的同时不可避免的与跌进别人的眼睛坠入别人的梦里。
  《断章》通过几组意象营构了丰富的诗境、诗趣、诗思,又通过意象的顶真旋复在意象之间搭设了一架“天堑变通途”的飞桥,在其逻辑结构的贯联之下,意象的单薄骨架立即在人的视野中变得充盈与丰富,并不断膨胀链接,最终形成了无限丰富、完整、饱满的艺术世界。全诗一共四句,每句都可以作为一个独立的事态意象:“你看风景”、“看风景人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你装饰了别人的梦”。第一节中,第一句“你”是事态主体,“风景”是事态的客体;而在第二句中,曾作为客体的“风景”却陡然一转,成为主体的一部分,曾作为主体的“你”却由第一句句首的位置转至第二句句末并成为客体。第二节与此相似。这种“环中环、套中套”的意象结构方式不仅仅如同中国民间故事《老鼠嫁女》中的顶真歌谣“天怕云、云怕风、风怕墙、墙怕鼠、鼠怕猫……”一样,充满轻松的智慧,生趣盎然,令人玩味,更由于意象链条的串接,四个静止的事态画面有了视觉流动感,使它宛若电影画面,一幕幕涌入眼帘,使静止抽象的汉字符号变为流动具体的视觉形象,使人不得不由衷地惊叹诗人的鬼斧神工。《断章》的意象主干是事态的,彼此之间呈现一种顺接的流动之势。并且,在每一个事态意象内部又分出若干物态意象,每一个事态意象之中的物态意象(如第一节“风景”,第二节“你”)又在上下两句重复回旋,使全诗有了贯穿之线,因此,它迥然有异于前者跳跃腾挪的断裂感,使全诗气脉充盈,通达舒畅。
  此诗含蓄蕴藉,但语言却极朴素、平实。以人人能懂的语词,写人人能悟却不能道尽的哲理与人生智慧,体现了诗人刻意求工的美学态度与追求。
  诗人在谈到诗的节奏时说过:“一行如全用两个以上的三字‘顿’,节奏就急促,一行如全用二字‘顿’,节奏就徐缓,一行如用三、二字‘顿’相问,节奏就从容。”《断章》主要使用的是三、二字‘顿’相间的排列法,所以节奏从容,以从容的节奏与刹那间的感想,是此诗的一大特征。
  陈梦家在《新月诗选·序言》中讲过;卞之琳的诗“常常在乎淡中出奇,像一盘沙子看不见底下包容的水量”。《断章》正是淡中见奇,深蕴哲理。
  《断章》建行均齐,明显地体现了新格律体诗对诗人早期创作的重大影响

篇三:[卞之琳]卞之琳与徐志摩的师生情缘


  徐志摩是文坛上耀眼的一颗明珠,他的作品被人们争相阅读。而让他与卞之琳的师生情缘广受关注。
  1930年秋天,徐志摩得到北京大学文学院长胡适的帮助,离开上海到了北京,任教于北大。当时20岁的卞之琳是英文系学生,正开始诗歌创作。早在他念初中的时候,曾从上海新月书店邮购到一册《志摩的诗》,就觉得跟《女神》、《死水》一般,吟后有一大振奋。晚年,卞老回忆起徐志摩给他们上课的情景,仍然津津乐道:“徐志摩是才气横溢的一路诗人。他给我们在课堂上讲英国浪漫派诗,特别是讲雪莱,眼睛朝着窗外,或者对着天花板,实在是自己在作诗,天马行空,天花乱坠,大概雪莱就是他在这一片空气里了……”
  1931年4月,卞之琳和同学初编《北大学生周刊》,向老师征稿,徐志摩作了小诗一首《我羡慕》刊登在第一卷第10期上,几日后,卞之琳看到新出的《诗刊》(徐志摩主编)第二期中有老师的《两个月亮》、《山中》、《车上》等新诗,越读越喜欢,便在课堂上向老师请教。老师谈起新诗创作的灵感,说:“我自小眼睛近视,有一天在上海配了一副近视眼镜,到晚上抬头一看,发现满天星斗,那么美丽耀眼,感到无比激动,心中突然涌起了要写诗的冲动,这是我的第一次灵感……”由后,徐志摩参加过几回卞之琳和同学的创作活动。
  11月19日,徐志摩罹难,消息传到北大时,卞之琳和同学正在吟诵徐志摩的《云游》诗,背诵着“那天你翩翩的在空际云游,自在,轻盈,你本不想停留……”他噙着泪花对同学说:“徐先生云游去了,他留下的新诗,让我们回味无穷。”

  建国后,卞之琳重回北大任教,向学生讲授徐志摩当年讲过和没有讲完的英国文学和拜伦、雪莱的浪漫诗。70年代,他主编《诗刊》等刊物。1979年8月里的一连数天,他重读徐志摩的诗集,竟然觉得韵味不尽,不由追昔抚今,信笔抒怀,写下洋洋万言的一篇《徐志摩诗重读志感》,发表在当年第9期的《诗刊》上,同期还刊登了他选注的6首徐志摩白话诗。他在文章中称赞徐志摩,“他的诗,不论写爱情也罢,写景也罢,写人间疾苦也罢,我感到其中表现的思想感情,就是这三条主线:爱祖国,反封建,讲人道……实际上还是可贵的东西。”一石激起千层浪,这篇文章震撼了复苏着的文坛,引燃起新的“徐志摩热。”
  1982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徐志摩选集》,卞之琳执笔写了序言,再次称颂“徐志摩以他的创作,为白话新体诗在一般读者里站住脚跟,作出了一份不小的贡献”,“对于新文学的成长、巩固和发展有所推动,有所建树。”
  也许是“爱屋及乌”,卞老对徐志摩的故乡也有一份深深的情意。1986年,海宁一位中学教师编注《徐志摩诗全编》,给他写信求教,他回信给予热情鼓励,还帮着寻找书目、核对译诗。1996年,海宁成立徐志摩研究会,卞老应聘为顾问。这年秋天,徐新民、顾永棣等人为拍摄徐志摩的专题电视片,专程赴京拜访卞老。此时他已80多岁了,听说是老师故乡来的客人,执意要亲自端茶接待。他回忆往事后感慨地说:“风雨敌人,又重生于盛世,好!好!”几年以后,他获知徐志摩故居修复开放,立即亲拟贺电,对家人说:“我年老体衰走不动了,你们得去替我看看老师的故居啊!”
  今年2月间,一部描写徐志摩生平的电视剧《人间四月天》在台湾和祖国大陆播映,他从头至尾看了,对剧组人员说,“我跟徐志摩学习过,和林徽因也是很好的朋友,只是没有见过张幼仪。我觉得电视剧和他们又像又不像……应该说电视剧是成功的。遗憾的是,电视剧里没有提到徐志摩的文学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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