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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其他范文 时间:2018-08-01 15:00:03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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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片小说一:短篇文学小说精选

  九月,袅袅秋风,绵绵秋雨,小镇衙门里那棵榕树历经三秋悲凉,枝桠略显垂头丧气,软绵绵抚弄月影清。明亮的路灯翻越几幢平楼,和着皎洁的月,把明快的光色铺满院子。她在独孤的台灯映射下,抚读《二十五史》,血淋淋的古人古事,字句铿锵,哀叹一幕幕天妒红颜的旷世凄凉淌过历史长河。她推开三楼宿舍厚厚的木门,提着景德镇瓷壶瓷杯,把它们放在阳台台阶上,懒心无肠倒了半杯。
  工作之余,日夜闭门秉读,也是腻的,今晚,她在书香里厌烦了孤读的岁月。这幢老式宿舍楼兴许也有几十个年头,小镇从一开始的三个乡合并为如今县里的龙头大镇,新建了政府办公楼,新建了公租房,然而,这幢老宿舍却依然庄严地座在政府大院的末方,眼睁睁看小镇的人事兴衰,眼睁睁看小镇老百姓的凄迷穷苦。单位领导和部分职员大多已住进新建公租房,那公租房,谁要是入住,只用交三万保证金,简要办理入住手续,就可以舒舒坦坦住上50多平米两室一厅的屋子。她是新来的,喜欢陈旧,喜欢颓败,喜欢昏暗,就如她的人生,理所当然选择住老楼。
  灰色的天空漂浮几道怪异的云彩,那半轮月露出凄苦的表情,极不情愿地洒下星星点点的碎光,星星们若隐若现,眼看相隔一程的短距,实则遥遥无边,相隔十万八千里。她寻思它们哪一颗是自己的影,最亮的吗?可是太扎眼。最微弱的那颗吗?可又觉得黯淡至极,过于悲观。像关公和武侯的离世,巨星陨落。她呷了一口茶水,半点儿绵涩的口感,好似她新近的心情。红茶来自她魂牵梦绕的古城,他送来的,他说红茶养胃,哄她细细品味,暖暖这么多年肝气郁结愁闷苦恼而致常常隐痛的胃。
  静悄悄的夜,白天在办公室发生的事又闯入她的脑际。人们往往容易记住投入深感情的人事物。她叫二妮,她和苟子是隔壁办公室的。苟子是纪检干事。下午,落阳垂在办公室落地窗沿,在桌椅上伸手就可以抓一大把余晖来把玩。二妮反抓了几把余晖,在鼓掌中揉捏,做魔术状,臆想揉搓一团红红的火焰吞入她的活口,把多年来的郁结火化于心。今天她是兴奋的。办公室新分两台联想电脑,她是新来的,领导领用一台后,安排另一台给她,她一个人整个下午徒手把两台机子安装完毕。看着桌面上黑蹭蹭新噜噜的电脑,她其实心里早已哼起了小曲。这阵子正寻着开心,把余晖幻化光明与希冀。
  “对,该去洗洗手。”二妮看着灰土土的双手,沾满了薄薄的尘灰,有新装电脑留下的,有玩夕阳余晖留下的,有千姿百态成长留下的。女人总是喜欢洗手,她们洗洗洗,烦躁地洗,安静地洗,载歌载舞地洗……
  二妮路过组织员、副镇长、副书记、团委、妇联几格办公室,去楼层最里边卫生间入口的洗漱台,按压洗手剂,旋转了水龙头,几下子揉揉洗洗后,也不见手帕和烘干器,她想小镇毕竟还落后。于是,她朝镜子挤弄一个俏皮的鬼脸,得意此生可以在机关鞠躬尽瘁,扬名后世。她甩着湿漉漉的手走回办公室。
  “咦,怎么换了台旧巴巴的破电脑在我桌上?”二妮自个儿疑惑。她朝办公室巡视一遍。领导的新电脑没变,武装干事的依旧是方方正正的惠普电脑,她,贾芯的电脑比原先高大开阔,不正是二妮刚刚安装起来的那台联想电脑吗?二妮又回头看现在她桌面上的电脑,是台标注“HP”的。二妮记得这个“HP”,贾芯之前一直用的电脑上有过这个标志——惠普的拼音首字母缩写。
  二妮安装两台电脑的途中,苟子曾来和她一块安装过。二妮出去洗手的当儿,苟子和贾芯正在办公室里闲聊。
  二妮心想,自己初来乍到,毕竟人生,和同事慢慢熟络的日子尚且久远,索性让与她,不就一台电脑么,谁用都一样,都是为了党和国家打工,为了老百姓的福祉打拼。二妮忍了。缄默打开陈旧的HP电脑,电脑用户名“JIAXIN”,她没有密码,泪花沿着珠子,滑落到她的卧蚕,沿路滚到她的罐骨,划过她的小唇笑魇,从她美丽的尖下巴“咚咚”掉在白生生的地板砖上。
  二
  小镇山水依旧,满镇的阳光温婉明媚,政府院子里的大榕树一片生机盎然,摇曳在清清幽幽的和风里。二妮依旧喜欢读书,研究韬略遁甲,用文字表达自己。上班穿旗袍,或者穿文艺十足的棉质袍子,她每天早六点多骑摩托跑三十多里路程来上班,晚六点又骑完这段路程回到家。和同事在食堂吃午餐时她几乎每餐静静悄悄吃完,从不讲话,有健谈的七哥偶尔拿她开玩笑,她只是笑而不语,七哥只好止语。二妮始终没有融入小镇衙门的圈子里,她落单。二妮的挚友甚少,寥寥无几,数数只有草可和一月两位。寒来暑往,到了来年四月,巳月,是二妮命数的空亡。
  清晨六点多,大地睁开迷离的睡眼,天空混混沌沌,晨阳爬起来,伸着慵懒的腰肢,雀儿欢呼在枝头,繁花开满地,二妮走在医院公园小道上,赶去门诊排队叫号。
  约莫九点,二妮拿到确诊书。医生建议在家疗养个把月。
  二妮因凄迷郁结大病复发,休了整整一个月特殊假。
  “二妮,在吗?你把‘三类四项’表填一下传给我。”镇上妇联专干于从通过在线消息跟二妮聊天。
  “好的。”二妮带病在家,甚是无聊,忽然收到单位同事的消息,自是积极回应。
  “听说你要去县政府班了,对吗?”二妮问于从。
  “你怎么知道的?全镇除了我没有第二个知道呢。”于从百思不得其解。
  二妮没有告诉她,她从何而知。而是问于从:“那你去县上,很可能我会去党政办了。”
  二妮养病在家,假期末期,忽然接到党政办电话,办公室分配她于某日完成某项妇联工作,并告诉她,政府已下文把她调来党政办。果不其然,于从去了县政府办,二妮来了党政办。
  二妮从原先四楼武装部调来二楼党政办,至于被调动的缘由,她道听途说了几种传言,有人说因为她文章写得杠杠的,来党政办正是发挥长项,人尽其才;有人说是县政府办公室里那位才华横溢的县长秘书屡屡向镇政府书记、镇长荐举她;有人说,是同事们多次在上班期间见她在武装部无所事事,天天埋头看书,是该让她也忙活起来,让大伙心平气和。
  党政办较为繁忙,二妮接手妇联工作,同时是秘书。端茶倒水,扫地倒垃圾,接电话写笔记,收发文,写各种文案,应酬接待等等琐碎不堪的工作。二妮天性喜恬淡清净,闲适安逸的生活。忽然从思想上和精神上双重应接不暇。但是,二妮,依旧在工作之余打开文言文电子书,读《粗葫芦》等,写悲凉寡欢的文字。
  某日,苟子从四楼纪委办来二楼党政办的群众接待席上坐着,自个儿突兀地冒一句:“我昨天克帮我父亲的户口消掉啦!”
  安静的二妮耳聪,第一时间好奇而关切地问:“你父亲怎么啦?没在啦?”二妮听说过居民离世,得主动去派出所销户。
  “你爹才没在呢!”苟子竟然生气了,提高了她那一贯粗陋喘气的嗓音,“我爹迁户口。”
  苟子气匆匆回纪委办去了。
  二妮责怪自己冒昧和嘴笨,苦楚无与人言,她怎么也没想到迁户口后还得回原籍销户口。
  三
  二妮在政府工作一年多,她逐渐明白她的身份自始自终是清淡的九级管理员,往后无从晋升,而她始终是个边外人士,和大伙分离,平日她只专注在书本文字里,不看电视,不听新闻,在当下讯息时代,她是陈旧的一个人
  四楼会议室空阔的空间挤满全镇七八十号工作人员,纪委书记木子要在全镇大刀阔斧搞严纪律的工作,宣读了新的上下班工作制度。二妮坐在最后一排,她喜欢在人后,每次开会总坐在最后一排,她一边看手机上的电子书《菜根谭》,一边留耳朵听领导讲话。
  “以后上下班、出差、下村都需要到党政办填写工作动态表。必须当日签写,过时不候。”
  二妮细心听来,觉得去窄窄的办公室用笔签写甚是麻烦

短片小说二:十则短篇虐心小说


  1.她疯狂的迷恋各种香水,却一直找不到最喜欢的味道。
  他追求她时,她直接答应了。
  她说,我喜欢你身上的香水味。
  他对她很好,最后结婚了,她对他说,我还是喜欢你身上的香水味。
  她没说过她爱他。
  直到有一天,彻夜未归的他身上的味道突然变了,她哭了。
  他有些冷漠的表情让她几乎崩溃。
  她红着眼睛钻进他的怀里说,我不喜欢这个味道,我爱你,和你的专属。
  耳边传来他温柔低沉带着笑意的声音。你终于承认你爱我了,我也爱你。
  (你要证明,你爱一样东西,是因为什么)
  2.他长得就像电视剧里面帅气的男主角。出乎意料的要她当他的女朋友。
  他知道她是现实生活里面的冰山,觉得有挑战性。没想到她拒绝几次以后破天荒的答应了。
  他对她比对以前任何一个女人都好。她外热内冷,让有着猎艳王子称号的他着实头疼。
  相处半年下来,除了牵手拥抱,完全的单纯 恋爱 。他渐渐发现她的好,对她更好。
  相恋三年,他对她越来越爱,她仍然淡定。
  她在婚礼那天很美,因为他对她说:你是我这辈子认识的最美丽的女人,也是最好的女人。
  (爱、不是急于求成,而是循序渐进)
  3.她很爱他,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十六,他十九。
  不得不说她是单恋,她为他做了很多,他为她做得简直微乎其微。
  她怀孕的时候,他一愣,随后冷冷的说,去打掉。
  她的心凉了。要做手术的时候,他忙,她自己去的。
  当躺在手术台上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候,她的脸颊上悄然的落下了无声的泪水。
  从医院出来她和他分了手,她提出来的。
  十年后,他们相遇。
  他惊讶的发现她牵着一个孩子,长得像他。
  她仿佛没认出是他,转身叫着一个帅气成熟的男人,老公,回家做饭吧。
  他脸上的笑容一滞,转身离开。
  另一个男人擦掉她脸上的泪痕,妹妹,没事了,他走了。
  她眼神空洞,时光倒退,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她当初在手术台上快失去意识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留下我的孩子。
  (有些谎言,为爱,注定隐藏一生)
  4.她要和他分手 ,没有原因。
  他心里明白他配不上她,答应了。
  她转身,眼神黯然。
  后来她结婚,他开着宝马参加她的婚礼。
  他是他老公的上司,祝福她的语言微微得意。
  她新娘致词的时候只说了三句话,他听后走了,谁也没看见他的眼泪。
  她说的三句话是:我爱我的老公,他拥有的不多,却给了我最暖的陪伴。
  那句话,他是似曾相识。
  她曾对他说过,亲爱的,你拥有的不多,但是能给我最暖的陪伴吗,我多想陪你一生。
  (就算你一无所有,你也该给她最暖的陪伴)
  5.她家庭富有。
  对他一见钟情,死命的跟他在一起。
  他对她很好,却只是利用。
  当了她两年的男朋友,奠定了一定的基础,终于功成名就。
  他外遇的时候,她什么都没说。
  他变本加厉,她依然对他好。
  渐渐的,他的心被打动了,她却永远的消失了。
  因为,他明白时,她已经因病去世。
  (爱,点点滴滴汇聚成河。别总是等到失去后才明白)

短片小说三:精选短篇小说

  导语:阅读短篇小说,可以让我们感受文字和小说的乐趣和魅力。以下是小编整理的短篇小说,供各位参阅,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短篇小说一:爱情懦夫
  晚宴活动比预期早结束,我不想那么早回酒店。于是拦了一辆出租车,让师傅随便带我去一家酒吧。师傅强烈推荐要带我去附近一家最近非常火的酒吧。但我告诉师傅,想去一个安静点的地方,小酌一杯,放松一下。
  后来师傅带我去了一个叫“望月”的酒吧,在一个老胡同的四合院内,地理位置很隐蔽。我进去的时候人不是很多,大家在那里安静地喝酒聊天,外国人较多。酒吧的布置是欧式风格,简而不陋,我刚进去,就喜欢上了这里的氛围。
  我在吧台点了一杯苹果马提尼,然后在角落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我环视着周围的环境,看到坐在离我不远处的一位男士正看着我,我也打量着他。灯光虽然有点暗,但还是一眼认出了他,坐在那里的正是英东。此时,他也认出了我,于是起身向我走来,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问:“什么时候来的北京?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我回答:“临时出差,明天就要回上海去了,不想麻烦你。”
  他问了我很多问题,话题终于绕到了文心,我知道,那些问候不过是铺垫,他最想知道文心的下落。
  “我也不知道,她也已经多年没有和我联系了。”他知道我没有说实话,实际上我的确没有说实话,我答应过文心,不告诉英东关于她的下落。
  “我一直在找她,能找的地方都找了,能问的人都问了,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音讯。你知道这家酒吧为什么叫‘望月’吗?我曾经问她,她最想要什么?她说希望每晚和我并肩望月亮。她走之后,我才知道,她已成了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一个人望月是一件多么孤单冷清的事情。”
  此时服务生端着苹果马提尼走过来,英东停顿下来,点燃了一支烟。服务生走后,我喝了一口苹果马提尼,英东吐出口中的烟雾。朦胧的烟雾围绕在他的脸庞,加上灯光的效果,我看不清楚他的脸,只看到他那双充满忧伤的眼睛望着我,说:“你口味没变,还是最爱苹果马提尼。”我笑了一下,说:“是呀,我不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本来说这句话我别无他意,但听者有意,以为我是在讽刺他,沮丧地低下了头。
  文心是我的表妹,英东是在三里屯的一家酒吧遇到她的。那个时候英东每晚都会去酒吧喝一杯,文心刚好是那家酒吧的服务生。英东对文心一见倾心,两人很快确定了恋爱关系并同居了。
  文心出生在南方的一个小城,高中毕业没有上过大学,而英东是地道的北京人,家境富裕,在瑞士上的大学,相貌表里挑一,气质出众。文心本来就是一个非常敏感和缺乏安全感的女孩,而英东身边又总是美女如云,莺莺燕燕不曾缺过,在一起的日子文心没一日是安心的。
  后来文心怀孕了,先试探了一下英东有没有结婚的打算。28岁的英东还没有玩够,不想被婚姻的枷锁套牢,听到结婚这个词,就害怕了。文心深爱着英东,但她的自卑让她对这段爱情毫无信心,文心没敢把怀孕的事情告诉他,怕只是更大的失望,于是不辞而别。
  我本想为刚才那句话解释,最后还是放弃了,这样说他也没错,至少他曾经是喜新厌旧的人,身边的女友换了一个又一个。
  “她过得好不好?告诉我,我只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英东一再追问,我于心不忍,还是告诉了他:“她很好,老公对她和孩子都很好。”
  英东非常震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问:“她已经结婚了?还有了孩子?”
  “你还想让她怎么办?难道让她怀着孕等你这个公子哥玩够了再和她结婚?她本来准备告诉你她怀孕的事,可是当她问你有没有结婚的打算,你说你这辈子都不会结婚的。”
  “我那样说,你不是不知道,我爸妈的婚姻让我对婚姻产生了恐惧。我爱文心,如果我知道她怀了我的孩子,我一定会和她结婚的。”英东坚定地说。
  “你知道吗?她非常自卑还缺乏安全感,和你在一起,她老是担心你会离开他。她怀着孩子的时候,你正和一个模特在一起。现在你说你发现你爱她,真是可笑。”
  很多这样的爱情,两人相差悬殊,一方自卑担心,这种爱情最不可靠,自卑的一方有的成了爱情懦夫逃跑了;有的卑微到尘埃里,守着摇摇欲坠的爱情,爱一日,便担心一日。而爱的初衷是为了快乐,如果不快乐,这样的爱和守候也毫无意义,不如做了那懦夫。
  “告诉我她在哪里?我去找她。”
  我没有告诉他,因为文心随老公移民去美国之前找过我一次。她说:“如果英东向你问起我,你便说我很好,不要让他打扰了我现在安静的生活。”
  我问文心为什么不告诉英东,她回答说:“与他在一起,我不会真正的快乐。无论爱情还是婚姻,只有势均力敌,才会长久。我与英东相差悬殊,就算因为孩子在一起了,可这也不能消除我内心的恐惧。因为爱他,才会害怕失去他。如果没有拥有他,我就不用承受失去他的痛苦。我老公对我很好,我与他势均力敌,我不爱他,从不担心会失去他,反倒自在快乐。”
  我的苹果马提尼喝完了,英东手中的烟也已燃尽,时间也不早了,我起身向他道别,准备回酒店
  他送我出了四合院门,帮我叫了一辆计程车,然后很绅士地为我打开后车门。我站在他面前,欲言又止,心口难开,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我坐进了出租车,向他挥手说再见。
  他说:“下次再来北京,一定要联系我,别忘了这个老同学。”我点头微笑。
  出租司机向远方的黑暗中慢慢驶去,我回头望着站在那里的英东,离我越来越远,我小声地说:“还记得在瑞士留学的时候,我第一次喝酒,是你请我喝的苹果马提尼吗?从那之后酒我只喝苹果马提尼。”
  车子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黑暗中,英东转身回到酒吧,一个服务生递给他一个手机,“老板,刚才那位小姐的手机忘记拿了。”
  英东接过手机,看着发亮的屏幕,那是他和我在瑞士留学时的唯一合影。
  短篇小说二:盖房
  1
  “姐夫,要我说啊,这最好的办法就是咱们三家临替着,我家小丽和咱妈实在是过不到一起。”家中的独子楠一早就叫来了一家人。
  “你也知道你姐有病,到时人多又乱又烦心,我真怕她犯病啊。”三姐夫一脸为难地说。
  “那就把老太太送进养老院,养老费咱摊着分。”楠和媳妇坐在一起,吞吞吐吐地说。
  “让妈在那里住,我心里不是个滋味,”三姑娘开口了,“我看要么就给咱妈盖个养老屋,一家管四个月,到时轮到谁家谁就按时给送饭去。”
  儿媳妇杨小丽双手叉在胸前,心想这样的话盖养老屋的钱最终都得落到自家身上,用右膝使劲顶了丈夫一下,半晌没有动静,杨小丽着急地站了起来,“盖房可以,但是咱们得平摊盖屋钱,你妈又不是只养了我楠一个!”
  二姑娘没等她说完,脸就耷拉下来了,一脸不满地说:“楠是家中的独子,再说从小咱爸咱妈就最宠……”
  “是你们要把妈往外赶的,现在盖屋了还让都拿钱?”三姑娘眼看着急了眼,没等二姐说完就把嗓门提高了。
  “你最孝顺,那你把妈接到你家里去啊!”杨小丽一跺脚,站了起来,叉着腰,瞪着两姐妹向前走了两步。
  “从小咱妈就把好吃的都留给你,你这狼心狗肺的啊!让你媳妇管得现在连个屁都不敢放!”二姑娘气得涨红了脸,大口喘着粗气。
  二姑爷使劲拍了两下桌子:“都别吵了,既然小丽不愿意,咱们各家就都出一点儿,但是你家必须出大头。”
  杨小丽并不满意这个结果,用余光瞥了一眼坐在屋门口的老太太。
  说来也奇怪,平常向来絮絮叨叨个不停的老太太,今天出奇地安静。她此时不自然地将双手放到腿上,沉默了许久,小声叹了口气后,便向自己屋里走去。
  已到晌午,三家人好不容易坐在一起吃午饭,杨小丽先把大锅中刚炖好的肉食鸡挑出一大碗好肉,急忙递给儿子兴国,兴国便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直接上手吃了起来。大家围桌而坐。
  老太太拖拉着脚步慢吞吞地走了进来,坐到沙发一旁,小腿伸展不开,不小心碰到了孙子。
  “哎呀,离我远点!”兴国不乐意地向旁边使劲挪了挪身子,继续吃着碗里的鸡腿。老人坐稳后,拿起手边的筷子,吃了一口米饭,从旁边夹起一大块鸡肉,脑血栓之后就不灵便得右手一颤一颤地,左手小心托着放到孙子碗边,顺着碗沿儿滑了下去。“来,孙儿,这块肉好!”老人一开口,刚进口的米饭粒儿不受控制地喷到了兴国手上。兴国冲着老太太的耳朵大喊了一嗓子:“脏死了,不吃了!”边吼着边流着眼泪,被溅到饭粒的手在裤子上来回蹭了好几遍,使劲地将筷子扔到地上,声音格外清脆。他凶着脸大哭着跑进卧室,狠狠地关上了门。
  “你看看你,一吃饭就找事儿,哪顿饭不找点事儿你难受是不是?!”杨小丽撂下筷子。扭头朝兴国那屋走去,并叫喊着:“赶紧把房子盖起来,要不然没有一天肃静日子过!”
  她一进门,卧室里的小孩的哭吼声先是提高了几嗓子,后来渐渐变弱,再后来出现了反恐枪战的游戏声音,就再听不见哭声了。
  2
  渐渐入秋了,小村子里的树叶渐渐泛黄。这些长得高高大大的树也耐不住秋风的吹拂,有时一阵风吹过去,枝叶便无力地摇摇晃晃。前院的砖瓦房盖得越来越高,刚升起没多久的太阳,照到一块块密集的砖头上,亮得刺眼。
  杨小丽搅了搅锅里勉强可以称得上是玉米糊糊的汤。”挑了几个不大的瓷碗给工人们盛上这泄慌的玉米糊,给五个工人盛了半碗多一点的咸菜,又放回一筷子到自家大碗里。
  “赶紧吃赶紧吃!吃完抓紧干活!”杨小丽把盛汤的瓷碗不耐烦的放到木头桌子上,稀汤溅到不到一尺的桌子上,顺着桌角滑落了几滴。杨小丽扭头就走了。
  老太太正好推着小车走到前院。建筑工人们夹着咸菜,狼吞虎咽地啃着馍馍。一个馍馍还没吃到一半,那半碗咸菜就被一筷子一筷子地夹光了。工人们就开始干吃馒头,噎得实在不行了,就大口喝口稀汤。老人看见工人瓷碗里盛的稀稀的玉米糊,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就又推着小车原路返回。咕隆咕隆的推车声拖拖拉拉,车轱辘像是害怕见到什么似的。
  老太太进屋走到冰箱前,杨小丽正在一边剥着橘子一边看电视。老太太凑上前去。
  “小丽呀,你看工人们也怪不容易的,咸菜没得吃了就干吃馍馍。咱腌了那么多香椿,我给他们拿上一把,你看行不?”
  老太太一手摸着冰箱门,一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对了,对了,还有,要是…要是方便的话,下一次把玉米糊糊熬的稠一点,也瞎不了几两面,花不了两个钱,起码不能让人家干活有太大意见啊,这样人家干活也有劲,房子也能早点盖完,你说是不?”
  “就你多事儿!!!真是闲的!”杨小丽一把抢过老太太手中攥着的香椿,扔进冰箱,重重地关上了冰箱门。”
  “面不是钱啊,这钱你给我啊?”杨小丽关掉电视,头也不回地朝屋外走去,从嘴型分明看出她边走边重复着“死老太太,真碍眼。”
  老太太在冰箱前站了一会儿,之后慢吞吞地转身出门,像是还在等待什么,小车咯吱咯吱的动静儿拉的很长。戏匣子的现代歌曲又唱了起来,小车轮子接触地面的声响,总是听得格外清晰。
  “光知道自己玩儿,没有一刻能稳着腚的!知不知道你磕着碰着,遭罪的是这些人啊!!!真是个找事儿精!!!”站在院子里的杨小丽有意将嗓门提大,声音越来越尖,好像紧追着老人的脚步。
  3
  村中过道两旁的花儿此刻虽然没有春夏两季那样红的娇眼,却有一种优雅点缀着家家户户。
  村庄里第二个路口的左拐角处坐着几位老人,他们大多都是这里的常客。
  “你家那养老屋盖的怎么样了?”两个老太太挤着眼色一个个地问兴国奶奶,“小丽这次还真舍得了呢,果真给你盖了个屋,让你搬出来。”
  “呵,房子哪能这么快就完活,得盖上一阵子呢。俺家楠在铝厂上班,挣得孬好还算够俺花的。”
  两个老太太故意将嘴角的一边耷拉下来,“噢!你家楠孝顺的很嘞。”
  快到中午了,老人们一个个的都回家了,只剩下兴国奶奶和住在街道拐角的王奶奶,等人都走光了,王奶奶这才开口,“昨天晚上俺渴的不行,想去东屋接碗水喝,俺媳妇儿死活不开门,嚷嚷着嫌俺晚上尿尿动静大,吵的她睡不着。”王奶奶自从栓着之后手和脚总是协调不起来,有时笑起来就不受控制,要笑好久才能自动停止,周围的老人慢慢地都嫌和她说话费劲。王奶奶的丈夫不知因为啥喝了农药,之后王奶奶的头发便大把大把的掉,零落得不成样子,本身就皱皱巴巴的脸现在像树皮一样。兴国奶奶叹了口气,她俩就这样坐着,看着前方。
  今天天气怪得很,好几天不见这么毒的太阳,太阳像火盆一样高悬在空中,大树的叶子似乎要被榨干,所有的绿颜色似乎正开始变灰。阳坡上已经有些枯黄的庄稼慵懒地互相靠着。
  杨小丽来到前院刚看了一眼,就立即撅起了嘴。“一上午才干这么点活!这钱是白给的呀!让你们在这里晒太阳的是不?!”
  领班刘猛站起来,“好好……这就干,这不是干了一上午啦,弟兄们刚歇了一会儿,马上就干。”
  “这摞砖都不够用了!没砖你们干哪门子活啊!给你们钱让你们在这里装模作样的啊?”
  “好嘞,我这就开车去搬砖。”
  刘猛刚上车,便使劲儿的关上了车门,破口而出:“这个臭娘们儿!让俺们自己定馍馍就算了,连咸菜都舍不得给!玉米糊泄慌的喂驴都不愿意喝!臭娘们儿!!!”刘猛边骂着边点着一根红旗烟,但好几次都没点着。“妈的!”刘猛愤怒的狠拍车把,深吸了两口烟,又从鼻中冒出来,瞅着前方,没有什么车,加快了速度。
  已接近正午,坐在街口右边路旁的兴国奶奶向东望望,终于看到兴国背着书包回来了。小脸儿被阳光照的真白亮。自行车刚学会了一个月就骑的这么溜了,老太太向左扭了扭身子,扶着石头站起来,靠着路的一边推着小车向前走去。
  烟熏的车里闷闷的,刘猛向左窗口吐了口痰,又关上车窗,顺势左转弯,又吸了一口烟。
  兴国从奶奶身旁穿过,哼着歌朝家的方向正准备右转。
  大卡车的车轱辘最先从过道露出来,刚才还哼着歌的兴国看到巨大的车轱辘刹那间蹙起了眉头,连忙慌张地调转车把,但谁知这车把这么不听话,越扭越靠左,兴国的自行车像喝醉了的小丑竟朝奶奶走来的方向打起转儿来。
  兴国奶奶听到卡车拉鼻的声音,猛一抬头,天哪!大卡车和自行车的距离不受控制地越来越近!所有的极度不安都直接从眼睛中涌出来,前面的卡车像出膛的炮弹正要笔直地朝孙子射去!老人全身冒着汗,已完全失去了意识,不知受什么力量驱使,没有一丝犹豫,她拼了命地使尽全身力气将自己的推车推了出去,在大道中部打转的自行车与推车撞击,兴国从自行车上跌倒到了大道东侧建屋堆起来的沙子堆上。
  就在老人正准备向左迈步的同时,前面的大卡车突然来了个急刹车!!!车头上的两颗刹车灯此刻犹如冲血的狼眼往前直冲!这双狼眼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至占据了老人的整个双眼。极度刺耳的刹车声声音突然间拉的老长,穿透密闭的车窗,钻进刘猛的耳朵。
  留在大道中间的是脸色苍白的,一动不动的身体。鲜红的血以后脑勺为中心,向四周慢慢散开。
  刘猛眼瞪得老大,双手就这么停留在半空中。
  兴国被吓的一直哭,建房的沙子哭的满嘴都是。还在一直哭。
  围观的人慢慢包住了这滩血泊。人们不由惊叫:“妈呀……”
  王奶奶看到倒在血泊里的老人的瞬间,整个人定住了,不停地摇头,她的眼神像锋利的剑朝大地射去,似乎要穿透大地的心。
  被崩出的收音机不知是坏了还是弹到了什么按钮,那首不知道什么名字的流行的现代歌曲,继续唱着……
  短篇小说三:压力
  01
  他在路上遇到一个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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