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似莲花开音乐]心似莲花开

来源:其他范文 时间:2018-08-05 15:00:02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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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心似莲花开:心似莲花开抒情诗歌

  只想,亲吻风的翅膀,来世,化成一朵盛开的青莲。
  五百年的修行,五百年的花开,等清风的出现。
  只想,亲吻云朵的眼睑,来世,化成一棵树。
  五千年的修行,五千年的风雨,等大雁的归来。
  心似莲花开,不染一点红尘的尘埃。
  度过今生的轮回,重新回到佛的身边。
  如若,来世有缘。
  我就是那朵盛开的青莲,等你吻去我花瓣上的露珠。
  那露珠是我想你时流的泪水。
  如若,来世有缘。
  我就是那棵在风雨中等了千年的树,等你在我的枝头筑巢。
  那飘零的叶子,渴望着你手心里的温柔。
  如若,来世有缘。
  我就是离你最近的那片云彩。
  千回百转,只是为了等你一瞬间的回眸。
  几经轮回,我已经变了模样。
  亲爱的,你是否还记得曾经那个挚爱你的我?

第二篇心似莲花开:心似莲花开初三作文

  我不是佛教信徒,却钟情于佛教音乐。心情浮躁时就喜欢欣赏这曲《心似莲花开》。
  一花一天堂/一草一世界/一笑一尘埃/一念一清净/心是莲花开。
  身入菩提海,心似莲花开,胸无火冰欲,月到风自来。佛的世界里,高洁的莲总是坐看花开花落,静观云起云涌:人是随缘来到世上,人际间的缘分,总是在生活中邂逅,又在生活中流失。心心相印,相携相扶,也许都会随空间的阻隔和时间的流逝,由浓而淡,由淡而终,由终至无。人行一世,随缘而安。缘来不拒,缘去不惊。珍惜缘分,就是珍惜人生的美好,广结善缘,就是品味生活的逍遥。繁华落尽见真淳,了悟通透智慧人。
  经历了人生的风风雨雨,岁月的无情洗礼,静看世间万物浮沉,独守心中一片宁静,任花谢花飞花满天... ...
  孑身独处淡然行,烦恼万种皆是空,守一点心梦的灯光,听一曲心灵的悠扬,让灵魂在无边的黑暗中沉淀后,幻化为清澈的溪流,归去了无痕,瞬息不可留,平淡一生,但求无过,我愿意如莲洁来洁去,自生自落。
  拥有一颗简简单单、清爽如莲的心,你就会发现一花一草传唱着动听的歌;一叶一萍都是悠扬的曲;一物一尘皆为快乐的谣,追着禅音而去,心有莲花盛开,幸福就会绽放。

第三篇心似莲花开:林清玄作品《莲花开落》文章及简介


  《莲花开落》简介:
  《莲花开落》是台湾作家林清玄的第一部散文集。林清玄十七岁开始发表作品,二十岁时出版第一部散文集《莲花开落》。这部散文集笔触平淡,却散发出触动人心的魅力。
 
  《莲花开落》:
  灰蒙蒙的雨幕使黄昏更添了一种愁意,电车叮叮地摇着铃铛开过来,街上的行人撑着杏黄色的雨伞步履匆匆地走着。民国十二年八月初八,今天与最平常的日子本该没什么不同,但对禾生剧场来讲却非比寻常——京剧名角程老板今晚将在此首演《红拂传》。他在京成名,此次赴沪首演,声势排场都十分惊人。现在离开演还有半个时辰,院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龙队伍等着入场。
  启铭钱庄的少东家齐云昊当然不用排队。小汽车刚在剧院的侧门处稳稳停住,穿着制服的门童就殷勤跑来将车门拉开,恭恭敬敬请他下车,引着往二楼的包厢去。
  齐云昊是上海滩的风云人物,身家自不必提,更兼长相俊美,连女子都要赛过,刚满双十还未曾婚配,引得一帮影星名媛如浪蝶般,整天无事也往钱庄去几趟。他又生成一种风流态度,来者不拒,今日和这个上报纸头条,明日又追捧那个明星。这一众女子,人人都离他远不远、近不近,不甘心又舍不得脱开手,纠缠不清。程老板这场首演,不知道经理替他约了谁,估计是刚红起来的沪上名媛王遥杳。听说这女子极会用手段,他不觉嘴角上翘,露出一个浅浅微笑来:若跟他用手段,倒要看看她有几分道行。
  上楼梯右转第五间,包厢门帘上贴张黄色纸条,上用楷书工整写着“已定齐”。那门童将纸条撕下来,打起帘子请他进去。包厢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小圆桌子上仿着西式摆设,铺着雪白台布,桌上搁着一枝鲜红的玫瑰花和烛台。他在心里冷笑一声:“真是不伦不类。我等着你,有多少手段尽管使出来。”女伴竟然敢比他晚来,这可十分罕见。虽说女士迟到天经地义,在他这里就要反过来,往往他是迟到那个。今日赶着看程老板的戏,好不容易早来了几分钟,竟前所未有地被晾了场子,怎能叫他不生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剧场里坐满了人,渐渐嘈杂起来。台上的气灯刷刷齐亮,将舞台照得如同白昼,台下便先喝一声彩。敲过一巡开场锣鼓,这女子仍是不见人影,他冷冷地想:“我倒看你能忍得几时。”
  这出《红拂传》果然不同凡响,整整一个台子载歌载舞,端的叫人眼花缭乱。程老板扮的红拂女穿梭在一众舞姬当中,出尘脱俗。此时演她不愿再做歌姬侍宾待客,手持拂尘唱来一段二黄慢板。二黄板本就苍凉深沉,程老板的唱腔又极是清远雅致,隐约一点哀怨含而不发,台下如雷般叫起好来。
  云昊一心两用,双眼看台上,又分心听楼道的动静,不由焦躁起来。听楼梯恍惚有响动,却不是高跟鞋咚咚踩过来的声音,门童刻意压着低低的声音:“小姐,齐公子的包厢请这边走。”
  他嘴角浮起微笑:她到底来了。能忍到此时,委实不寻常,起初倒将她小看了。
  身后的门帘动了一下,他哪里肯转过身去,只装作专心听戏的模样。此时红拂见李靖在座间,慧眼识英雄,使出浑身解数表演。程老板此段自创一段云帚舞正演到佳处,配以西皮二六唱腔。西皮板昂扬欢快,他身形纤瘦玲珑,举手投足如仙子般飘逸。台下都凝神盯着台上看,连好也顾不上叫。
  门帘半掀,从门边嗖嗖地刮进风来,这女子竟就此靠门站住,要进来却不进来,仿佛预备着随时要走。云昊忍了半晌,终于转过头去,恨恨地在心里想:“果然手段高明,今日竟要败在你手下。”
  此时李靖上场,与红拂舞起“马趟子”,两人仿着纵马飞奔间眉目传情,热闹无比,锣鼓点子敲得一时比一时的急。云昊转头看向门边,笑容立时僵在了脸上,浑身像被冰水浇下来,冷彻心肺。
  满场锣鼓仿佛离他越来越远,竟至杳然不闻,云昊身不由己地慢慢立起身来,朝那女子伸出手去,欲扶她坐下,臂上却软绵绵的半分力气也无,他跌坐回椅子,心中懵然空白,似喜似悲,愣了半晌低声问:“你是谁?”
  颜如莲花开落 正文 第一章 记否相逢深一瞥
  章节字数:5979 更新时间:08-03-07 23:40
  第一章记否相逢深一瞥
  一年前·民国十一年章青浦
  陈祖荫在当铺料理了一回事情,又将上海带来的本月洋行盈亏账单对了一遍,眼看着到吃午饭时候,便坐轿回府来,到门口刚下了轿,便见刘家老太太抱着新添的孙子,身边的丫头领着大孙女鱼贯而来,倒吸了一口冷气,转头低声吩咐贴身伙计进宝:“快去马厩里牵一匹快马,配好了鞍辔在后门等着。”
  自己满脸笑容地迎上去,抱起刘家大孙女晓络亲了亲放下,笑道:“老太太,您今儿倒有空过来,也不吃了饭再走?晓络可越长越秀气了,这小孙子也雪团般可爱,您可真是享福呐。”
  刘老太太却不受他的奉承,绷着脸道:“论起来你跟我家大儿子前后脚成的亲,如今他都儿女双全了,你怎么连个响动都没有?好歹有个一男半女的,也别让你娘孤零零的难受。”说罢回头看祖荫母亲一眼,摇头上车去了。
  祖荫最怕她提这个,却是怕什么来什么,硬着头皮转脸向母亲笑着道:“娘,外头风大,快回屋吧。”
  陈老太太见刘家的车走远了,脸上那一丝笑容立刻抹去,冷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少奶奶玉钿赶紧回身跟上,行走间抽出掖在镯子里的手帕,拭了一下眼睛。
  祖荫不得已,也只得低头跟在后面,心里十分忧愁。以前每次刘家老太太带着孙女来过,他就要被母亲狠狠训斥一顿。今儿人家连新添的孙子也一起带来,免不了便有一场雷霆大怒等着他。
  果然他母亲进了正房坐下,面如寒霜,将桌子一拍道:“给我跪下。”
  祖荫忙跪下,玉钿也跟着跪下,这一屋子的佣人见他俩跪下,也齐刷刷地里里外外跪了一地,鸦雀无声。
  陈老太太未开口说话,眼泪先直直地流下来:“祖荫,你是读过圣贤书的,给我好好讲讲不孝有三是什么意思。”
  祖荫料得他娘便要问这个,早就在心里揣摩好了,低声答道:“于礼有不孝者三,事谓阿意曲从,陷亲不义,一不孝也;家贫亲老,不为禄仕,二不孝也;不娶无子,绝先祖祀,三不孝也。三者之中,无后为大。”
  陈老太太冷笑道:“无后为大?你也知道无后为大,成亲四年,你可给我养个后人出来没有?”
  祖荫低着头不敢作声。屋里的西洋自鸣钟恰恰到整点报起时来,音调拖得极长,声音沉闷,咣——咣——咣。他在心里默默数着,一下、两下、三下……十二下,终于停住,犹有嗡嗡的回音绵绵不绝。
  他娘见他默不作声,更是生气,眼中泪流得更急:“刘家大公子跟你一起娶亲,比你还小两岁,如今小孩子长得粉雕玉琢。你爹去的时候,为这个牵肠挂肚,眼睛都闭不上。我也这把年纪了,膝下连个跑跳的都没有,你忍心让我明日死的时候也合不上眼?你不如现在拿刀来杀了我,也省得我这般怄气。”越说越气,顺手竟拿过太师椅边的拐杖,劈头盖脸地朝他打下来。
  那拐杖是整根乌檀木削出,十分沉重,陈老太太在气头上,那杖落得又急又稳。祖荫躲闪不及,肩膀上挨了两下,便火辣辣地疼起来。地下跪的佣人一见这个架势,离老太太近的便往她杖边凑,抱住拐杖求情不迭。离祖荫近的便偷偷拉起他来,只将他往门外送。
  祖荫被连拖带拽地拉出门来,便往后门跑去。一路跑到后门,见进宝已经将马备得妥当,拉着马探头探脑地在后门张望,见他出来,笑着问道:“今儿可挨打了没有?”
  祖荫一腔火正没处出,踢了他一脚道:“别问我挨打没,仔细我先打你。”说毕拿手去揉着肩膀。
  进宝深知他脾气,仍是嬉皮笑脸道:“少爷,你若打了我,下次就没人偷偷给你预备马了,看你还往哪里躲。”
  祖荫绷不住也笑了,道:“你这小子真欠揍,偏偏又挑不出来错处。”翻身上马又踌躇道,“这整个青浦里我能躲的都已经躲遍了,还能往哪里去?”
  进宝笑嘻嘻道:“少爷不如还往张先生家去,他画的西洋画儿,女人都光溜溜的不穿衣服,看着好痛快。”
  祖荫忍不住便笑了,在马上狠狠踹了他一脚:“正经事记不住,就把这些记得清清楚楚。上次躲到他家去,结果害得他家画室都被老太太派人砸得乱七八糟,我还有脸再去?快想个地方远点的,让我多躲几日再回来。”心念一转,突然有了主意,笑道,“我想到个好地方,也不用担惊受怕地躲着,又能舒舒服服的。你在家老老实实呆着,要帮着大管家照看生意,别光知道玩。”
  进宝大失所望:“少爷这次不带我去?”
  祖荫扬鞭笑道:“我想清清静静躲几天,可不能带你这皮猴子去。”一鞭下去,这马撒开蹄子快跑,竟就此走了。
  出了城门,视野骤然开阔,二月的原野,好像一幅泛青画儿。一条青泥路夹在原野上,直直往西去。前两天刚刚下过一场透雨,路上还有些未干的积水,坑坑洼洼。祖荫只带着马往干的地方去,速度不知不觉就慢了,抬头看前方道路漫长,眉头轻皱,勒住马自言自语地道:“这样走法,何时才能到陈家湾?”
  肚里火烧火燎地饿上来,他将马肚子一夹,笑道:“现在肚子饿,也顾不上你了,等到了湾里再好好给你洗刷吧。”马蹄嗒嗒急响,不再躲避水洼,直踩得一路泥水四溅。
  祖荫将马骑得很快,眼看前面就是陈家湾了。一湾春水色如碧玉,清亮亮地一分为二,一股继续往东流去,另一股与村里的水渠相汇。他久未来过,立在岔路口踌躇,见湾边有个浅红衫的女子正在浣衣,便将缰绳一带,放缓速度朝她走去。
  她正抬手擦拭汗水,指尖水滴泠泠落下,激起圈圈涟漪,一湾嫩绿春水在她身前纷然碎裂,整个人亦似落在天光水影里,盈盈欲流。许是听到身侧马蹄嗒嗒,她缓缓侧脸朝他看来,一双凤目如山间清泉般明亮。
  他只觉心里一动,含笑道:“姑娘,请问……去陈诚家的路怎么走?”
  她啊了一声,微笑道:“你要找陈管家吗?”指指渠边的道路道,“他家就在水渠边上,你沿着这条小路一直往前,见到门口有小石桥的就是了。”说完脸微微一红,继续俯身洗衣。
  他连声道谢,便将马带到她指的小路上,走了大约二里远,远远看见一个小孩坐在渠边号啕大哭。那孩子小小身躯蜷成一团,哭得声音都哑了,着实伤心万分。
  他心下怜惜,忙将缰绳一勒,到了近前下马,走到那孩子身边蹲下,温言问道:“小弟弟,你在这里哭什么?谁欺负你了?”
  那小孩抬起头来,两只眼珠子黑亮黑亮,眨一眨眼睫毛便似蝴蝶翅膀般扑闪,十分可怜,抽抽噎噎地说:“我的斗笠掉到渠边,我不敢下去拿。回家我娘见我丢了斗笠,一定会打我的。”说完又大哭起来。
  祖荫低头一看,果然斗笠落在渠边的斜坡上,小半个都没在水里了,随着水波轻轻摇动。他不知怎的,心下只觉得义不容辞,笑着道:“你替我牵着马,我下去帮你拿回来。”
  这水渠斜坡的坡度虽缓,到下面却滑溜溜地很不好走,他小心翼翼撑着斜坡,半蹲着慢慢往下,好容易够着那斗笠,便将身稳住,一手将斗笠掀起,笑着扭头道:“你看,这不就拿到了?”
  谁知岸上竟连半个人影也没有,只有一匹马孤零零地站着,低头去啃路边的小草。他立起身来一看,见那小孩顺着渠一道烟似的跑远了,正拧眉诧异,却听耳边嗡嗡直响,竟是一群马蜂铺天盖地飞了过来!
  他心下知道不好,丢下斗笠转身便往岸上爬,可哪里能快得过有翅膀的东西?脸上、耳边火辣辣地已经着了十几下,有两下正巧刺在眼睛周围,立时痛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岸上的马亦长嘶一声,嗒嗒地跑远。
  雪樱在湾边洗了半晌衣裳,觉得脖子酸痛,抬头看天上太阳,已经快移到西边山头,便捶捶肩膀站起身,却见一个斗笠浮在水面上,慢慢从渠里漂来。乡下人家,一针一线都是珍惜的,丢了斗笠还不知道要怎样心疼呢。她伸手够着那斗笠,湿淋淋地提起来。
  斗笠沿上歪歪扭扭地画着一间房子一个小人,十分眼熟,竟像是自家的东西。正惊疑间,岸上却有马蹄急响,只见一匹棕红色的马沿着渠边小路跑来,马后有一只蜂子穷追不舍。那马见到人,放慢速度直直跑来,似在求救一般。
  她忙放下手中衣服,绕到马后挥起手中的斗笠,几下子便将蜂子赶走了。这匹马浑身上下一根杂色毛也没有,她心下喜欢,抚摸着马鬃微笑道:“好端端地怎么去招惹蜂子?那可是最厉害的葫芦蜂,尾巴有毒,要被蜇上可就惨了。”
  那马似有灵性,吁吁作声,将嘴来叼着她的袖子,摆头往回路上看,眼中依稀有乞求之意。她猛然醒悟,皱眉道:“刚才那人……被蜂子蜇了?你快带我过去。”
  陈家湾里第一个燃起晚炊烟的人往往是陈诚婶,也怨不得她,一家子上下连带长工十几口人,都指着她做饭。这日她在绣房督着柳柳做了会儿活计,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走到院里,见那日头果然已经走完大半个中天,便转身进厨房抱出一捆青菜,蹲着摘菜。
  院门吱呀一声响,徐徐开了,却又没人进来。陈诚婶以为是村里顽童在闹着玩,站起来笑道:“又是那个猴崽子把门推开了?下次被我抓到,仔细你们的皮。”
  门外却传来马打响鼻的声音,她心下诧异,走到门边一看,大吃一惊。只见雪樱满脸焦虑,牵着一匹马站在门外,见她出来,松口气道:“婶子,这人在水渠边被葫芦蜂蜇得厉害,瞧着情形真是不好。刚才他还能说话的时候,叫我送到湾里管家这儿来。我已经将他脸上显眼处的蜂刺拔下来,也拿蒲公英汁子抹了,只是看着不怎么管用。”
  陈诚婶见那马极是神骏,不是寻常人家的东西,不敢怠慢:“既是来找你陈叔的,先将他扶下马来再说。”
  两人合力,将人从马上扶下来,祖荫已浑身软绵绵地站不住了,脚一落地便往地上倒去。雪樱见状,只得一把扶住他。他比她高出一头,将整个身子都靠过来,十分沉重。她还是未出嫁的姑娘,此刻与一个大男人贴身站着,脸羞得通红,却不敢撒手,额上汗水密密浸出。
  陈诚婶忽然惊叫一声:“好少爷,你怎么突然到湾里来了?”当下急得声音都嘶哑了,朝屋里大喊,柳柳,快去田里叫你爹和所有长工回来,再差一个人去请大夫,少爷被蜂蜇昏了。”
  雪樱同着她将人扶到房里躺下,便默默转身出来。回家的路原是走惯的,却不知怎的脚下发飘。原来刚刚那人竟是陈家少爷……以前跟柳柳一起绣花时,柳柳言语间把他家少爷夸得那样好:邻村给二郎神起神身时,泥匠塑了半月,庙祝总不满意,结果十六岁的祖荫跟着父亲到陈家湾来,被泥匠看到,大喜之下就照着他的模样起了神身,这差事才成了。后来此事被陈家知道,将工匠叫来一顿好骂,若不是神像已经开过光,庙里香火又盛,灵验得远近闻名,定要将神像拆了不可。
  想着柳柳说起少爷时眉飞色舞的表情,再想到刚才渠边那人被蜇得满头包的模样,雪樱忍不住便扑哧笑出声。走到自家院外,隔着柴扉便瞧见青牛小小的身影坐在院中,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玩呢。她故意将脚步放重,上前一看大惊失色,绷着脸问:“青牛,柴刀也是你该玩的东西吗?还不快放下,小心一会儿把手削了。”
  青牛抬起头来,喜笑颜开:“姐姐,我当官兵啦!爹爹答应给我做刀,都快一个月了也不动手,我自己做好刀,就能上阵杀土匪了。”
  雪樱知道他这几个月心心念念就牵挂着当官兵,却因为年龄小,只能在旁边看,一听也十分高兴,笑道:“咱家青牛可真了不起!今天怎么当上的啊?”
  青牛嘘了一声,招手让她蹲下,趴在她耳边笑眯眯地说:“我就告诉你一个人,你可别告诉娘去。”
  雪樱微笑着点点头:“你说给我听,让我也替你高兴高兴。”
  青牛蹦起身来,拿着杨木叉子在院子里呼呼舞动,大笑道:“铁蛋要我去抓个土匪,就收我入伙。我去找了个蜂巢,放到水渠边上,再用斗笠扣上,坐在渠边哭起来,一会儿就哄了个骑马的过来。他下马帮我拿斗笠,一掀起就是马蜂窝。他被蜂子一蜇,一定会跳到水里去,我就算抓到人了。”
  雪樱越听越觉得心惊,问道:“他若没跳到水里去,被马蜂蜇了怎么办?”
  青牛摇头道:“谁会那么傻,见到马蜂还跑?我还特地把斗笠放在渠边,只要他跳到水里去,蜂子怕水,又蜇不到他,一会儿就飞走了。他再傻些,手里还有斗笠呢,挥一挥就能把蜂赶走。除非是傻瓜,怎么可能真被蜇了?”
  他见雪樱眼睛发直,奇道:“姐姐,你脸色好奇怪。对了,我放在渠边的斗笠怎么在你手里呢?”
  雪樱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直响,半天才艰难地说出话来:“青牛,你闯大祸了。你在家好好待着,我先去跟陈诚婶子说一句……若他醒来了,先赶紧替你道个歉吧。”
  才一会儿功夫,陈家方才还空落落的屋子便多出十几个人来,交头接耳,乱成一团。雪樱站在门口,从人缝里看进去,祖荫静悄悄地躺在床上,毫无生气。陈诚婶坐在床沿,声音透着十分焦急:“我的好少爷,你别将脸侧开。若不把刺先拔干净,没法抹药。”过了半晌,摇着头站起道:“柳柳,还是你来吧。”
  柳柳转头东盼西顾,吐吐舌头笑道:“方才都试过好几次了,怎么还指望我?”
  陈诚婶额上的汗滚滚而下,叹口气道:“少爷怎么谁也不让碰?若医治不及留下疤痕,这可就是天大的祸事……”转目突然看到雪樱站在门外,忙招手叫她,“樱儿,你来试试。”
  所有人的目光都嗖嗖地看向门边,此刻什么道歉的话都不必再说了,更不能转身离去,她只得走进来轻轻道:“少爷,刺里有余毒,若不赶紧拔出来,日后会留疤痕的……您别再躲开了。”她颤颤巍巍地伸手到他脸边,自己先把脸羞红了。
  这声音似乎蕴含奇效,祖荫竟不再扭头侧脸,静静地一动不动,由着她拔完蜂刺,又拿白棉布往伤口抹药。
  陈诚婶在旁看得目瞪口呆,低声笑道:“好姑娘,你可帮大忙了。”扭头便对柳柳说,“快去,跟她娘说一声,今晚要留下雪樱照顾少爷。等忙过了,我亲自上门道谢。”想一想又对陈管家道,“恐怕柳柳说不管用,你也跟着一起去,一定要把人留下。”
  管家忙带着柳柳去了,满屋子的人顷刻间撤得干干净净。陈诚婶心神初定,笑向她道:“幸亏有你,不然少爷此次有个三长两短,只怕陈家湾上下好几百号人都不够赔的。好雪樱,婶子知道你素来妥当,就暂时在这里陪着少爷吧。我先做晚饭去,他若醒来,你赶紧叫我。”
  房间还没点上灯,渐渐地暗下来,他仍是昏沉沉皱眉睡着,只怕是疼得厉害,眉头深深蹙成了一个“川”字,双手紧紧握成拳。
  她静静看着他,想了又想,慢慢伸出手去,正欲替他把眉头抚平,门却咣当一声被推开了。
  她忙将手缩回,端端正正放在膝上。却是柳柳连蹦带跳地进来,笑眯眯地说:“雪樱姐,你娘答应让你留一晚。今晚咱们两个人一起看着祖荫哥哥。”
  她心里不知为了什么,蓦然一松,点头微笑道:“青牛在做什么呢?他可说什么没有?”
  柳柳想了想道:“青牛……好像在削木头刀呢。你问他做什么?”俯身到床边看看,扑哧笑道,“祖荫哥哥被蜂子蜇得真惨……哎,这下可要在咱们湾里多耽误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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