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日了老妈小说]我把奶奶给日了小说

来源:其他范文 时间:2018-07-15 15:00:02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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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把奶奶给日了小说]莫言红高粱小说结局

  红高粱是莫言写于20世纪80年代的小说,关于莫言红高粱小说结局大家清楚吗?
  一部电视剧《红高粱》,让莫言继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再次成为焦点。近日,莫言接受了山东卫视专访,他不仅“剧透”了电视剧版《红高粱》迥然不同的大结局,还这样评价电视剧改编的意义:“一坛高粱酒放30年会变得香醇无比,作品放30年再来拍会产生很多新意,因为这个时代的人们诠释近30年前的作品会有很多新的发现。”
  张艺谋把“红高粱”拍成了“绿高粱”
  1987年,《红高粱》被张艺谋拍成了电影,一时间莫言的名字伴随着“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的歌声传遍了大街小巷。当时参与了电影编剧的莫言给了张艺谋很多具体的帮助。那一年天特别旱,到了六、七月高粱只有膝盖这么高,剧组非常焦急,于是莫言找县委书记批了5吨化肥,一下雨、一追肥,高粱果然长得很快。“当时张艺谋在高粱没有红的时候要拍,我说我写的红高粱,你拍成绿高粱。但他说,高粱红了以后杆就硬了,高粱还没有成熟时风一吹有女人肢体柔软之感,他要拍柔软之感,我说你拍吧。”
  莫言还给张艺谋提意见说,在电影里高粱酒是红色的不对,红高粱酿出酒来是白的。“张艺谋说这种细节不要过分追究。”又比如,张艺谋问莫言能不能用高粱酒就像炸弹一样炸鬼子的汽车。“我说据我所知可能性不大,我们把一桶酒甩在地上不可能起火,这个细节经不起推敲。但后来他还是把酒坛子像炮弹一样撒向敌人的汽车爆炸了,观众也没有追究这个细节是否真实。”
  “电视剧结局比原著更回肠荡气”
  莫言已经看到电视剧的结局,他说自己快看哭了:“电视剧的结尾九儿舍生取义,是一种主动的行为,而电影的结尾是在九儿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家给打死了,她没有准备。我现在想不出一个更恰当的结尾,这个结尾让有人回肠荡气的感觉,还蛮好的。”
  对于如今编剧赵冬苓增加和改写的全新人物,莫言也比较认可。“我特别强调一定要把原著当中叫做曹梦九的县长(剧中叫朱豪三)这个人物要变成跟九儿跟余占鳌并驾齐驱、三足鼎立的人物,因为他的故事非常丰富。”
  莫言说,自己作为原作者,希望电视剧符合两个标准:“第一是充满正能量,第二有很高的收视率。我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个戏,从里面了解到我们国家、民族曾经的历史,并关照到当今的现实,从而也感受到我们国家、民族、文化、经济各方面巨大的进步。”
  拓展:
  莫言小说《红高粱》全点评
  第一章:红高粱
  1、雾,1939年,部队出发,王文义咳嗽。爷爷带队去伏击,走火,打伤了王文义的耳朵,流血。
  2、一个现在时的老人讲述,是奶奶制定了袭击谋略,并称她与罗汉大爷有暧昧关系。(其实这一情节,被后来的作者狗尾续貂的续集给撑破了。在此篇小说中,最后的伏击无疑是辉煌的,绝无仅有的,但是随着后边续作的出现,更为惨烈的灭村之事还是接踵而至,已经超越了这件事的影响。正如莫言自己认识到一样,由于作者在写作第一篇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后边还要写续集,因此,它把所有的精华部分都在第一篇的“红高粱”中用光了,致使这种拼凑出来的“红高粱家族”在总体上并没有一种协调感)
  3、回忆修胶平公路时,罗汉被抓,母亲装疯,夜,罗汉逃出,想去偷家里的骡子,但因受伤没有被骡子认出,怒而杀骡。
  4、队伍埋伏,父回忆奶奶劝爷爷与冷支队合作事宜,父去倒罗汉大爷洗脸的血酒,双方结盟。又从血酒开始回忆罗汉大爷后来被日本人剥皮之事。
  5、奶奶出嫁,路过高粱地,劫罪出,爷爷作为轿夫杀之,救下奶奶。
  6、父亲回村叫奶奶做饼,见到玲子傻样,回忆他被爷爷叔叔余大牙,任副官要求杀之,爷毙余大牙。任副官后因为枪走火而死。
  7、父见日车来,奶送饼,中弹,王文义老婆也死。王文义也亡。介绍其三子均被日本飞机炸死,故其妻让他参军报仇。
  8、奶奶回忆回门时,与爷爷在高粱地里野合,三天后,杀死了单家两口人。
  9、与日本人激战,父带爷爷去看垂危的奶奶,冷支队出现,消灭残余鬼子,劫走战利品而走。
  二章、高粱酒
  1、爷爷用尿兑酒。
  2、奶奶回门,听到高粱地里有人唱歌。
  3、战场上,已无生者,打死了重伤的方七,乡亲们来。
  4、爷爷的身世,幼时母与和尚通,怨杀和尚,逃走加入赁行。去刺杀时,入酒店,遇土匪花脖子。到单家纵火,杀单家父子。(酒店里出现花脖子,后来爷爷再到酒店里,店主被吊死,不知何故。)
  5、罗汉大爷到城里报告单家父子被杀案,先向庄长报案,无人敢下湾子捞尸。
  6、曹县长断案,不承认是奶奶所为,逼问庄长,庄长交待是花脖子,花脖子开枪,县长逃走。奶奶让罗汉清扫作坊,众允诺。
  8、乡亲来到战场上,赞爷爷的胜利。于是打扫战场,埋葬亲人。
  9、爷爷来到单家,奶奶假意认不识,让他去找罗汉大爷,罗汉经请示后,留下他。开始的时候,爷爷很勤快,但奶奶对他很冷淡,爷爷开始喝酒,酒醉之际,说奶奶肚里的孩子是他的,并闯到奶奶住处,奶奶给他一阵痛打,从此他酒醉终日。后来,酿酒了,奶奶喝了酒,有几分醉态,爷爷抱着奶奶,成了好事。爷爷撒尿在酒里,酿成好酒。
  奶奶的父亲上门来,奶奶不认他,他一气之下,到县里告状,曹县长听说,支走了奶奶父亲,然后派手下去抓奶奶的奸夫,认为他必定是花脖子。曹县长抓来了我爷爷,以为他就是花脖子,爷爷坚称不是,奶奶也来营救,把爷爷救了回去,当然这可能是送礼给曹县长的。
  10、1922年,花脖子绑架奶奶,爷爷把她赎了回来,知道花脖子摸了她的奶。爷爷在家里苦练枪法,然后到村里小酒店里,发现联络点有胖老头儿被吊死,然后他摸到高粱地里,见到了花脖子,想入伙,但花脖子不答应,爷爷假装下河,不会游泳,让花脖子放松了警惕,在花脖子土匪下河游水的时候,开枪打死了花脖子。
  11,爷爷到城里买了子弹,放在羊肚里带了回来,正好鬼子来报复扫荡,迎战鬼子,不敌而损失惨重。
  (本章主要写了爷爷是如何实现了从长工到掌柜的身份转变,他的撒尿对酒的质量引起的变化。他如何消灭了花脖子,终于获得了当地土匪首脑的地位。获得女人,然后强力地打败对手,反映了一个男人的最辉煌的时刻。)
  第三章、狗道
  1,日本人烧杀,爷爷杀了一个日本马兵,父亲看到这一幕,深受刺激。(与《静静的顿河》中的首次杀骑兵很是相似。)
  2、父饥,爷爷带之回,遇劫财老汉,殴打之。提到爷爷带恋儿分居,奶奶姘上了别人——铁板会的黑眼。(撑破了原来的小说的设定。这里也是模仿《静静的顿河》的情节,吸收了顿河里的理念,就是爱情是游移的。)
  3、在日本人烧杀冲进村子的时候,母亲(倩儿)被藏在井里,她父母被炸死。弟弟在井里死去。
  4、爷爷收拾武器,胶高大队的江小脚至,劝爷爷加入共产党,爷爷不愿,冷支队也至,江小脚指责冷昨天未予配合,一语不合,而分手。
  5、现代时。千人坟被雷炸开,我发现其中有狗的骨头。
  6、爷爷、父亲来到井边准备藏武器,发现倩儿。
  7、父、母在战后去打杀那些吃人的野狗,三只狗经过会合,以红狗为中心,迂回绕道,反攻人类,在危险关头,爷爷打死红狗,才取胜。(过分冗长的情节描写。)
  8、狗咬了父之卵子,医生无力放入,成了独瓣蒜。刘氏是一个四十岁的寡妇,安慰爷爷,睡到一处(都是“顿河”里的情节处置。)又叫倩儿试父亲的小鸡,竟然有用。爷爷自此而苍老。
  9、时间回到了日本人进攻之前。爷爷到城里去买子弹,找一个脓脂艳抹的女人,她暗中从事生意,似乎提到一个都认识的五兄弟,又有一个兄弟被抓,但相信不会背叛,然后将子弹放在羊身上,回到村里,看到日本人进攻。八路相助,但未发挥多大作用。后村子里的群众冲出,日本人疯狂屠杀。
  第四章、高粱殡
  1、1942年,冷支队与胶高大队隐藏起来,爷爷加入了铁板会,与黑眼为奶奶出殡。后来了一个郎中,欲杀爷爷,被打死。
  2、铁板会抬奶奶的棺材,插叙年轻的时候,爷爷作为杠子头,为綦家老三出殡之事,如何把棺材抬起大门,这是补叙爷爷的早年事迹。
  3、棺材抬出村,然后父亲回忆几天前奶奶挖出尸体的事,详细地描写刨尸的景象,香艳与丑陋相得益彰。
  4、出殡路上,突然胶高大队杀出,向人群里扔手榴弹,爷爷反击,胶高大队原来是抢夺武器的。铁板会的马队损失惨重。(这里的打斗,也是“顿河”里才有的豪华的马队,在平原地区有马队吗?)
  5、时间回到了四零年,战后,爷爷通过打狗,度过了艰难的日子,身体恢复。然后到奶奶墓前,黑眼至。于是由黑眼联想到爱情。爷爷因曹县长打他,想报仇,便派人劫了曹的儿子,曹的手下小颜,抢先一步,劫了父亲。于是双方讲和,在桥上交换人质。那一年,奶奶的母亲去世,奶奶去奔丧,爷爷无聊,与恋儿喝酒,终至有了肉体关系。时间回到黑眼这一边,黑眼说看在奶奶面上,邀请爷爷加入铁板会。其中黑眼手下五乱子,一个英俊青年,声称:“我既恨共产党,也恨国民党。”(一如顿河中的口吻)。
  6、奶奶回来,发现了,她假装去烧纸,赶回来,发现了真相,爷爷打了奶奶,带着恋儿而走。
  7、接第五节。黑眼手下的五乱子,暗中对爷爷进行了一番劝说:“国民党奸滑,共产党刁钻,中国还是要有皇帝!我从小就看『三国』『水浒』揣摸出一个道理,折腾来折腾去,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天下归总还要落在一个皇帝手里,国就是皇帝的家,家就是皇帝的国,这样才能尽心治理,而一个党管一个国,七嘴八舌,公公嫌凉,婆婆嫌热,到头来弄成了七零八落。”
  五乱子停住花马,待爷爷的黑马上来,他把身体侧向爷爷一边,诡秘地说:“余司令,我自幼熟读『三国』『水浒』,深谙谋略,胆大如鸡卵,苦无明主报效。原以为黑眼是条英雄好汉,便

(2) [我把奶奶给日了小说]《红高粱家族》莫言长篇小说:狗 皮

  引导语:1986年,莫言出版了小说《红高粱家族》是一部经典的小说,是他最具有代表性的小说之一。下面是其中的《狗皮》部分,欢迎大家阅读学习。
  
  二奶奶急忙爬起,穿衣时手脚都有些发软。日本人要来洗劫村庄的谣传早就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她整日惶惶不安,心里总有大难临头的黑色预感。她甚至想跟着爷爷回去,哪怕忍受我奶奶的辱骂也比住在咸水口子担惊受怕好。她试试探探地把这个想法告诉了爷爷,爷爷一口回绝了。我想爷爷一定是被奶奶和二奶奶这两个誓不两立的女人吓破了苦胆,才断然回绝了二奶奶的请求。不久,爷爷就为这件事悔断了肠子,当他明天上午沐着十月底的和暖阳光站在这所遍地野兽脚踪的院子里时,他看到,因为他的错误而酿成的惨不忍睹的悲剧。
  小姑姑也醒了,她睁开两只像铜扣子一样灿灿生辉的眼睛,装模作样地打了一个哈欠,然后又极其成熟地长叹一声。二奶奶被小姑姑的长叹震慑住了,她怔怔地望着女孩因为打哈欠和叹气刺激出来的泪水,好久不敢言语。
  小姑姑说:“娘,给我穿衣裳吧。”
  二奶奶拿起小姑姑的红色小棉袄,更加吃惊地看着平日总是赖着不起床而今日主动要求起床的女孩的脸。她的脸上蹙起几道皱纹,掉眉塌嘴,简直像一个小老太婆。二奶奶的心颤抖着,双手感到了红色小棉袄上扎人的寒冷。一股强劲的怜悯潮水在二奶奶心中冲激回荡,她呼着小姑姑的乳名,嗓音紧张得犹如即断的琴弦:“香官……香官……等等……等娘给你把小棉袄烤烤热……”
  小姑姑说:“不用了,不用烤,娘。”
  二奶奶的眼泪夺眶而出,她不敢看女儿那张带着不祥的苍老颜色的脸庞,逃命般地跑到灶间,点起一把麦秸火,烘烤着女儿沈甸甸的棉衣。麦秸草燃烧时发出枪声般的爆响,小棉袄在跳动不安的火苗中翻卷着,犹如一面沉重的破烂旗帜,炽烈的火苗像寒冷的冰刺扎着二奶奶的手。易燃的麦秸火很快就熄灭了,一条条的灰白灰烬保持着麦秆草萎缩了的形状在做着毁灭前的扭曲,蓝色的草烟扑上屋脊,屋子里出现了小小的空气漩流。小姑姑在里间屋里呼唤了一声,把手捧着棉衣的二奶奶唤醒了。她捧着热气散尽的小棉袄回到里屋,看到小姑姑已经围着被子坐起来,白嫩的儿童肌肤与紫色的棉布被子形成鲜明的对照。二奶奶把小棉袄的袖子套在小姑姑软弱无力的胳膊上,小姑姑一反常态,非常顺从,连村子里突然响起的爆炸声也没打断这个缓慢的穿衣过程。
  爆炸声好象是从地底下传来的,沈闷而持久,白亮的窗户纸索索地抖动着,院子里响起觅食的麻雀惊飞的扑楞声。爆炸声刚过,又放了几炮。村子里吵吵嚷嚷,有几个瓮声瓮气的嗓子在咕咕噜噜地吼着。二奶奶紧紧抱住小姑姑,娘儿俩紧贴在一起抖着。
  吵嚷声短暂地停了一下,村子里是吓人的死寂,只有那沉重的脚步声还在响着,间或有狗的尖叫和刺耳的枪声。后来又响了两阵沉闷的、成串的爆炸,人的惨叫像挨杀前的猪嚎,突然像大河决堤一样,在单调声响中发颤的村庄,一下子喧闹起来,女人的嘶叫,孩子的嚎哭,鸡飞墙上树的咯咯,毛驴挣脱缰绳前的长鸣,夹杂在一起。二奶奶把房门上了闩,又找了两根棍子把门顶住,然后跳上炕,缩在墙角,等待着厄运降来。她非常想念爷爷,又非常恨爷爷。她想明天他来了,一定要大哭一场,大闹一场,灿烂的阳光照着窗户上那块小玻璃,玻璃上的霜花融化了,凝聚成两颗明亮的水珠沾在玻璃下沿上。村里枪声大作,女人的叫声从四面八方响起。二奶妈当然知道这些女人为什么嚎叫。她早就听说了日本兵像畜生一样,连七十岁的老婆子也不放过。
  屋子里渗进来了烟熏火燎味道,有大火燃烧的毕剥声响起,毕剥声中时时冒出男人的狂叫。二奶奶吓瘫了,她听到了大门在哐哐地响;还有,一定是日本人的怪腔调,在大门外

(3) [我把奶奶给日了小说]小说红高粱的结局

  《红高粱》是中国作家莫言创作的长篇小说。  《红高粱》以抗日战争及20世纪30、40年代高密东北乡的民间生活为背景, 故事中塑造的一系列的抗日英雄却都是正义和邪恶的化身。。在小说中,莫言塑造了一个在伦理道德边缘的红高粱世界,一种土匪式英雄,他们做尽坏事但也报效国家,他们缱绻相爱、英勇搏杀,充满着既离经叛道又拥有无限生气的时代气息。以下是小编整理小说红高粱的结局,以供参考。
  在下降的过程中,爷爷没有想到死。他说自从那年在林中上吊绳子连断三次后,他就知道自己死不了。他预感到在海那边的高密东北乡才是最终的归宿。排除了死亡恐怖,下降成了难得的幸福体验。身体似乎变得宽而薄,意识扁平透明,心停止跳动,血液停止循环,心窝处微红、温暖,像一个火盆。爷爷感觉到风把他和公狐狸剥离开。先剥离开狐狸的四肢,后剥离了嘴巴。狐狸的嘴巴似乎从他脖子上带走了一些什么,又好象把一些东西留在了他脖子里。骤然失去重负,爷爷在空中轻盈地翻卷了三百六十度。这个车轮转让他看到了公狐狸的身体和那张尖狭而凶狠的脸。公狐狸毛色青黄,肚皮洁白如雪。爷爷自然会想到这是张好皮子,剥下来可缝一件皮背心。森林的上升突然加快了,宝塔状的雪松、白皮肤的桦树、黄叶翩翩如满树飞蝶的栎树……跳跃着伸展开树冠。爷爷死死地攥着那根盘旋飞舞的藤条不放。藤条挂住在一棵栎树的坚韧但舒曼的枝条上,爷爷挂在树冠上。他听到几根树枝断裂了,屁股摔在一根粗大的树杈上,往上弹起,落下,又弹起,终于稳住。在树的颤抖里,他看到两只狐狸一先一后摔在树下厚厚的腐叶里。两个柔软的狐狸竟如两枚炸弹,把腐土与腐叶砸得訇然四起,林木间两声低沉的浊响,激励得树叶嚓嚓作响,成熟的树叶则纷纷下落,落在同类的尸体上,落在狐狸的尸体上。爷爷低头看到被红叶和黄叶掩埋得五彩缤纷的狐狸,突然感到胸膛里热辣辣,口腔里甜蜜蜜,脑袋里红旗漫卷,眼前灿烂辉煌,周身没有一处是痛苦的。他心中充满了对这两只狐狸的美好感情。狐狸下落与红叶黄叶流畅优美的下落过程在他脑海里周而复始地循环着,我毫不客气地说:爷爷,你昏过去了。
  爷爷被鸟的鸣叫声唤醒。正午的太阳火辣辣地晒着他部分皮肤,太阳从树枝树叶的间隙里射下来一道道灿烂的金光。有几只浅绿色的松鼠在树上灵巧地跳跃着,它们不时咬开一颗栎树的果实,让白色的果仁散出微微如丝的苦香味儿。爷爷开始体会身体各部位的情况,内脏正常,双腿正常,脚在痛,有凝结的黑血和翻开的皮肉,被母狐咬的。颈痛,被公狐咬的。双臂不知所在,寻找,他们高举着,手抓着那根救命的藤条。根据经验。爷爷知道他们脱了臼。他站起来,头有些晕,不望树下。用牙齿咬开握住藤条的手指,借助腿和树,使胳膊回位,他听到骨头的咯崩声,感觉到汗水从毛孔里渗出来。邻近的树上,有一只啄木鸟在笃笃地啄树,他立刻又感到脖子痛苦。啄木鸟的尖嘴似乎在啄着他的一根白色的神经。森林里的鸟声压不住海的涛声,他知道海近了。一低头便晕,这是下树的最大困难,但不下树无疑于自杀,他的肚肠绞紧,喉咙干渴。他操纵着不灵敏的胳膊下树,腿与腹发出最大的能力,贴着树皮,吸着树皮,尽管如此,他还是仰面朝天跌在树下,腐烂的树叶保护着他。由于高度太小,绝对没有炸弹效应。酸与香与臭混合的气息从身下泛起,注满了嗅觉。他爬起来,听着水声一脚深一脚浅地走,那道泉水隐没在腐叶里,脚下有凉气上升,水从脚窝里渗出,他趴下,用手扒开腐叶,在水声最响的地方腐叶层层,像饼一样,水初盈出来时有些混浊,他稍等一下,水清了,低头便喝,清凉的泉水透彻胸腹,到后来才尝到了腐味。我想起他在墨水河里喝那游动着蝌蚪的热脏水的历史。喝满了肚子,他感觉舒服了些,有了精神,被水充斥的胃暂时不饿。他伸手去摸脖子上的伤口,烂糊糊没有形状。回忆方才剥离时,那刺痛的是狐狸折断的牙齿,咬着牙伸进一个指头去抠,果然抠出了两颗折断的狐狸牙。血又冒出来,不多,就让它流一会儿,冲洗出毒素。爷爷屏心静气,排除杂念,从森林中万千气味的洪流里,辨别出“红叶金针草”的独特辛辣味儿,循着味儿去,在一株大松树的背后,找到了它。这种草药,我翻遍图文并茂的中草药词典也没找到,爷爷采了草,用嘴咀嚼成糊状,糊到伤口上,颈上的,脚上的。为了治疗头晕,他又找来紫茎薄荷,撕下叶片,揉得出汁儿,帖到太阳穴上。伤口不痛了。他在橡树下吃了几簇无毒的蘑菇,又吃了几把甜甜的山韭,运气很好,又找到一株野葡萄,放开肚皮吃了个饱,然后拉屎撒尿,爷爷又变成了精力旺盛的山妖。
  他到栎树下看狐狸,狐狸的周围已经飞来飞去很多绿头苍蝇。他一向怕苍蝇,便躲开了。这时候,松树上流出的油脂散发着香味,熊在树洞里打嗑睡,狼在岩缝里养精蓄锐,爷爷本该回他的山洞,但他被海浪那懒洋洋的哗哗声吸引,竟破坏了自己昼伏夜出的生活规律,大着胆儿——他未感觉到怕——向着海浪的声音走去。
  海的声音很近,海的距离有些远。爷爷穿越了这条与山谷同样狭长的树林,翻上了一道平缓的山梁。树木渐渐稀疏起来,林中有很多被砍伐后留下的树桩。他很熟悉这道山粱,但以往见它是在黑夜,这次见它是在白昼,不但颜色有异,而且气味不同。林间有些开辟出来的土地,种植着枯瘦的玉米和绿豆,爷爷蹲在田垄里吃了一些青嫩的绿豆角儿,感到舌头沙涩。他态度安详,不慌不忙,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农民。这种精神状态在他十四年的山林生活中只出现过几次,这算一次,用铝壶在海汊子里熬出咸盐是一次,吃土豆撑得半死是一次,每一次都有特殊情况,都有纪念意义。
  吃过绿豆后,他又往前走了几百米,站在了山梁的顶端上,看到了吸引着他的蓝色与灰色交错横流的海与山梁下那个小小的村庄。海边上静悄悄的,有一个看去很老的人在翻晒海带,村子里不安静,有牛的叫声。他第一次在亮光光的太阳下接近村子,看清了日本农村的大概模样,除了房屋的样式有些古怪外,其它的如气味、情绪与高密东北乡的农村相似。一只肯定是病弱的狗那怪异的嗥叫提醒他不可继续冒进,只要在白天被发现,要逃脱性命十分困难。他在一条荆条后隐蔽起来,观察了一会儿村庄和海洋的情况,感到有些无聊,便懒洋洋往回走。他想起了丢在山谷中的菜刀和剪刀,十分恐慌,如果没有了这两件宝贝,日子会非常难过。他的脚步加快了。
  在山梁上,他看到了一块玉米田,玉米的秸秆晃动,发出嚓啦嚓啦的声响。声响很近,他急忙蹲下身,隐藏在树后。玉米田约有五亩左右,玉米长得不好,一穗穗棒子短而细小,看来既缺肥又缺水。他在孩童时代,听村里老人讲述过关东的熊瞎子掰棒子的故事。他嗅到了久远的燃烧艾蒿的香气,蚊虫在艾烟外嗡嗡叫,蝈蝈在梨树上细声细气地鸣叫,马在黑暗中吃着麸皮拌谷草,猎头鹰在墓地的柏树上哀鸣,深厚的黑夜被露水打得精湿。她在玉米田里咳嗽了一声。是女人不是熊瞎子,爷爷从梦幻中醒来,他感到兴奋和恐惧。
  人是他最怕的,也是他最思念的。
  在兴奋和恐惧中,他屏住呼吸,集中目力,想看一看玉米田里的女人。她只轻轻地咳了一声他就感觉到了她是女人。在集中目力时,他的听力也自然地集中了,爷爷嗅到了日本女人的味道。
  那个女人终于从玉米地里露出了身体。她面色灰黄,生着两只大而黯淡的单眼皮眼睛,一只瘦瘦的鼻子和一张小巧的嘴巴。爷爷对她连一丝恶感也没有。她摘下破头巾,露出头上黄褐色的乱发。她是个饥饿的女人,与中国的饥饿女人一模一样。爷爷心中的恐惧竟被一种不合时宜的怜悯情绪偷偷替换着。她把盛着玉米的筐子放在地边上,用头巾擦着脸上的汗水。她的脸上灰一道白一道。她穿著一件肥大的褂子,黄不拉叽的颜色。这件褂子激起爷爷心中的邪恶。秋风稀薄,啄木鸟单调的啄木声在树林里响,海在背后喘息着。爷爷听到她用低哑的嗓子嘟哝着什么。像大多数日本女人一样,她的脖子和胸膛很白。她肆无忌惮地解开衣扣扇风,被爷爷看了个仔细。爷爷从她那两只胀鼓鼓的乳上,知道这是个奶着孩子的女人。豆官吊在奶奶的Rx房上胡闹,奶奶拍打着他的光屁股蛋儿。瘦小结实的豆官笔挺在他那匹骡马背上,松松地挽着缰绳从天安门前跑过,马蹄得得,坚硬的石板大道上,响着蹄铁。他与同伴们一起高呼着口号,口号响彻天地。他总是想歪头去看城楼上的人,但严格的纪律不允许回头,他只能用眼睛的余光去斜视大红宫灯下那些了不起的大人物。她没有理由躲躲闪闪,在一个荒凉的、没有人迹的山梁上。女人的小解很随便。她的全过程对准爷爷进行。爷爷感到血潮澎湃,伤口处一鼓一胀地疼痛,他弯着腰站起来,不顾胳膊碰响树的枝条。
  那女人散漫无神的目光突然定住,爷爷看到她的嘴大张着,似乎有惊恐的叫声从她的嘴里发出来。爷爷歪歪扭扭、但是速度极快地对着那女人扑过去,他不知道自己的形象是怎么样的骇人。
  不久之后,爷爷在山谷里一汪清水边,看到了自己的面孔,那时他才明白,日本女人为什么会像稀泥巴一样,软摊在玉米田头。
  爷爷把她摆正。她的身体软绵绵的任凭摆布。他撕开她的上衣,看到她的心在乳下卜卜地跳动着。女人很瘦,身上粘腻腻的都是汗水与污垢。
  爷爷撕扯着她,一串串肮脏的复仇的语言在耳朵里轰响着:日本、小日本、东洋小鬼子,你们jian杀了我的女人,挑了我闺女,抓了我的劳工,打散了我的队伍,作践了我的乡亲,烧了我们的房屋,我与你们是血海般的深仇,哈哈,今天,你们的女人也落在我的手里了!
  仇恨使他眼睛血红,牙齿痒痒,邪恶的火烧得他硬如钢铁。他扇着那女人的脸蛋,撕掳那女人的头发,拉扯她的Rx房,拧她的皮肉,她的身体颤抖着,嘴里发出梦呓般的呻吟。
  爷爷的声音继续在他自己的心里轰鸣着,现在是淫秽的语言:你怎么不挣扎?我要奸死你,日死你!一报还一报。你死了?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
  他撕开她的下衣,糟烂的布顺从地破裂,像马粪纸一样。爷爷对我说,就在她的下衣破裂的那一瞬间,他躯体里奔涌着的热血突然冷却了,钢枪一样坚挺的身子随即萎缩,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羽毛凌乱。爷爷说他看到了她的红布裤衩,裤衩上,补着一个令人心酸的黑布补丁。
  爷爷,像您这样的钢铁汉子怎么会害怕一个补丁?是不是犯了您那铁板会的什么忌讳?
  我的孙子,爷爷怕的不是补丁!
  爷爷说,他看到了日本女人的红布裤衩上黑布补丁,像遭了当头一棒。日本女人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僵尸,二十五年前那片火红的高粱又一次奔马般涌到面前,迷乱了他的眼,充斥了他的脑。凄凉高亢的音乐在他的心灵深处响着,一个音节如一记重锤,打击着他的心脏,在那片血海里,在那个火炉里,在那个神圣的祭坛上,仰天躺着我奶奶如玉如饴的少女身体。同样是粗蛮地撕开衣服,同样是显露出一条红布裤衩,同样的红布裤衩上补缀着同样的黑布补丁。那一次爷爷并没有软弱,黑布补丁作为一个鲜明的标志,牢牢地帖在他的记忆里,永不消逝。他的眼泪流在嘴里,他尝到了泪水的甘苦混合的味道。
  爷爷用疲倦至极的手,把日本女人的衣服胡弄了胡弄,她肉体上的青红伤使他感到了深重的罪孽。然后,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举步欲行走。他的腿又酸又麻,脖子上的伤口又热又胀,咚咚蹦跳,似乎在跳脓。眼前树木和山峰突然彤红耀眼,奶奶蜂窝着一个血胸膛从很高的地方,从天上,从白云里,缓缓地跌下来,落在了他伸出的手臂上,奶奶的血流光了,身体轻软,如同一只美丽的红色大蝴蝶。他托着她向前走,柔软的高粱林闪开一条路,路光上射,天光下射,天地合为一体。他站在墨水河高高的大堤上,堤上黄草白花,河里的水鲜红如血,凝滞如油,油光似鉴,映着蓝天与白云,鸽子与苍鹰。爷爷一头栽倒在日本山梁上的玉米田里,就像栽倒在故乡高粱地里一样。
  爷爷并没和那位日本女人交媾,所以,日本文史资料中所载她后来生出的毛孩与爷爷没有关系,虽说有一位全身生毛的半日本小叔叔并不是家族的耻辱,甚至是我们的光荣,但必须尊重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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