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破六立]破而后立6篇

来源:护士节征文稿 时间:2018-09-04 15:00:06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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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而后立篇一:长生剑道 多情剑道


剑道四篇:长生剑道

长街上的风很大。所以荆十方身上的青衫随着狂风,像蝴蝶的翅膀在风中翻飞。这个时节,京城万家阖户,灯火零星。有一种千山积雪,万径无踪的清冷韵味。但荆十方能感觉到,不远处,一道“剑气”冲霄而起,浩浩汤汤。穿过红墙黄瓦,飞檐斗拱,百转千回,长长的巷子。巷子尽头,一人,一桌,两张太师椅。一名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低头把玩着手中一双玉如意。似是感觉到荆十方的到来,抬头一笑。他面如温玉,目似朝星。双手扶空,脊梁中正。气息灌顶,天地交感。也不见那男子有何动作,却有一种和这天地,日月,阴阳,乾坤,融为一体的感觉。一股浑厚载物,万物勃发的天地大势迎面而来。这个季节本应是寒风呼啸,江山雪白。可在这一刻却有春暖花开,万物生发的错觉。如果有高手在这,就会发现,这个男子凭借一己之力把玩阴阳,颠倒天象。武学到了这一层次,已经是呼风唤雨,神乎其神了。荆十方面色不动,脚步不停,步罡踏斗,依次对应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七大星象。第七步踏下,周围气势一变,由阳春暖风,化为阴云靡雨。气势被破,中年男子也不接着动手,似乎早已知晓这个结果。只是旁边那张桌子和空着的太师椅被气劲波及,咔嚓几声脆响,支离破碎。南斗主生,北斗主死。荆十方学剑十载,学的便是杀生剑道。剑道到了他这等层次,凭借自身便可运转造化,拿捏阴阳,把握天地杀伐之势,以势压人便是如此。不过荆十方心中如明镜,这个节季本是秋末冬初,天势所在。自己只不过拨乱为正,还是占了一个便宜。真要动手,胜负还是五五开。中年男子含笑道:“不愧是杀生剑道的传人,可惜天道长存,在于循环往复。勇猛精进固能逞强一时,却是过犹不及。” “道无高低,术有先后。岂不闻大道三千,如水银坠地,粒粒皆圆。你,却是着相了。”荆十方面如老佛,平静道。中年男子笑容微敛,摇头道:“道不同,任你我说的天花乱坠也无法改变彼此心中的剑道,何必多费口舌。” 荆十方脸色不变,理所应当道:“天下四大剑道,杀生、长生、多情、无情。彼此争杀三百年,也没有决出谁才是唯一剑道。大道之争,不在口舌之间,只凭手中一把剑而已。”

中年男子目光深远,悠悠道:“是啊,长生剑道传到我这代,已经是第九代了。九为数之极,四把绝世好剑应该聚首,那道传说也是该应验了。”

“倒是可惜了我从江淮酒窖取出的琼浆露。”他有些出神的看着散落一地的桌椅残肢和酒水,惋惜道。

中年男子看向荆十方,缓缓起身,左手挽出一个古老的手势,正色道:“长生剑道李元化!” 荆十方回礼:“杀生剑道荆十方!” 两人分站两端,李元化从身后缓缓取出一把剑,目光炯炯,低声吟道:“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

破而后立篇二:关于三国演义的好词好句


你知道多少关于《三国演义》的好词好句呢?《三国演义》是中国古典四大名著之一,是中国第一部长篇章回体历史演义小说,全名为《三国志通俗演义》,作者是元末明初的小说家罗贯中。

《三国演义》描写了从东汉末年到西晋初年之间近105年的历史风云,以描写战争为主,反映了东汉末年的群雄割据混战和汉、魏、吴三国之间的政治和军事斗争。反映了三国时代各类社会斗争与矛盾的转化,并概括了这一时代的历史巨变,塑造了一批叱咤风云的三国英雄人物。

好词摘抄:

妄自菲薄、智取陈仓、七擒七纵、六出祁山、舌战群儒、单刀赴会、得陇望蜀、负重致远

出言不逊、兵贵神速、吴下阿蒙、断头将军、车载斗量、势如破竹、老牛舐犊、如嚼鸡肋

坚壁清野、巢毁卵破、顾曲周郎、一身是胆、超群绝伦、七步之才、才占八斗、空城计

如鱼得水、髀肉复生、如饮醇醪、步步为营、偃旗息鼓、七步成诗、三国归晋、火烧连营

赤壁大战、草船借箭、三顾茅庐、画饼充饥、望梅止渴

好句摘抄:

1、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张角语

2、布平生不好斗,惟好解斗——辕门射戟前吕布语

3、拚将一死酬知己,致令千秋仰义名——为报当日之恩情,关羽放了曹操,后世的评价

4、碧眼小儿!紫髯鼠辈!还识我否?——关羽借吕蒙口骂孙权

5、陛下初登宝位,未可动兵。只宜修文偃武,增设学校,以安民心;遣使入川,与蜀同盟,共分天下,缓缓图之——张昭对孙权语

6、备若有基本,天下碌碌之辈,诚不足虑也——刘备对表语

7、备乃中山靖王之后,孝景皇帝玄孙。——刘备走天下的名片

8、备久慕高名,两次晋谒,不遇空回,惆怅何似!窃念备汉朝苗裔,滥叨名爵,伏睹朝廷陵替,纲纪崩摧,群雄乱国,恶党欺君,备心胆俱裂。虽有匡济之诚,实乏经纶之策。仰望先生仁慈忠义,慨然展吕望之大才,施子房之鸿略,天下幸甚!社稷幸甚!先此布达,再容斋戒薰沐,特拜尊颜,面倾鄙悃。统希鉴原。

9、北让曹操占天时,南让孙权占地利,将军可占人和——隆中对

10、白发居西蜀,清名震大邦。忠心如皎月,浩气卷长江。宁可断头死,安能屈膝降?巴州年老将,天下更无双——关于宁死不降张飞一事,后世对严颜的评价。

11、张飞见了,更不打话,直取于禁。两马相交,战到数合,玄德掣双股剑麾兵大进,于禁败走。张飞当前追杀,直到徐州城下。

12、早有人来濮阳报吕布,说曹操被火烧伤肢体,到寨身死。布随点起军马,杀奔马陵山来。将到操寨,一声鼓响,伏兵四起。吕布死战得脱,折了好些人马;败回濮阳,坚守不出。

13、云长早出,直取管亥。两马相交,众军大喊。量管亥怎敌得云长,数十合之间,青龙刀起,劈管亥于马下。

14、原来孔融田楷两路军马,惧怕曹兵势猛,远远依山下寨,未敢轻进。曹操见两路军到,亦分了军势,不敢向前攻城。

15、曹操兵近濮阳,下住寨脚。次日,引众将出,陈兵于野。操立马于门旗下,遥望吕布兵到。

16、曹操拨转马头,望东门而走,正逢典韦。韦拥护曹操,杀条血路,到城门边,火焰甚盛,城上推下柴草,遍地都是火,韦用戟拨开,飞马冒烟突火先出。曹操随后亦出。

17、是年蝗虫忽起,食尽禾稻。关东一境,每谷一斛,直钱五十贯,人民相食。曹操因军中粮尽,引兵回鄄城暂住。吕布亦引兵出屯山阳就食。因此二处权且罢兵。

18、时约初更,月光未上。只听得西门上吹赢壳声,喊声忽起,门上火把燎乱,城门大开,吊桥放落。曹操争先拍马而入。直到州衙,路上不见一人,操知是计,忙拨回马,大叫:“退兵!”

19、两人到门边,城上火炮滚下,乐进马不能入。典韦冒烟突火,又杀入去,到处寻觅。

20、此时人困马乏,大家面面相觑,各欲逃生。

21、城上孔融望见太史慈与关张赶杀贼众,如虎入羊群,纵横莫当,便驱兵出城。

22、曹操正慌走间,正南上一彪军到,乃夏侯

破而后立篇三:四点十四


第一次见到那个女人,是在一个微雨的黄昏。

这是一条冷清的街道,夜色初降,华灯未上。雨水将柏油马路冲刷成一面碎了千万块的镜子,折射着世界上最后仅存的一点光亮。

也正是这一点光亮,让他看到了那个女子

她穿着一套复古式的荷叶裙,上衣下裙,像极了民国时期的学生打扮。纤细的手臂从大大的中袖里探出来,交织在胸前,很无助的样子,使整个人都显得纤弱起来。头发松松的挽起,看那厚度,理应很长。

一个在微雨的黄昏没有打伞的女子,独立雨中,难免有些失魂落魄。她却只那么静静的站着,不言不语,偶尔也会走动几岁,却只是迈着小小的岁子,左右徘徊,清丽风雅。很有点“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辞强说愁”的意味。

苏清阳就这样看着,呆呆地,直把自己看得老了。

老了。他在心里叹道。什么时候起,再也没有过这种闲情逸致了呢?想着,心里便紧紧一抽来,仿佛一些熟悉的过往牵动了他久违的情怀。再去深追,却终是不得要领。

索性什么都不去想,只那么轻轻松松地看着。看她静立,徘徊。品味那种淡淡的哀愁。

他似乎从来没有动过走下楼去递上一把伞,这样英雄救美的念头。因为他忘记了这是活生生的世界,他以为,他不过是在看风景。隔着被雨水打扮得光怪陆离的玻璃窗,看到的奇异风景,与现世无关。

苏清阳经营着本市一家最豪华的商场。在商场的建筑上,他是下了一番心思的,整个商场的外观,呈一条鱼形,鱼头是化妆护肤品,鱼身是家用百货以及各类时装,鱼尾处,则是被承包出去的餐饮俱乐部。

商场的外围,是满满一圈水池,带着彩灯的喷泉,夜以继日不知劳顿的辛勤喷洒着。

据说,这是他当年留学时结识的一名风水大师给的建议,寓意:如鱼得水。也暗含了“裕祥”商场里,那一个“裕”字。商场的效益,也当真如鱼得水,风调雨顺。

苏清阳的办公室,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只占了鱼鳃处的一小点位置一面,面朝着那女子经常出现的小街,另一面,却是本市最繁华的商业街。

日子,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唯一让苏清阳心里有些隐隐不快的,是对面那幢十一层的珠宝行,开张了。不知会不会影响自己珠宝专柜的生意。开业的那天,他也冒充顾客过去看过,那幢楼毫无创意地挺拨而起,像一个死气沉沉的墓碑。——有谁那么耐心,为了从大同小异的珠宝里挑选自己最心仪的那一款,便一层一层地往上攀爬?

苏清阳不由暗暗感激起那位老友,正是他特立独行的创意,在惊艳之下,刺激了人们的消费。这本就是个奢侈品消费的年代。人们买东西,已不再只满足生活所需便可,人们更在意的是面子。去“裕祥”购物,是一件多么有面子的事。

离奇的事,却悄然发生了。

七月的第一天,清洁工许妈早早地来上班,打开门,却看到保安小刘直直躺在大厅的地板上,像是睡着了。

许妈轻轻地上去,用拖把搡了搡他:“天都亮啦,还睡!小心被老板知道炒你鱿鱼!”

半天,却没有动静。于是蹲下去细看。

片刻之后,一声惊恐的叫声破空而来,惊动了外面匆忙行走着的路人。

刹时,人山人海涌了过来,而后,便是警车的长鸣。

商品、柜台,两扇可以进出的门,一切完好无损,没有失窃。死者身上也没有任何明显的外伤,脸上,似乎略有些安详的笑意,排除了他杀的可能。

法医有些头疼。死亡鉴定单上只好写道:心肌梗塞。

小刘新婚的妻子找上门来,苏清阳还不算个黑心的商人,痛快地支付了一笔抚恤金。路过大厅的时候,却皱了皱眉头,喊道:“这钟怎么停了?——老陈,找个工人来修一下。”

大厅两旁那两台欧式古典立钟,真的一齐停了,指针直直地指在4:14上面。

这幢商场的古怪,开始有了各种版本的传言。

最逼真的版本是说,第一个死的人,并不是小刘,而是他苏清阳苏总的前任女友。那时候裕祥还没有正式营业,她因为苏清阳的始乱终弃,从他的办公室里,打开窗,跳了下去,脑浆了一地,据说死相非常惨。现在,她终于回来索命了。

前女友?苏清阳有些懵,我什么时候有过一个前女友?

对了,我谈过恋爱吗?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黄昏。有雨。走到窗前。

她着了一身素白的戏服,扬起水袖,旁若无人地当街唱起。

明明隔得很远,苏清阳却听得真切,是《嫦娥奔月》的唱段:

轻飘飘,身若游云慢扶摇。千万缕情丝,夜难消。忍情郎,偷服下仙丹望天宫飘渺。人叹是人生苦短,过眼云烟。却又道只羡鸳鸯不羡仙,生若能共枕同眠,又何必XX人间,苦缠绵。

“晓月。”一个似曾相识的名字自他口中喃喃跳出。一道白光在脑中闪现,他似乎记起了很多,可一转眼,却又成空白。

那女子转身,站定,水袖一扬,搭在腕上,向着他的方向做了一个谢幕的姿势,而后,高度旋转着冲向马。

“嘎——”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将他惊醒,她已倒在了地上,鲜血,瞬时在她身下绽开。他急急地冲下楼去。

没有。什么也没有。没有汽车,没有尸体。

苏清阳蹲下,伸手,在刚才女子倒下的地方摸了摸,又拿到鼻子下面嗅了嗅。

只是干净的雨水。

刚才在这唱戏的女人呢?他问路边那个报亭里的大妈。大妈诧异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苏清阳极为纳闷。难道一直都是我的幻觉?

他抬头,看了看自己办公室的那扇窗。却隐约看到了一个黑黑的人影站在窗后,正冷冷地看着自己。偶尔,还有一明一灭的火光闪现——是他自己手里的雪茄?

苏清阳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回到办公室,再向下看去,她却又出现了。手里捧着一把剑鞘,向他翩翩走来,柔声说道:“剑并不想杀人的,它只想归鞘。”

苏清张大了嘴,一声惨呼破喉而出。

云士川来的时候,苏清阳正萎靡地缩在沙发上,面前,是满满辅撒开来的旧报纸。那上面,到处都是有关他苏清阳的花边新闻。

云士川问:你想起来了?

他想起来了。虽然他曾经不愿意去想,甚至竭力排斥。可是面对事实,他不得不重新挖出那段痛苦的回忆。

那时候,他刚留学归来,接管了父亲的产业,大胆地将投资重点转向商场的经营,并请来云士川与他一同规划。当真是意气风发。

他的确有个女朋友,叫茹晓月,是市剧团的台柱。可是年少,难免轻狂,面对那些主动投怀送抱的如林美女,他无法把持。或者,根本懒得把持。

那天,晓月以为他加班,温柔地送来宵夜,却看到他正在办公室里与别的女人纠缠在一起。他也看到了她,整了整衣服,向那女人挥了挥手,女人便从容地走了出去。

那时的他,沉默倔犟,他拥有得太多太多了,从没有想过,某一天会真的失去什么。

他以为分手,不过是女人们讨宠时欲擒故纵的一个小小伎俩。

可他没有想到,她跳了下去。当着他的面,跳了下去。

就当她站上了窗台,悲哀地看他的时候,他也只不屑地冷笑着:为我这样的男人,值得吗?

他甚至没有动手去拉一把。他没有!

她就这样从他眼皮底下跳了下去。轻盈得,像是一枚折翼的蝴蝶。

你想让我怎么做?云士川问。

我不想怎么做,欠她的,我该还。我只希望找个方法告诉她,如果要我陪,我心甘情愿。不要再伤害那些不相干的人了。

云士川沉吟着,来回踱步,从一扇窗前,走到另一扇窗前,突然停了步。

咦。他说,这里什么时候盖了座这么高的楼?

夜,已经很深了。虽然已经打烊,“恒泰珠宝”几个字上,却还是霓红闪烁,不肯浪费丝毫打招牌的时间。

云士川带着苏清阳走到商业街上,抬腕看表,正是4:14。

你看这楼,直挺挺地,多像一把剑。云士川说。再看这影子,这个时间,月亮已经缓缓下落了,把这楼的影子拉得很长,正好映在你商场的鱼身上。你这盛极一时的“裕祥”商场,倒成了他“恒泰珠宝”案板上的鱼肉,任它宰割啊!

这本来只是一个传说,可是当云士川再次向自己说起的时候,苏清阳却隐隐感到了其中的些许真实。

传说,恒泰珠宝下面的那片土地,原来是一个乱葬岗。说是乱葬岗,其实也没有一个岗那么大,只是一比较大的坑。

相传在抗日战争其间,日军侵占了这座城市,并进行了一场屠杀。虽然没有南京大屠杀那么规模巨大,却也是同样的惨绝人寰。后来不知道是什么人,收拾了街上那些已经无法辨别身份的散尸,在这里挖了一个大坑,把他们一齐埋了进去,以为可以入土为安。

那时候,男人们大多保家卫国,上了前线,遭遇屠杀的,自然多是老幼妇孺。据说这些人死后的怨气格外重,灵魂会在世上久久徘徊,不愿离去。所以这片土地,也就成了大凶之地。

好在多年过去,也没出什么大乱子。只不过这片凶地,一直无人敢碰,后来开动了建造新城区的工程,将这条街建成了本城最大的商业街,才将那个大坑填平。只可惜,不管商业街上其它地皮价格如何一路高涨,那块地皮的价被一次一次削得多低,也无人问津。——即使只是个传说,又有谁敢拿生命来冒这个险呢?谁都知道,鬼神这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敬而远之,总是最好。

直到一年前,一个神秘人物拍下了这块地,兴建起现在的恒泰珠宝。并且将大楼筑成了一个墓碑的形状。一来,是为了安抚亡灭,二来,却又以一柄利剑的形式,将邪气全部逼到了对面的裕祥商场。

凶地,成了福地,而被邪气所逼迫的地方,却注定要被怨灵所扰。4:14,正是黎明将至前最黑暗的时刻,也正是怨灵们最佳的活动时机。

真不是东西!苏清阳愤怒道,原来是他和我玩了风水上这么个小把戏。

呵呵。也怪不得别人。自从你这商场建成以来,这条街上别家的生意就越来越难做了。他若不用这方宝剑镇住你,恐怕也难存活啊。在建筑上玩风水的门道,本来就是聪明人才留的心眼。再者,这么便宜的地皮,谁会不动心?

那我该怎么破解?

常规的办法,是避开剑峰,也就是说你的商场要重建,把鱼腹处让出来。不过,这样代价也就太大了,而且,鱼不成鱼,你就不能再“如鱼得水”了。

那不常规的办法呢?

云士川走到他面前,凝视着他,缓缓道:晓月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剑并不想杀人的,它只想归鞘。”她不是来报复你的啊。她只是看到了你的危险,冒着魂飞魄散的可能,也要现身,来提醒你。

她……苏清阳喉头哽咽。她还会来吗?

谁知道呢?云士川说。最后见她那次对你唱的《嫦娥奔月》,也许就是告别。

苏清阳听着。怔怔的。已是淆然泪下。

不久之后,“裕祥”商场从顶层到三楼,鱼身之上,斜斜地拉起一道凸出的广告位,上面排列着俊男美女的广告形象。远远看去,像是游鱼生出了翅膀,又像,是一柄奢锃亮的剑鞘。

商场里,型男索女来来往往,又恢复了先前宾客盈门的热闹。关于不久前这里发生的几起古怪案件,似乎早已被人抛诸脑后。

偶被提起,也只会引来些许嘲笑:巧合。巧合你懂吗?什么年代了,还这么迷信!

一切,都像往常一样简单地重复着。唯一被改变的,也许就是那个已经回复了记忆的苏清阳了吧?那个曾经花天酒地,不懂珍惜的男人,恢复记忆后,却异常地洁身自好起来。据说,他还曾经带着前女友的遗照,在网上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并发誓,终生不再另娶。

很多个微的黄昏,苏清阳都会习惯性地走到窗边,看着那条清冷的街,呆呆出神。

他多么希望,马路的那边,会再次出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虽然,他并没有想好,他应该先说对不起,还是,我爱你。

破而后立篇四:关于坚强的名人名言


坚强能让人在黑暗中看清前方的光亮,坚强能让人在荒漠中寻到清源,坚强是振作的呼唤,坚强是让人清醒的耳光。

1、如果你足够坚强,你就是史无前例的。——司科特·菲茨杰拉德

2、强者容易坚强,正如弱者容易软弱。——爱默生

3、不害怕痛苦的人是坚强的,不害怕死亡的人更坚强。——迪亚娜夫人

4、伟大人物最明显的标志,就是坚强的意志。——英国

5、自信与自靠是坚强的柱石。——英国

6、坚强者能在命运之风暴中奋斗。——英国

7、顽强这就是作家技能的秘密。——杰克·伦敦

8、顽强能引导人们走向幸福。——土耳其

9、强烈的信仰会赢取坚强的人,然后又使他们更坚强。——华特·贝基霍

10、生活就像海洋,只有意志坚强的人,才能到达彼岸。——马在思

11、胜利属于坚韧不拔的人。——英国

12、失败是坚韧的最后考验。——俾斯麦

13、坚韧是意志的最好助手。——欧洲

14、事业常成于坚韧,而毁于争躁。——伊朗

15、工夫和坚韧使桑叶变成绸缎。——英国

16、哪怕是自己的一点小小的克制,也会使人变得强而有力。——高尔基

17、由于勇敢的坚韧,无可避免的祸患将会被征服。——欧洲

18、坚毅可以战胜强力。——非洲

19、伟大的事业是根源于坚韧不断的工作,以全副的精神去从事,不避艰苦。——罗索

20、男儿立身须自强。——唐·李颀

21、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周易

22、以不息为体,以日新为道。——唐·刘禹锡

23、眼前多少难甘事,自古男儿多自强。——唐·李咸用

24、下手处是自强不息,成就处是至诚无息。——清·金缨

25、自责之外无胜人之术,自强之外无上人之术。

26、醴泉无源芝草无根人贵自勉,流水不腐户枢不蠹民生在勤。

27、自强为天下健,志刚为大君之道。——清·康有为

28、君子敬其在已者,而不慕其在天者,是以日进也。——荀子

29、自强像荣誉一样,是一个无滩的岛屿。——拿破仓

30、要知道,能在困境中保持自强是多么令人崇敬啊!——朗费罗

31、自强不息,乃幸运之母。——德国

32、自助者天助。——英国

33、不要企图永远活下去,你不会成功的。——萧伯纳

34、如烟往事俱忘却,心底无私天地宽。——陶铸

35、路是脚踏出来的,历史是人写出来的。人的每一步行动都在书写自己的历史。——吉鸿昌

36、贤者能自反,则无往不善;不贤者不能自反,为人子则多怨,为人父则多暴。——袁采

37、我们活着不能与草木同腐,不能醉生梦死,枉度人生,要有所做为!——方志敏

38、思而后行,以免做出蠢事。因为草率的动作和言语,均是卑劣的特征。——毕达哥拉斯

39、哪怕置身天国,如果没有一个伴侣相陪而独身漫游于那些伟大而神圣的天宫间,也是并不令人愉快的。——阿西塔斯

40、最本质的人生价值就是人的独立性。——布迪曼

41、凡事只要看得淡些,就没有什么可忧虑的了;只要不因愤怒而夸大事态,就没有什么事情值得生气的了。——屠格涅夫

42、谁若想在困厄时得到援助,就应在平日待人以宽。——萨迪

43、如果我们把每个人的不幸堆成一堆由大家均分,大多数人都会甘愿接受一份,欣然离去。——苏格拉底

44、人生应该如蜡烛一样,从顶燃到底,一直都是光明的。——萧楚女

45、你在两个仇人之间说话要有分寸,以免他们和好后你将无地自容。——萨迪

46、人世间没有比互相竭尽全心、互相尽力照料更加快乐的了。——西塞罗

47、习惯不加以抑制,不久它就会变成你生活上的必需品了。——奥古斯丁

48、为了在生活中努力发挥自己的作用,热爱人生吧!——罗丹

49、人生有两出悲剧。一是万念俱灰;另一是踌躇满志。——萧伯纳

破而后立篇五:破煞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末到六十年代初有几年,是新中国建国后最困难的一段光景,持续了大概三四年时间。为什么困难,当时社会的大背景是怎么样的,我就不说了,那跟这个故事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我只想说说困难到什么地步。

今天的80后、90后们永远不能够真正理解那时的艰难岁月,即使他们的父辈们全都是从那段岁月里走过来的。

白米,白面,对普通的老百姓来说只是一个词汇,也就说说而已,不要说吃,见都难得一见,吃糠咽菜那都是家常便饭,我想现在随便问一个二十岁以下的城里人糠是什么,他也不一定知道吧。菜当然也不是什么好菜,是山里的野菜,这种野菜长高了晾干了可以做成扫帚扫院子。糠和野菜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吃上的,吃完了就只能吃树皮,树叶草根,这些吃完了,就吃玉米棒木质的芯儿,把它切成块儿,磨成面儿,就吃这个。我想应该都知道说的是什么东西吧,那东西现在只能用来烧火,单独拿它喂猪猪都不吃。

吃棒子芯还好,因为它至少还能被胃消化,棒芯吃完了呢?就只能吃棉花壳了。黑的,很硬,用碾子轧成面,吃到嘴里就像吃沙子,到了肚里很难消化,还带拉不出来。吃多了肚子胀得老大,疼得夜里睡不着觉。

棉花壳吃完,人要想活下去就只有食人或者背井离乡到能够活下去的地方讨吃食,俗称“逃荒”。很多人死在逃荒的路上,运气好一点的能走到比较富庶的地方,并有可能在那里安家落户。那时候的移民大部分是逃荒者,回去问问你们的父辈,说不定就是逃荒者的后裔。

这天,村子里就来了一个逃荒要饭的,一个人,一看就知道走了很远的路,那一脸厚厚的风尘使人看不清他本来的样貌。衣服破得不能再破,人瘦得不能再瘦。现在城市里流浪的那些乞丐和他比起来简直就是富人,因为至少那些乞丐还有足够的力气说话,而他,已经饿得说不出话了。

因为饥饿,他站不直身子,只能弯着腰,一步一步慢慢挪。见一户人家就上去轻轻扣扣门环,人出来了,他就伸出一双黑手,把头深深低到臂弯,不住地微微给人鞠躬,连一句“给我点吃的吧”都说不出口。

但是,在那个年月,连自己家的孩子都得忍饥挨饿,谁会有多余的食物给他呢,就是有,谁舍得给他呢。

逃荒者(姑且就称他逃荒者吧,因为实在考证不出他的姓名)沿着鳞鳞匝匝的唐土街道一连敲开十几户人家的门,没有讨到一口吃的。客气的人家对他摇摇头摆摆手,不客气的干脆就一个字,“滚”。有什么办法呢,他只有默默地走开,用颤巍巍的手再去敲下一户人家的门。敲了,就可能还有一线渺茫到不能再渺茫的生机;不敲,就只有死路一条,恐怕都熬不过今晚。

他几乎彻底绝望了准备再敲开一个门,如果还不行的话他就放弃,可是那扇和他一样破旧的门却迟迟敲不开。这是他最后的底线,他不甘心活下去的希望就这样破灭掉。他不停地扣那个满是铁锈的门环,不停地扣,声音越来越小,他实在不愿意相信这扇门后没有人。

恍忽间,他听到门后好像有轻轻的脚步声,接着,那门吱呀一声真的找开了。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灰黑的一张脸一点光泽也没有,一看就是平时也吃不饱,身上一件灰褂子补丁摞着补丁,不过还算干净。女人看着伸在她面前的一双嶙峋的黑手和深低的头颅,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逃荒者低着头等不到回应,心知最后的希望破灭了,抬头正好看到女人摇头,他深陷的双目一下子暗淡下来,失去了最后一点光彩,就像两个黑洞,没有了任何光线的折射和反射。只有绝望的人才有这样的眼神。

逃荒者慢慢转身走开。死,也不能死在人家大门口。

走了十几步,身后响起“嗨”的一声女人的声音,声音很低,但是他听见了。回头看,女人手里攥着半个窝头正递给他。

“拿去吧。”女人说道。

那种感激怎么能用言语来表达呢,逃荒者死死盯着那个女人的脸,他要把那张脸刻到心里。那是半个用糠和着少许玉米面团成的窝头,他用那双黑手恭恭敬敬地捧着,向女人深深、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半个窝头不足以填饱饥肠,但是却能救他的命。窝头吃到肚子里立马化做一道暖流,沿着经络散布到四肢百骸。身上有了些力气,逃荒者在村边找到一间小小的破庙暂时安身。他走了许多地方,这个村子还算比较富庶的,他不敢走的太远,他怕死在路上。

白天他出去要饭,晚上回破庙躲风避雨,很饿,但是勉强能活下去。每当他一整天讨不到一口食物的时候,饥饿就驱使他去扣那个曾经给了他半个窝头的门,然后他得到的就是半个糠面窝头,然后他就深深、深深地鞠上一个躬。

这一天,逃荒者又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往肚子里填一点东西太难了,他不得不再一次用他羞愧的手去扣响那扇破旧的木门。以往差不多每次都是女人来开门给他食物,有少数几次是女人的男人给,那是一个看上去木呐忠厚的人。这次开门的却是一个孩子,十一二岁的样子,一脸菜色,面黄肌瘦,身上穿着一件格子布小褂,很新,和他整个人有点不入调,就好像穿的不是他的衣服。他开门被逃荒者吓了一跳,转回身又往屋里跑:

“娘,娘,那个要饭的疯子又来了。”

等那个孩子再出来,手里紧紧攥着半个窝头,舒直又黑又细的小胳膊,紧抿的双唇能看出他很舍不得。

逃荒者双手接过窝头,看着那孩子却惊呆了,他双唇一阵颤动,嘶哑着嗓音说:“你爹娘在家吗?在的话把他们叫出来吧。”孩子转身跑回去。“娘,娘,那个疯子不走。”

一会儿,孩子的父亲就出来了,孩子躲在他身后偷偷打量这个蓬头垢面的人。逃荒者先向男人深深鞠了一个躬才说:“大兄弟,多谢你们这么长时间的照顾……”

男人一怔说道:“不用谢,拿上东西就走吧,我们没有多余的东西给你了。”

逃荒者说:“不敢再有奢求,只是有件事不得不向你们说。”

男人问:“什么事?”

“你的孩子,”逃荒者说,“我看他印堂满是戾之气,双目已被暗尘所障,正是阴煞入命之相,不日必遭横祸。”

逃荒者话一出口,惹得男人额上青筋暴起,心说这乞丐真是无礼,居然说出这么恶毒的话。可惜他是个老实人,没骂过人,没什么厉害的骂口,只是张嘴你你了半天,最后一瞪眼道:“你走吧!”男人转身就要关门。

“慢着,”逃荒者上前一步,嘶哑的嗓音有如裂帛,“大兄弟,你家对我有活命的恩德,我这辈子也难报答,这种事怎么敢信口胡说呢。你如果信我,孩子说不定还有救,不然等阴煞占定命宫,再想救就晚了。”

正说着,这家的女人走出来,问明了原由,女人厉害,一顿臭骂将逃荒者骂得抬不起头。村里人忌违恶咒,那容得了这个。

逃荒者本来着急,女人骂了一通,反平静下来,他深鞠一躬正色道:“你们不信也没有办法,大恩不敢言谢,有几句话我一定要说,说完你们还不信我就走。”不管男人女人听不听,自顾说道:“阴煞入命是有体相的,被阴煞侵了命宫,七日之后命门(后背两肾之间)中会生出一粒黑砂,名黑宫砂,再七日黑砂转红,满七日砂红如血,药石无救。”

男人女人那里肯信,不再理会,转身自去关门。

逃荒者无奈说道:“我暂且在村西庙里安身,不会远走,信了只管来找我,只望越快越好,迟了恐我力有不及。”

破旧的木门咣当一声关上,逃荒者看着手里的窝头长叹一口气,呆呆又站了半晌,这才迈开踉跄的步子离开这里。

以后的几天那扇木门后一直很平静,逃荒者每天刻意从那个门口经过他都想上前扣开那扇木门,向那对好心的夫妻再次陈明厉害,表白心迹,但每次贮立良久,思忖再三,还是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这样一连过了十多天。

一个清晨,逃荒者在饥饿中醒来,其实也不能说醒来,因为饿得他根本就睡不着。又要开始为这一天的生存挣扎了,想站起身,但两腿酸软,几无力支撑瘦弱的身体。他真想就这么躺在地上,一觉睡过去,永远不醒来。

忽然,庙门哗啦一声被人推开,两个人走进来,逃荒者定睛一看,正是常给他救济的那两口子。他精神一振,站了起来。

女人在前,男人捧着两个窝头跟在后面,见了逃荒者躬身施礼。女人说道:“我们有眼无珠,不识高人,还请先生看在我们也曾发过善心的份儿上,莫记前嫌。我家三代单传,只有一子,一定要救救小儿。”

逃荒者答道:“我受大恩在先,那敢记什么前嫌,你们肯信我一个逃荒落难者的话,自当尽力,只怕你们不来,铸成憾事,我于心难安。”

问明原由,原来那日逃荒者道出孩子阴煞入命被拒门外之后,两口子根本不信。过了三天,那孩子没有脱衣服就睡着了,叫也叫不醒,女人只好帮他脱。那孩子后腰正中一点黑砂大如蚕豆,赫然入目。女人大惊,叫来男人一起看,只看得面面相觑。正如逃荒者所说,一粒黑砂不偏不倚正生在命门。

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孩子年纪还小,一直都是跟着女人睡,她清楚地记着不只是子的后背上,全身上下都没有黑砂痣。再说,就是有,一个外来的逃荒者根本没有见过孩子,他怎么知道孩子后腰上有粒黑砂?

两口子商量了一下,决定先问问村子里的老人,看是个什么说法,于是男人连夜就去找村里的李老汉。李老汉懂八卦,通五行,村子里的阴阳事,诸如婚丧嫁娶,动土开工,都要找他掐日子。

找到李老汉,男人将事情的原委一说,老汉还真知道。他向男人说道:“人身上的痣、痦、痧(通砂)确实受人的因缘际会影响,又反过来影响人的因缘际会。有的人生下来身上没有痣,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身体的什么位置就生出来,连自己都不觉得,还以为生来就有。相术里有一门专门相这个的,名叫‘麻衣相’,能只看面相就知道你身上什么地方有痦子,是主凶还是主吉。不过,只听说过砂痣从有到无,从无到有,没有说过黑砂转红的,而且据我所知红砂主贵,是吉相,应该不会是阴煞入命。估计这个要饭的是个学过麻衣相术的江湖骗子,我劝你还是多观察两天再说。”

听了这番话,男人暂时放下心来,回去跟女人一说,两人心事重重地睡下。第二天一醒来就迫不及待地看孩子的后背,还是一点黑砂,好像没什么变化。这样一天看几回,过了几天,那黑砂真的就渐渐往红里变,渐变成红黑红的一粒砂。

两口子慌了神,忙领着孩子去找李老汉,李老汉掀开孩子后背一看,皱起了眉头,良久才说:“这砂不像是朱砂,朱砂我见过,红地透亮,不像这砂红地发黑。而且这位置生的奇怪,不偏不倚生在命门正当间儿,少见,少见。”

两口子急问那可怎么办,李老汉道:“依老汉之见,不如让那要饭的给看看。给他个窝头,他说的要是假话,就当咱做了善事,可万一要是真的,咱可不敢拿孩子的命来玩笑。那要饭的能一眼看出孩子命门有砂,料想也有些真本事,不妨看看保险。”

听了这话,两口子合计了合计,这才拿了窝头找到庙里来。

且说女人请求逃荒者莫记前嫌,看在也曾救济过他的份儿上救救孩子。逃荒者一脸的凝重,在指上掐了掐时日,又问了问那砂的颜色大小,说道:“两肾是人先之本,所谓前对脐轮后对肾,中间有个真金鼎,金鼎即是命宫,阴煞虽然已经侵入,时日也不短,所幸还没有破鼎,应该还能救。”

两口子忙问怎么救,逃荒者要了孩子的生辰八字*,在指上掐了半天,摇头连声说不对不对,“依孩子的八字算来,命格中福禄虽薄,可也并不冲犯什么神煞,不会有阴煞入命。”逃荒者又沉吟道:“莫不是你们记错了孩子的出生时辰?”

女人断然答道不可能记错,逃荒者又从头掐了一遍,仍然摇头说不对。蓦然间一个念头窜入脑中,想起了那孩子身上不入调的新衣,逃荒者悚然一惊,道:“莫不是他在外面捡了什么东西?比如衣裳鞋袜之类。”那两口子闻言脸上变色,女人道:“确实捡了一件小褂子,那天我们下地干活儿,他一个人在地头玩耍,在地头捡了一件格子外褂,我看那褂子还新,孩子穿着也算身,就让他穿了,就是现在身上穿的那件。”

逃荒者猛拍大腿,道:“这就对了!就是这件衣裳作怪。”

两口子对望一眼,道:“这衣裳能做什么怪?”

“你们有所不知,这衣裳才厉害。煞本是无形之气,应四时游动于十方世界,感天地之无极,佐阴阳之平衡;人是血肉有形之体,秉天命生于世间,受天地濡养,耗天地精华,难免有所冲犯。不过,寻常的煞气害不到人命,如桃花、指背之类,统称作伪煞,只须晓得趋吉避凶的方法,自然可以化解。如果不幸命犯真煞,化就化不掉了,只有用破法才能解了这煞气。”

两口子一脸的迷惘,显然是听不懂,逃荒者又道:“这破煞之术就和这衣裳有关,命犯真阴煞只有一个破法,要有懂破煞之术的人施术将阴煞附在此人贴身的物件上,丢在外面,一般以十字路口最好。如果此物件很快被人捡走,阴煞便随物附身,直至发作;如果几日无人捡取,阴煞将会反噬原主,而且发作得更**。若是你们没有记错孩子的生辰,那他捡起的新衣必定附有阴煞无疑。”

两口子着起急来,女人说道:“谁这么缺德这么害人,求先生救救我们的孩子吧。”

逃荒者黯然道:“如今会施这种术的人已经很少了,就是会,没有至福大德做为根本也不可轻易施展,只因生死有命,天道有常,随意施为祸及无辜,恐遭天遣。”

听逃荒者说了半天,神乎其神,最后这意思好像是不肯轻易施术救人。女人以为他故意为难,嫌这两个窝头给得少了,说道:“家境艰难,确实没有多余的东西了,请看在以前接济过先生的情份儿上救救孩子。”

逃荒者低头不语,夫妻两个企望的目光落在满头杂发的头颅上,那头颅曾在他们面前深深、深深地低下去,触动了他们的恻隐之心。而今,这头颅又在面前深深低下,却感觉他们自己变成了乞讨者。

良久,逃荒者猛然抬头说道:“好,我尽力而为。只是我流落到这里,一些施术的物品还要你们代为准备。”女人问都需要什么物品,逃荒者道:“洁案一条,清香三柱,净水一碗,黄裱十道,孩子贴身的衣物一件。越快越好。”逃荒者就着凉水吃下半个窝头,随那两口子回到他们家里。他要的这些东西都是日常的用品,并不难找,女人很快将东西备齐,孩子贴身的物品是一双麻线衲底的布鞋,逃荒者选了其中的一只,说只用一只就行了。

施术的过程是不让人看的,逃荒者一个人关在屋里,嘱咐二人不可窥视。一个多时辰过去,逃荒者从屋里出来,把那只布鞋交给女人,让她趁没人的时候把鞋丢在村边的十字路口。然后告诉两口子,要是孩子命宫的砂消失了,说明阴煞已在别处发作,这一劫就算躲过,要是几日后那砂突然转得更红,那说明阴煞转不走,反噬原主,只怕神仙难救,不日必亡。

两口子千恩万谢送走逃荒者。挑了个中午时分,女人揣了鞋来到村边路口,看看前后没人,把鞋丢在地上,转身慌里慌张跑回家。

接下来几天,两口子不时掀开孩子的后背看看,自觉那砂的颜色一天比一天淡下去,只是心情却又沉重起来。只想不知是谁捡了鞋子,就要无辜枉死,这不是造孽是什么。

一天,女人又掀起孩子的后背来看,那瘦窄窄的小脊梁上一片光溜儿,命宫中的那粒砂已然无影无踪。叫来男人看,两口子相对无言,欣喜中心里不免有些发沉。过了一会儿,听得大门外有人高喊一声:“刘三家的牛顶死人了,快去看看吧!”

两口子一惊,是这鞋作的怪吗?忙出门去看,很多人都顺着大街往东跑。两个人跟着跑过去,一路上听人说刘三家的那头大牛突然发疯红了眼,在村口顶死了人,只是不知道顶死了谁。

村口已经围了很多人,两口子挤进人群一看就傻了眼。被牛顶死的那人仰身躺在唐土道上,双颊深陷,瘦得不能再瘦,被鲜血染透的衣裳破得不能再破,正是那个逃荒要饭的人。可怜的是,逃荒者的肚子整个被牛角顶破,身旁不远,还有一只被血浸染的小小的布鞋,那种惨状就恕我不作叙述了,就算是对死者的敬重吧。

逃荒者是异乡人,流亡到这里,无亲无故,他的后事成了问题。村里人商量了商量决定随便找个地方把人埋了算了,那两口子觉得过不去。棺材置不起,就将家里那领新席子拿出来,好歹也要把尸体裹起来,不能随便埋在土里喂了虫蚁。两口子又请李老汉出面,将逃荒者的尸体处理干净,把肚子用线缝上,转世投胎好让他下辈子做个完整的人。最后两口子借钱置了一件新衣,为死者换上,好让他在下面也体面一些,再多烧些纸钱,在下面就不用再要饭了。

李老汉和那家男人把逃荒者埋在后山。逃荒者的尸体是李老汉清理的,清理干净为死者穿新衣时,李老汉发现死者的后背两肾之间一点红砂殷然如血,那红在青白色的肌肤上晕开,形成一个淡红色的圆晕,细看,那红砂的正中有个针鼻大小的黑点。以李老汉的见多识广,也从未见过这样奇怪的砂。

李老汉向男人说,这应该就是他说的阴煞破了命宫吧。

破而后立篇六:索命虺


1945年初春,地处大虎山下的清风镇接连发生了几桩命案。被杀的,都是驻扎在此地休整的日本鬼子兵。第一个,好像叫小坂次郎。一天深夜,小坂突然失踪,直到两天后才被巡逻兵发现死在了山坳里。当在残雪堆中找到他时,人被扒得赤身裸体一丝不挂,从头到脚鞭痕累累,皮开肉绽。得此消息,步兵中队的中队长高桥正雄赶到了现场。睹此惨烈死状:高桥恶叨叨命令鬼子兵马上将清风镇的父老乡亲全集中起来,彻查凶手,但凡有一点嫌疑者,格杀勿论。命令既下,负责勘验尸首的军医官佐藤茂却叫住了他。

只一眼,高桥便断定,小坂是被人用鞭子活活抽死的。可佐藤茂翻来覆去忙活了半天,也没从伤口里提取到半丝鞭毛。不管是马鞭还是荆条,使出全力抽打了足有数百下,鞭鞭入肉,怎么着也该留下点物证。可事实是,伤痕里极其干净。高桥听罢,撇嘴冷哼:“难道,小坂君不是命丧鞭下?”

“是,打死他的是鞭子。”佐藤茂忙不迭地点头,紧接着又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可我觉得,不像是马鞭皮鞭。你看,这是什么?”说着,佐藤茂从尸体伤口里夹出了一片非常薄的透明鳞片。眯眼辨别半天,他给出了结果:“是蛇鳞!”

蛇没有眼睑,眼睛处覆盖着一层透明鳞片,被称作透明膜;在蛇的腹部还生有一排特殊鳞片,叫做腹鳞。从形状可以断定,这是片腹鳞。也就是说,打死小坂次郎的人,使用的是一条柔软的蛇鞭。

“蛇鞭夺命?简直是荒诞不经,荒唐可笑!”高桥劈手赏了佐藤茂一个响亮的嘴巴子。也难怪,时下正值东北的三月,漫山遍野残雪堆积,即便三岁孩童都知道,蛇是冷血动物,冬眠时间长达半年,还不到苏醒的时候。再者,风冷如刀,蛇若出洞,必会被冻成僵硬的蛇棍,何来柔软之说?佐藤茂还要辩解,高桥已拔出指挥刀,率队冲进了清风镇。短短片刻,众乡亲便被如狼似虎般的鬼子兵驱赶出家门,集中到一起。一番叱骂,见无人接茬、指认凶手,高桥老羞成怒,操着半生不熟的中国话发了狠:“既然你们相互袒护,拒不认罪,好,凡家中搜出马鞭羊鞭者,一律就地枪决!”

“小鬼子,人是我杀的,你有种冲老子来!”蓦地,人群外传来一声喝骂。循声望去,众乡亲全愣了神—和高桥叫阵的,竟然是不知从什么地方流落此地,平素沉默寡言、靠打柴卖柴为生的癞头张。

这个癞头张,个头不高,跛脚,头上似乎生过很严重的癞疮,落下了大大小小丑陋吓人的疤。自去年来到清风镇,大伙对他的印象一点都不好。原因很简单,癞头张嗜酒如命,只要赚到钱,不吃饭也要买酒,咕咚咕咚喝得酩酊大醉,然后往镇外的破庙里一钻,破麻袋一盖,呼呼大睡,大有一副得过且过、活一天算一天的架势。曾有人问过他老家在哪儿,家里还有啥人?他却像耳聋,哑巴,只字不言。此刻,只见他抱着破麻袋挤进人群,径直奔到高桥身前,咬牙切齿地骂道:“那个小鬼子欺凌妇女,猪狗不如,理当千刀万剐!”

“喂,你是用什么东西打死他的?”许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推测,军医官佐藤茂抢在高桥正雄前面开了口。可不等癞头张回答,只见一个鬼子兵慌慌张张跑来,比比画画一通叽哩哇啦。高桥听得浑身一哆嗦,忙带上几个士兵扎进了不远处的松林。

又一个人高马大、名叫渡边的鬼子兵死了,双目圆睁,舌头外吐,脖子上留有一道淤血勒痕,身体直挺挺地栽倒在一棵歪脖老松树下。勘察完命案现场和鬼子兵的死状,佐藤茂说,在十米外的山路上,渡边正在行进,有人悄无声息地摸到了他身后,用绳子套住他的脖颈硬生生拖进松林,然后挂上了歪脖树。等到渡边气绝身亡,那人又解开绳索,任他由半空摔落。不,勒毙渡边的不是绳子,而和杀死小坂次郎的一样,是蛇。因为,勒痕里也留有一片蛇的腹鳞!

勒住一个大活人的脖子,而后拖进树林挂上树,那这条蛇得有多长,力道多大?高桥愈发难以置信,惊恐喊道:“佐藤茂,请闭上你胡说八道的臭嘴。杀害渡边的,肯定是那个叫花子。”

“可是,渡边被害时,叫花子并不在现场。还有,他腿瘸,身材干瘦,就算背后突袭也未必是渡边的对手,更别说把他活着吊上树。”佐藤茂边说边四下瞅瞅,禁不住脸色大变—歪脖树周遭的积雪上,除了一道拖痕和他们几人的脚印,再无丝毫被踩踏之处。这一切足以证明,渡边是被那条蛇独自吊死的!

先是索命蛇鞭,后是夺命蛇套,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中队长高桥强按着满心惊悸,命鬼子兵押来癞头张,恶声恶气地问道:“你说过,是你杀死了我的士兵?”

“当然是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癞头张恨恨说道,前日傍晚,小坂溜出驻地,盯上了一个过路的年轻女子。鬼鬼祟祟跟踪进山坳,小坂兽性大发猛扑上去,粗暴地撕烂了年轻女子的棉袄。哭叫和厮打声惊醒了宿身破庙的癞头张,癞头张拎起马鞭奔来,照着小坂劈头盖脸开抽。刚说到这儿,军医官佐藤茂便气急败坏地插话道:“你撒谎。我是军医,我验过尸首,抽死小坂君的根本不是马鞭!”

“不是马鞭,那就是羊鞭牛鞭,反正是抽打畜生的鞭子。”癞头张探手伸进破麻袋,抓出了一根用麻绳拧成的长鞭。佐藤茂抢在手中一瞧,随即嚷道:“高桥君,他在欺骗你,这是条新鞭子,上面没有血迹。”

甭管真凶是谁,既然有人认账,那就杀,杀一儆百。高桥正雄素来心狠手辣,行事歹毒,当即掏枪瞄准了癞头张的心口。大难临头,癞头张竟瞪视着高桥放声大笑:“小鬼子,中国有句老话,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多行不义,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瞅着癞头张那剔骨刀般泛着冷光的眼神,高桥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你、你是仝城人?”

“哈哈,你的狗眼还没瞎。”癞头张哼道,“没错,老子是仝城人,一路追到清风镇,就是为了找机会讨还血债,取你的狗命!”

高桥嘴角一挑,丧心病狂地扣动了扳机。据当时在现场的乡亲回忆,高桥正雄形同凶神恶煞,一连气开了三枪,每一枪都击中了癞头张的胸口,枪声震耳,血流汩汩,但癞头张怒目圆睁,兀立不倒。虽说高桥残暴冷血,杀人如麻,却也惊得抖如筛糠,带着鬼子兵仓皇撤进了驻地军营。此后没几日,清风镇的百姓便打听到了癞头张的身世。癞头张,本名叫张舜礼,家住距离清风镇百里之外的仝城。去年夏末,高桥正雄和他所带领的步兵中队驻守仝城,遭到抗联部队的围剿,被打得落花流水,比丧家狗还惨。溃败途中,高桥放纵部下烧杀抢掠,为所欲为。那天,高桥和张舜礼碰过面。高桥带领小坂次郎、渡边等几个鬼子兵放火烧了张舜礼的房子,残忍地枪杀了他的妻子。张舜礼要和鬼子兵搏命,却被反锁进火光冲天的屋子里。他头上的疮疤,便是被火烧的。能从熊熊火海中死里逃生,没被烧死呛死,许多人都咋舌称奇。当日,张舜礼一苏醒就不辞而别。而在被烧得惨不忍睹的废墟中,邻人惊讶得发现居然有一摊带着冰碴的冷水。要知道,那时时令刚刚立秋,能热死人的秋老虎还在逞威,又怎会有冰?

为了救清风镇的数百乡亲,癞头张惨遭高桥正雄的毒手,大义赴难。念及他舍命相救的恩德,鬼子兵前脚一撤,乡亲们便眼含热泪为他收了尸,修坟立碑,安葬在了大虎山中。按说,这两桩诡异命案也将成为不解之谜,就此告一段落,可没过半月,在鬼子兵驻地,又一出耸人听闻的怪事上演—一条通体如冰的飞蛇破窗而入,既稳又准地咬断了一个鬼子兵的喉咙!这次,中队长高桥正雄和军医官佐藤茂看得真真切切,那条蛇长达两米,粗如手腕,细颈大头,模样无比怪异骇人。惊慌之中,乱枪如雨,花斑蛇在凌空飞出院墙时中弹,铲状蛇头被击断。捱到天亮,佐藤茂战战兢兢走出院,却没找到蛇身。

也许,是被野狗叼走吃了,蛇无头要能活,除非成了精怪。直到此时,高桥正雄也终于相信了佐藤茂的推测,先后杀死他三名士兵的,确实是这条大蛇。好在隐患已除,再不必担惊受怕。然而,让他做梦都没梦到,癞头张临死前说的报应正在鸭绿江边候着他。侥幸活命并记下这段惊魂经历的,正是军医官佐藤茂。战后,他在回忆录中写道:“这一天,是1945年的6月24日。高桥君的步兵中队接到任务,用船装运阵亡将士的近千只骨灰坛回国……”

那日,装完骨灰坛,高桥正雄手臂一挥,下了出发的命令。船到江心,无风无浪,佐藤茂无意中一扫,突然发现骨灰坛在动。骨灰坛里,装的当然是亡灵骨灰,怎么会动?高桥也觉纳闷,便命押运士兵启开封口,查看究竟。那个鬼子兵刚弯下腰,一条花斑蛇便如冷箭般疾蹿而出,死死咬住了他的喉咙。眨眼工夫,鬼子兵便痛叫倒地,抽搐成一团。

“有蛇,是毒蛇!”佐藤茂失声惊叫。叫声未落,就见十几只骨灰坛全在动,发出了人的“咝咝”声。变故突生,高桥尚未醒过神,一条条花斑蛇宛若长了翅膀,纷纷从骨灰坛中飞出,各寻攻击目标。一时间,船上炸了窝,乱了套,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杀了它们,快开枪杀了它们!”高桥边狂躁叫嚣边拔出枪,四下乱射。几个遭蛇攻击的鬼子兵早吓破了胆,豕突狼奔中撞上高桥的枪口,做了枪下鬼。一条大蛇倏地飞起,张开大口咬向高桥的脖颈。

那条大蛇远比其他的花斑蛇要长,要粗,体白如冰,更诡异的是,它的头侧还留有一个非常显眼的伤疤。完全能看得出,那原是条双头蛇,只是另一个头已被击掉。毫无疑问,它就是那条蹿进驻地索命的大蛇!一想明白这些,军医官佐藤茂当即骇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栽进了鸭绿江。

在这条开往日本的货船上,包括中队长高桥正雄在内共有14人,除佐藤茂外全部命丧蛇口。此后不久,二战结束,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佐藤茂因罪行较轻,被遣返回国。后来,他查阅了大量资料,总算在中国古籍中寻到了关于双头蛇的点滴记载:寒冰之虺,一身两口,千年与寒冰为伴,修身修心,五百年方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

佐藤茂坚信,夺了高桥性命的,当是在冰天雪地中仍行动如飞的寒冰之虺。而据清风镇的百姓传扬,自癞头张遇难那年起,每逢祭日,夕阳西下时分,总有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默默伫立坟前,似在和癞头张说着什么。有人猜测,癞头张以打柴过活,常年在深山老林里转悠,机缘巧合,他曾救过一条寒冰之虺。而那个白衣男子,很可能就是那条虺。万物有灵,缘于救命之恩,它才会在火中结冰报恩,在鬼子兵的驻地索命,并召集蛇族悄然潜入骨灰坛,惩治作恶多端的高桥正雄。不过,这只是坊间传说。因为,从没有人看清过白衣男子的面目。每次不等靠近,他便快如一阵风,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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