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被男生吃脚文章]吃女生脚餐厅文章5篇

来源:中国梦作文 时间:2018-08-29 15:00:04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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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一:[吃女生脚餐厅文章]打屁股作文(6篇)


我被打屁股了

那天,我和一个男生一起回家,被我姐看到了,她以为我早恋,就叫我到家法室去。

她说:“把衣服裤子全脱光,跪在床上,屁股觉得高高的!”我跪好以后,他从柜子里拿出一打东西,有很多惩罚的工具。“选一个”“尺子、藤条”“好,我今天不打死你”啪啪啪啪啪啪啪,几百下过去了,屁股也肿了。这时她把我四肢绑在上方的绳子上,拿起藤条往我阴部上大,打完以后,她又给我上羞邢,让我悬挂着,拿着棉签一下一下的点在我的阴蒂上。说有的都弄完以后,她把我放了下来,我一下也没求饶,所以饶了我。“下次还敢这样,我打死你!‘

六年级:996712542

第2篇被打屁股

小童害怕老师来家访后,她的屁股一定会遭殃,忙打电话给小凡:“姐姐,你在哪里啊?”

“我在上课呢?”小凡小声应道。“姐姐。你快回来行不行?”小童急得都要哭出来了,小凡问:“怎么了?”

“你先回来嘛,求求你了,不然我死定了。”

“好吧,那等我回来再说。”

大约一个小时后,小凡回到了家,小童早就坐在门口等她了,看到小凡回来,直接把她往他房间里拖。

“姐姐,我考试不及格,老师要来家访了,哥哥知道肯定会杀了我的,呜呜,你帮帮我吧。”小童可怜巴巴地望着小凡。

看到她那可怜样,小凡心软了,“你要我怎么帮你。”

说到鬼点子就要数小童多了,“你让哥哥帮你买东西,或者什么都行,只要让他在九点以后回家就行了,等会老师来了,你就做我的家长。”

“小东西,就你注意多,我试试吧。”

“你现在就打电话给哥哥嘛。不然他要回来了。”

“好好好,受不了你了。”

小凡说着,从包里拿出手机,“喂,辰,你下课了没有……哦……那你能不能帮我买件礼物啊,突然好想收到你的礼物,上次你说要送我礼物的,结果没有买,你要补偿哦……我不告诉你我要什么,你自己去想吧,要有心意哦,就这样,晚上回来前打个电话给我,我们一起去吃夜宵吧……恩,那就这样了,拜拜~”

“呼……小家伙,你满意了吧,这下可以安心了吧,不过你怎么会不及格呢?等会把卷子给我看看。”

“恩~”小童得意极了,露出了可爱的小酒窝

这下小童完全把小凡也拉下水了。

晚饭后,大概七点左右,小童的老师来了。

小凡接待了小童的老师,和老师聊了好一会,也承诺会把小童的成绩搞上去。大约八点多的时候,老师走了。

“辰,你怎么还没有回来?”小凡送老师走后,打了个电话给辰。

“哦,我马上就要到家了,要一起出来吃夜宵吗?”

“哦,不用了,我想帮小童辅导一下功课,你早点回来吧。”

辰不久就到家了,带了个披萨给大家吃,小天和小童都乐坏了,辰把小凡叫到房间,给她一个包装精美的粉红色的礼物盒,小凡小心翼翼地打开,“哇。。。好漂亮哦,一定很贵吧,干嘛买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

原来辰送给了小凡一根项链,上面还刻有小凡名字的英文缩写。

突然电话铃响了,“我去接电话,你等我来帮你戴哦。”

小凡手里握着项链,心里激动极了,对辰充满的感激。

“你们两个只知道吃,电话也不知道接一下。”辰一面说着小凡和小童,一面接起了电话,“喂,你好,是老师您啊,有什么事情嘛,啊,你今天来过了啊,哦,我刚回家,不知道您来过了,小童最近怎么样啊?哦,好的,我知道了。”辰黑着脸挂了电话

在一旁的小童已经听出来电话是老师打来的了,吓得不敢说话,拿着披萨也没有心情吃了。辰没有直接找她,而是跑到了小凡的房间,砰得一声把门给关了,并上了锁。

“为什么要骗我?”辰真的生气了,“你不是真的想到要我送你礼物的吧,只是为了引开我,让我碰不到小童的老师吧,要不是老师刚才打个电话过来,我还真被你们骗了啊。”

小凡看到辰真的生气了,连忙说:“不是的,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

“是不是她叫你这样骗我的?”辰没有理会小凡的话

“不是的,是我怕你打她,所以我……”小凡低着头,默默地说

“哼,现在你们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你们到底当我是什么了。”辰真的怒了。

“对不起……”小凡都快哭了,“这次是我不好,我想事情想的不够清楚,我不该骗你,你不要打小童了,你打我吧,是我的错……”

门外小童一边敲门一边喊着“哥哥,都是我不好,是我叫姐姐帮我骗你的,你不要怪姐姐了。”

听到她们屋里屋外的一唱一和,辰更加怒火冲天了,“你给我回房间去!”辰一声怒吼。小童知道这次哥哥是来真的了,不敢出声了,又担心姐姐会被哥哥罚,心里很不是个滋味,觉得害惨姐姐了,现在只能尽量不要再做让哥哥生气的事情了,乖乖回房间了。

辰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出声,小凡突然走到辰身边,趴在了他的膝盖上,“辰,你打我吧,今天是我的错。”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打你,你实在似乎太过分了。”

说罢扬起手狠狠地朝小凡屁股上打去,虽然已经是男女朋友了,但是这样趴在辰膝盖上挨打,还是觉得非常不好意思,小凡涨红了脸,辰也像被愤怒冲昏头了,一下下狠狠地打下去,小凡不好意哭出来,默默忍受着,辰还以为她在和他拧,顿时来了气,拦腰抱起小凡,把她抱到床上,拿起写字台上的尺子,又狠狠地打了十几下,小凡终于忍不住痛,哭了起来,小凡的哭声这才使辰清醒了过来,觉得自己打得太狠了,但是又碍于面子,没有去哄小凡,而是一句话没说直接走了出去。

辰来到小童房间,看到小童正趴在写字台上哭,“你考得不及格,你惹了那么多事情,我还没有怎么你了,你还好意思哭。”辰愤愤地说着。

“哥哥,我知道是我错了,你打我吧,你不要再生小凡姐姐的气了,呜呜……”小童已经泣不成声了。

看到小童这样,辰有点心软了,但是觉得这次小童毕竟犯了那么大的错,不好好教训一下实在是不行。

“那你自觉点,不要我动手了吧。”

小童从从抽屉里拿出了木尺,跑到辰身边,把尺递给了辰,转身拉下裤子,趴到了床上,辰走到了她的身后,看到她微微颤抖的屁股,真的有点下不去手了,闭起眼,“啪”地一下狠狠地打了下去,屁股上立刻红了一道印记,小童没有像以往那样哭喊,而是抓着被子默默地流泪。

“啪啪啪啪……”辰一下又一下地准确地打在了小童的屁股上,大约打了二十下之多,辰把尺丢在了床上,小童的屁股此时已经红透了,床上哭湿了一大片。

六年级:蓝雪水仙

第3篇我被妈妈打屁股

一天,语文卷子发下来了,我一看,一个红红的78,妈妈对我的要求却是100分,我在班上一向都是考第一的,这次却是倒数第一。

放学了,班主任把我拉进办公室,“张晶翼!你这次考了倒数第一!我要找你家长!”我一想,什么,找家长,那不就是要了我的命吗?等办公室里的老师都走了,这时,妈妈来了,她生气的说:“和我回家!”

回家后,妈妈对我说:“把外裤、内裤给我脱了!”我没动,妈妈强行拔下了我的裤子,把我拉到阳台上,我想,她顶多用手打吧。可妈妈却去那什么东西,“不好!是家法!”看来我这次大劫难逃了。妈妈说:“以前你还小,现在你长大了,该用家法了!”妈妈指着那长凳对我说:“给我趴下!把屁股撅起来!”我只好乖乖的趴在那儿,把屁股撅得高高的,我家的家法是用上好的竹子做的戒尺,用来打屁股是挺疼的。“我们家的规矩你懂的,100分,少一分,2下,一共是44下。”我还没反应过来,戒尺就落在了我小巧的屁股上,哇!我叫了起来,我的叫声,打扰到了隔壁的同学邻居——王伊桐,他可是我的死对头,我这幅模样,让他看到了,羞死人了。44下终于打完了,妈妈说:“事情还没完呢。”妈妈把我拉到客厅,说:“裤子不准提,站在角落1小时,好好反省反省,动一下,屁股10下。”好多同学在窗户看我光屁股罚站,我好不知道。

那次教训让我的分数几乎每次都是满分,可是,第二天我哪有脸去上学啊?

三年级:张晶翼

第4篇打屁股的故事

早上,当小玉匆忙进到学校大门里,把学生卡放到考勤机前扫描的时候,考勤机‘嘟‘的一声响,出来一行字,小玉顿时就呆在门房几秒钟,不知所措了。然后她低着头不安的走向教室。考勤机上一行小字闪着消失了:“迟到1分钟,扣1分。目前你已扣6分,请速到教务处“无精打采的度过了一早上,中午餐厅吃饭打卡时,打卡机记完费后,同样出现了“请速到教务处“的字样。站在后面的好友周红看到,小声吃惊的问她:“阿,怎么叫你去那里阿,莫非你……扣分满了?‘小玉脸上一阵通红。小玉她们手上拿的就是本学期开始采用的电脑学籍卡。每个学生都有一张,上下学,交作业,正式考试,学校里活动,吃饭刷卡……等信息全部记在电脑卡里。学校也据此公布了规则,对学生状况进行管理。比如,迟到1次扣1分,晚交作业扣1分,不交作业2分,旷课1次3分,测验不及格2分……每月扣满6分以上的学生,就必须到教务处接受处罚。否则学籍卡很快就会被冻结无效。而所接受的处罚,大家早已知道,就是上学期开始的,上打屁股机挨板子。自从上学期开始使用打屁股机对学生进行处罚后,学校教学纪律真的改善非常大。违反校规的学生明显减少了。包括以前很让老师难办的问题学生,现在听话多了。原因就是,那台机器打屁股太痛了。曾经2个和老师吵架的大个子男生,学校里一向横行,被送去打屁股机上打了一顿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非常听老师话。其他小女生,男生就更不用说了。学期末学校的教学成绩在市里统考中一下提升了20多名,受到教育局大力表扬。因此,假期里,教育局和学校针对打屁股机的一些问题,进行了研究讨论。并委托原厂家对机器进行升级,和本学期的学籍学分卡系统联合起来使用,更科学的管理学生。再说小玉,是学校高一很乖的小女生。个子小巧文静,学习成绩一直不错,校里校外也听话。自从上学期学校实行体罚以来,没想过自己会违反校规。这次放假玩的也放松了,开学没进入状态。结果第一周就迟到,外加没带作业,被扣了3分。学期头测验又粗心看错了题,没及格。加上今天再次迟到,第一个月就满了6分。小玉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叫去,进行处罚了。下午放学后,小玉悄悄躲开同学,来到教务处。按指示牌下到了地下一层。地下一层新布置了。只有一个女老师在入口接待室。看她来了,只说了句:“进去左转,刷卡后,按提示进行“。进去后的小门厅更像是一个桑拿会所,宽敞明亮。左右两边入口墙上温馨的写着,“男生,女生“提示牌。小玉进到左边房间,像是一个健身房的休息处。100多平米的房间,一边有个柜子,放置随身物品,衣服的。过来是一组休闲沙发,都是长条的。显然是让处罚后的学生躺着。想到这小玉脸上一阵害羞。等下自己就要。。。。。。。。。。在最里面墙边,并排有3个小隔间,样子有点像街上电话亭一样。只是都是磨砂玻璃门,上下密封。其中一个门上亮着小灯。然后,小玉拿起放在正中茶几上的“体罚说明‘看了起来。一张A3图纸大,两面的说明,图文并列。小玉看着,脸更红了。。。。。。。原来第二代的体罚机,比起原来的更加注重了学生的隐私和尊严。考虑到中学生都是近成年人了,还要在老师监视下,趴着打屁股,对学生,特别是女同学自尊心理非常有害。所以现在的体罚机都改成了学生自助式完成。整个过程没有任何人在场。学校只对严格保密的无人监控录像,专人不定期抽查,以防体罚过程中学生取巧或者机器故障。小玉看着,紧张,害羞,恐惧中。。。。。。。“叮“的一声响,刚才亮灯的那个小间门打开了,一瘸一拐走出个低年级小女生来,双手背在后捂着屁股,脸上显然大哭过的样子。出来就趴在一条沙发上,什么也没顾。里面又哭又打,外面声音也没有,还好隔音好。小玉想。但是马上转念一想,阿,能打成这样,该有多痛阿,想着,不自觉地觉得自己的屁股一阵痛。慢慢走到边上一道小隔间门前,打开,进去了。关紧门后,小玉看了下这个小隔间,比1张双人床略宽,长有3米左右。最里面墙上,1米左右高处是一个向上斜的操控台,嵌有一个液晶显示器。隔间中间是一个树立的沙发椅面一样的黑色平台板,底边离地到膝盖高度,上面到胸口左右。平板后面是不锈钢园管连接地上。平台板边上的两侧墙上,各有一个金属管伸出墙面,上面空着。小玉知道,这个就是一会打自己屁股的“机械手。“小玉拿出自己的学生卡,按指示插入操控台。液晶屏很快启动。读出了小玉的身份情况。点击确定后,显示出她的身高,腰围,臀围等条件。然后是她所接受的处罚原因明细。最后下面是,处罚等级:3级。旁边配有两张有色差的图片。一张是接近肤色,一张是深红。也就是小玉处罚前后的屁股,要达到这样色差才算结束。这个也是第二代体罚系统的更新。原来是按处罚后皮肤颜色深浅来制定的标准。但是执行后发现人身体皮肤本来就有差异,这样同样级别的处罚,对于不同肤色的人就存在不公平。特别是女生,屁股一般白皙,要到达同样颜色,有的比男生多埃10多下板子。所以现在电脑摄像仪根据挨板子前后,屁股的颜色深浅,制定的色差标准,就非常公平。一切确定后。开始语音图像指导程序。小玉按照所示,从墙侧面小包中,拿出两块密封的板子。撕去包装后,是两块常见的打屁股用的木板子,比手掌大些。这是女生用的板子,比较薄些,但是大一点。男生的就要厚而窄。然而不同的是,板子一面略有弯曲弧度。这是专门设计的,为的是让板子和屁股弧度完全吻合,这样打击受力更加均匀。而让小玉差点要哭的是,板子弧度那面,居然包着一层铝箔。天啊,居然是金属的板面,打在屁股上要痛死啊。但是这个金属面另一个功能,等下才真让她痛苦。按示意把板子装在机械臂上后,语音提示:“请你正面台板,站到受罚台前面,双脚并拢。将台底面上的固定在你的膝盖附近系好“。小玉乖乖的站过去照着做。竖立的台板面地边处有一固定带,比汽车安全带宽,正好在膝盖高度附近。小玉站在台板前,弯腰把固定带拉过双脚,固定在另一侧插扣里。双脚并拢后,亭亭玉立的身材,显得小而圆屁股紧紧的绷起来。语音接着提示:“请把连同内裤在内的裤裙等拉下到固定带处“小玉脸更红了。从小她都是乖孩子,现在要这样拉下裤子来,虽然屋内没人,但是依然让她觉得从未如此难堪过。缓缓的拉下牛仔裤后,粉红的底裤也褪了下来。露出的白嫩,圆挺,小巧的屁股。然后,语音提示把衣服等拉起,用台中间的固定带,在腰间固定住。刚一插紧带扣,小玉就觉得腰腿两处的固定带在收缩,让她紧紧的贴在了台板上,双腿也并拢的很紧。这也是新的研究发现,双腿并拢越紧,屁股也就越翘。当电脑确认她已完全固定好后,小玉就觉得台面带着自己双脚慢慢离地,升了起来,然后平台开始向下翻转,小玉就觉得很快自己就头,脚朝下,身子像个倒V字一样悬在半空中,屁股正好的翘在最高处。这是她听说过的打屁股的姿势。但不同的是,现在这个处罚台只托住她从膝到胸的部位,而手脚,头等,却自然的两边下垂。这是还原了小时候趴膝盖,或者被抱起来打屁股的感觉。从而起到威慑告诫的作用。果然,这会手脚朝下,悬在空中的小玉,就觉得非常的无助,无依无靠。向后翘着光屁股,无所掩护的等着挨板子。她可是从小都没被重骂的小乖女生,现在居然这样第一次要被打光屁股板子,小玉把头垂的低低的,空中的小屁股感觉阵阵凉意,却被死死固定住无法动一下。。。。。。。。。。。显示器正好在小玉头的下方,她微微抬起头,正好能看到操控台。这时,就听后面两个机械臂声音响动,肯定是在自动进行调解校准。几秒钟时间,就觉得自己两边屁股上一凉,两块金属面的板子轻轻接触上了皮肤。由于板面是专门根据人体工程设计的,小玉可以感觉到两块板子几乎完全吻合的贴在自己屁屁上。很快,两块板子又离开了。这次改进后的体罚机,采用的是两块板子,各打左右边臀部。而板子变小了些。这是从古代衙门,两个当差一起打鸳鸯板学来的。不过目的和以前不同,古时是为了两人打让犯人接受更重的处罚。而学校这样是为了让打击面更精确,均匀。毕竟一块大板子会让屁股某些部位受伤更重。然后,显示器开始介绍处罚设备和规定。屏幕下方出现3个色块,最左边一个几乎白色,是小玉现在屁股颜色,中间一个也是白色,在处罚中会即时显示当前的颜色变化。而最左一个色块是深红,也就是处罚完成后,小玉的整个屁股会变成这个颜色。操控台上有一个红色紧急按钮,因为受罚者手臂是自由的,在处罚过程中,当出现机械故障或者别的问题,按下这个按钮,就可以马上停止机器。当然,专门老师会前来确认情况是否属实。如果是因为受罚学生自己忍受不了痛而按停的,那么当天的处罚无效,2天后重新来接受处罚,并加重一个处罚等级。这样,哪个学生敢去乱按这个按钮阿,再怎么痛,也只有接受到处罚完成。当然学生不用担心处罚中会有什么生命危险,还和第一代一样,处罚平台上有多个传感器,及时检测学生的健康数据,一有异常就会自动停止。和以前还不同的是,现在打屁股时手脚不固定,这样在处罚中脚可以乱蹬,像小时候一样能化解一些疼痛感。甚至忍受不了时,手可以背后面护住屁股。不过这样做的代价是手心被打,而且是完全无效的,因为最终结果是电脑以臀部颜色来确定。这样只不过是以打手心来换屁股休息下而已。处罚机整个过程现在没有安排休息时间。最后是一个温馨小提示。那就是,下面板子开始预热。为了加重处罚的疼痛感,这次新设计的板子是加热到一定温度后并全程恒温的打屁股的。男生是55度,女生是50度。天啊,小玉听完却差点想挣扎下来。原来板子上那层金属箔就是为了加热用的。50度的金属板面,等会打在自己屁股上,是什么感觉阿。。。。。。。。无奈,两根宽大的固定带把自己牢牢绑在这个处罚台上。就听后面“嗤嗤“声响,然后很快,就闻道扑鼻的清香。小玉暗想,打人家还搞这些假醺醺的东西。她不知道,这其实也是有所考虑的。这样身体朝下,光屁股朝上翘的姿势生理上本来就不舒服,一会挨起板子来,手脚身体又用力挣扎,导致有的女生后来屁股被打得放屁。小隔间很小,先喷洒些空气清新剂,掩饰下女孩子的难堪。板子预热很快完成。屏幕显示,处罚10秒后即将开始。然后开始倒计数。小玉闭上眼睛,等待着那第一板落下。终于,就听身后机器咯吱一声响动,板子稳稳的落在了小玉左臀上方。力度中等,但是却很准。小玉‘阿‘轻呼一声。然后觉得屁股上隐隐作痛。板子打上后,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稍作一点停留。然后,等左边板子刚提起来后,右边的板子又同样的准确落在右臀的相同位置。小玉又是一声轻呼。很快,左边的板子又落下了。只是换了下位置,落在刚才一板的下方。臀峰上。这样左右交替,电脑总能准确更换打击位置。小玉臀部小巧,左右两边没到4下,就全部被板子打个遍。最痛的是,屁股中间也会被上下补上两板子。10多板子后,小玉只觉臀上火热,已经开始两腿瞪动了。看看显示屏上,屁股还只是微红,李深红还差远呢。还要挨这样的多少板子呢!!!!啪啪啪啪的,板子左右轮替在后面打着屁股。每打一次,都在臀上停留片刻。越到后来,小玉越感到那个50度扳子打在屁股上的温度了。本来金属面就很致密,打在屁股上很痛,再加上50度的温度,打完后和皮肤增加的接触时间,让屁股更感到火辣。所以这个板子打起来屁股来,不算很痛,伤害也不大,但是很辣。40多下过去后,小玉屁股通红,两腿不住的在乱踢。又是10多板下来,她再也忍不住了,呜呜呜的哭了起来。抽噎着“老师,不要再打屁股,我以后不敢了。又痛又辣。。。。。。“可是机器是不会因此停住板子的。啪啪啪的继续在身后拍打着。小玉忍不住,本能的背过手去,护住屁股。啪的一声,板子打在手掌心上。也很痛,但是比打在火热的屁股上舒服多了。小玉马上把左手也背过去,遮在了左边臀上。自然,左手也挨了一下。于是,这会变成打手心了。打手心开始舒服,那是因为暂时代替了火辣的屁股挨打。但是手心也是肉,10多下过去,手心也是火辣辣的。而且打在手心上是白打,不算数。只有又把手移开,露出屁股挨板子。不过受不了多久,屁股又是火辣难当,又忍不住用手挡住。这样重复多次,手心和屁股轮流挨板子,小玉在台子上又踢又哭,疼痛不已。自小第一次被体罚,没想到就是这么重的屁股和手心板子。痛死了。终于,电脑提示预计最后10下板子。小玉把手拿开到前面,咬着牙,挺着屁股,挨着这最后10下。啪啪啪啪,好像打得比前面还重。终于打完了最后一板。小玉瘫在台子上,一动不动趴了很久。才按下结束按钮。台子慢慢把小玉竖起站立,固定带松开。小玉忍着痛,把两块板子换下来,放在边上回收箱里。下一个学生进来,等着的,是新的消毒后的板子。

五年级:无敌国王

第5篇打屁股

我被我哥打过两回,他只大我1岁,比我高两个年级,但是我在他的心里好像比他小很多岁,我小时候总是被欺负,哥哥就过来帮我,替我擦干眼泪,给我糖吃,小学的时候我总是因为调皮或考试砸锅被爸爸打光屁股,哥哥就会劝爸爸,然后过来帮我提好裤子,带我去他的房间,拿药让我自己上,我总是说屁股疼让他来帮我上,他总会说:“我是男生耶,你羞不羞啊?”我只能自己上了。

我一直感觉哥哥给我的爱太少了,应该是个“妹护”才对,有一次我在家里打乒乓球,球落到柜子顶上去了(很高的~~)我让他去帮我拿,他踩在凳子上,我就狠狠踢了凳子一脚,哥一下子就摔了下来,很痛的样子,我被他吓哭了,他仍然说:”没事的,别哭啊,快打电话给爸爸。”他那次摔骨折了,但是他没跟爸爸说是我害的,我自然也就没有挨打。

我没有跟哥哥考上一样的重点初中,还是经常被爸爸打光屁股,哥哥也不护着我了,打完以后还不能提裤子,对着墙罚跪,第一次这么挨打时我觉得哥哥不要我了,但我就一直跪在地上等哥哥来救我,爸爸妈妈去上班以后他才从房间里出来,冷冰冰地说:“喂,快把裤子提好,上药去。”我跟他赌气,就是不起来他又说:“喂!听到没有?!”我还是不听他的话,哥哥没办法,就蹲下来帮我提好裤子,然后把我扶起来坐到他床上,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没有他护着,我会这么狼狈,他帮我揉膝盖,然后又让我自己上药

初二有一次我逃课去玩,回家晚了,哥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爸爸就坐在他旁边,爸就把我拖到客厅,摁在哥旁边的沙发上,把我的裤子扒下去,我大叫着:“不要!…”但是爸的巴掌已经落了下来,那叫一个疼啊,虽然很尴尬,但我还是希望哥来帮我,但是哥却关上电视回房间去了,半夜,我躲在被子里哭,哥就来了,我就装睡,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哥擦下我的眼泪,又摸摸我的脸,我一下子坐起来,质问他:“你现在倒是来装好人了?!你还是不是我哥?!你就那么喜欢看我挨打啊?!”说完我又哭了,哥把我的脑袋抵在他肩上,我死死的抱着他在他的怀里哭,哥说:“我没有不心疼你,只是你现在大了,又是女孩子,不方便。”我说:“哥,你是我哥哥,在你面前我都丢了那么多次脸了…”哥放开我,掀开我的被子,帮我揉膝盖,我想验证下哥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就说:“我屁股好疼啊……哥。”然后哥打了一盆冷水进来,我翻身趴在床上,他轻轻地帮我褪下睡裤,因为疼痛我吸溜了一下,哥问我:“疼吗?”我说:“……嗯……”哥帮我褪下内裤后,我感觉到,他的眼泪落在了我的屁股上,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妹妹。

初三的时候哥帮我辅导功课,有一次我做错了N多题,哥什么也没说,好像生气了,我趴在他床上打PSP,他出去拿了个衣架进来,狠抽了我屁股一下,我叫了起来:“你干什么啊?!”哥真的生气了:“管教你啊!这么多题都做错!你怎么学习的?!”说完就拿着衣架往我身上抽,我边哭边躲,以往护着我的哥哥此时就这么打我,他突然摁住我的腰,让我再起不能,他狠抽着我的屁股(他没脱我裤子),我用手去挡,他连我的手一块抽,我威胁他:“姓代的!你给我记着!”哥边抽边说:“记着?***(我名字)!你先给我记着!”打完我以后,哥一直在房间里生闷气,我一直趴在我床上哭,爸回来了,看见我哭,问我:“小洛怎么啦?”哥出来说:“我打她了。”爸爸拍拍我肩膀说:“惹哥哥生气了啊……小洛你要听哥哥的话。”我吼了一句:“他凭什么管我啊!”爸爸也火了:“他是你哥!他不能管你吗?!”说着就把我拎起来摁到桌子上,把我的裤子脱下去我的眼泪刷的一下流的更多了,爸打人明显疼多了,屁股肿的更高了,我哭求着:“爸……别打了……呜……我一定,听哥的话……呜”可是爸哪会停下来:“把腿分开点!分开点听见没?!”他见我没有把腿分开就把枕头垫在我下面,又打了两百多下,我疼得没力气哭了,然后他停手,说:“提好裤子,跟你哥道歉去!”我哭兮兮的提好裤子,但是没力气走路了,他又拎起我打开哥的房门,把我丢到哥床上,关上门。我边擦眼泪边说:“哥……呜呜……对不起。”但是哥没有理我,我站起来本来想出去,但是好疼,刚下床就瘫下去了,哥接住我,把握抱到他的床上躺着,他拿来毛巾帮我擦了一下脸,我说我想喝水,他就把我立起来坐着,靠在他身上,慢慢喂我,我说:“好疼……哥……帮我上点药好么?”哥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帮我这个不争气的妹妹擦药,他揉着揉着,我的脸就羞红了:“哥……我想上厕所。”他帮我提好裤子,拍了一下我的屁股,笑着说:“去吧。”我很难堪,因为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动不了,疼……”哥抱起我去卫生间,把我放在马桶上准备帮我脱裤子,我疼得直咬牙:“疼……啊……”哥急了,又把我抱起来,问:“那怎么办呢?……怎么办啊。”我也憋急了:“哥……不行……快……快尿出来了。”那一刻我耳根直发热,哥抱着我不知所措,我终于憋不住了,裤子湿了一片,再慢点就要尿裤子了,有14岁的妹妹还在哥哥的怀里撒尿的吗?可是那次,我真的尿在他怀里了…那两天,我想上厕所都是哥哥把着我如同小孩子。

我终于跟他上同一所高中了,前一段时间我感冒发烧,爸爸妈妈都不在家,哥带我去看医生,医生说要打针,我很怕打针,尽管我15岁了,打针时还是会哭,我对哥哥撒娇:“哥~我不想打针。”哥摸摸我的头说:“别怕,我在你旁边呢。”我扭扭捏捏地说:“不嘛……哥……我真的不要打针。”哥带我走到注射室门口,我哇的一下哭了出来,往他身后躲,他一把把我拖到他面前,护士笑了:“这么大了害怕打针啊,你这当哥的太护着她了。”我一个劲的往哥的身后躲,哥吼我:“要我打你你才肯打针吗?让我省一点心好不好?”我哭兮兮地脱下一点裤子,哥把我抱上注射台,当护士给我擦棉球的时候,我跳下台子,裤子也没提抱着他哭,他叹了一口气,帮我提好裤子,说:“回家。”我以为我就这样逃过了一劫,到家后,哥问我:“在我面前挨打时有没有觉得丢人?”我说:“没有,你是我哥嘛!”哥一下子就把我摁到沙发的靠背上撅着,他扒下我裤子,我哭得更凶了:“哥……我错了……呜……。”啪的一声,我的屁股就红了一片,我一直在哭求着他,这是他打我最狠的一次。他让我站起来,我捂着被打疼的屁股:“哥,不去了么……”他又狠狠的打了我几下:“去不去?”我投降时,他心疼的揉揉我屁股,说:“我只比你大一岁,不好打你,但是你也要学着长大啊,你都15了,25还是这个样子吗?……怪我当初太宠你了。”那天打针,我让他抱紧我,我在他怀里边哭边说疼,他一直说:“别怕,我在。”

篇二:[吃女生脚餐厅文章]爱的几米


装修豪华的快餐厅里,杜家常一脸无害的笑容,“真的很冷,不信你摸摸”他把一只手伸向苏亦可,他们像一对真正的情侣一样。苏亦可想都没想,大大方方地握住了他的手,“恩,真的很凉。”

杜家常点了餐,他们相对而坐,目光却始终在上方停落。苏亦可没有以往的那种羞涩,甚至花痴一般盯着杜家常,眼睛一动也不动。杜家常并不是绝帅的那种,他那天真无害的笑容,让魂不守舍的苏亦可微微动了心。

甜甜的肉桂香味在空气中里弥散,杜家常点了苏亦可最爱喝的卡布奇诺。

“喏,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在吃哦,你也来尝尝这只鸡翅膀吧!”杜家常被看得不好意思啦。

“哦,我只是觉得看着你吃挺好玩儿的。”苏亦可吸了一口奶茶,缓了缓笑着说。

“好玩儿?!”杜家常一脸的无辜。

苏亦可媚着眼笑,“呵呵,好吧好吧,那就换个词吧,什么呢?不会说是幸福吧!”

杜家常也乐了,喝了一大口可乐,突然眼神很坏坏地说,“那个你的朋友谢石晓在空间里上说,她想逛妓院,不会是真的吧?”

“她呀,闹着玩儿的呗,我咋觉得倒是你想去呢!”苏亦可开始笑话他。

杜家常没有否认,他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一点点从嘴角裂开,一脸的坏笑。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只烟,手指轻轻旋转,熟练而不失优雅地点燃,酷酷地吸了一口,圆圆地吐了出来。

苏亦可被呛到了,侧过脸不住地咳嗽,埋怨他的耍酷。

看着亦可生气的模样,杜家常慌张地把烟头灭了,赔着笑脸说,“那我们出去走走好吧!嗯?”

冬日的街头夜晚异常清冷,他俩肩并肩走在马路上,显然一对情侣的模样。杜家常比苏亦可高过一头,苏亦可一边走一边转向他比个子,杜家常用手比划着给苏亦可看,“喏,差这么大一截呢!”苏亦可一脸小坏笑,她只是想再离他的胸膛更近一点儿。

他们走进一个荒芜了的小公园,公园里还落着一层厚厚的雪,看来很少有人来过。苏亦可兴奋地指着不远处的小湖说,“杜家常,你到湖上走一走,快去看看冻的结实不,我想去滑冰!”

杜家常害怕地摇着头说,“我不,我不要过去!”

“胆小鬼!”苏亦可心里暗暗鄙视他。

“要不你和我一起下去?”杜家常坏坏地说。

苏亦可跳着说,好哇!

杜家常理所当然地拉住了苏亦可的手,他俩一步步小心地踩着脚下的雪走到了小湖边。

苏亦可毫不犹豫地一脚踩到了湖面上,那一脚软软地陷进了泥淖里。杜家常一把把她拽到怀里,“你真够实在的!”

苏亦可一边往雪上蹭鞋上的泥,一边委屈地说,“说好了一起下去的,不管怎样你也要这样子!”

杜家常无奈地说,“好吧好吧,我陪你。”说着他把一只脚要往湖里放。苏亦可一把拉住了他,“你还来真的啊!”

白皑皑的雪地映得四周很亮,苏亦可蹲下来抓起一把雪,杜家常手疾眼快也抓了一把。苏亦可看着他那紧张的样子,丢了手里雪说,“我们都是新衣服,还是算了吧!”

杜家常把手里的雪球抛向了远方。

“我的手湿了怎么办呢?”苏亦可撒娇地看着杜家常。

“你脖子上不是有条毛巾吗?”说着杜家常便要伸手抓她的围脖去。

“别别别!”苏亦可一边笑一边躲,“小心这里有熊出没!”

昏黄的路灯暧昧地照在他俩脸上,他们一边聊,一边依依不舍地往回走。很快要走到公园门口时,他俩都默契地放缓了脚步,最后还是苏亦可忍不住,停了下来。

杜家常突然转过身,挡住了亦可的前方,“我想吻你”他小心地说。

“为什么呀!”苏亦可一下子脸蛋红红的。他伸手拉了她一把,她情不自禁地去扑进了他的怀里,抱住了他纤长的腰。

在两唇相触的一瞬间,苏亦可恍如触了电,这种感觉是之前他们都没有给过的。

杜家常吻的很老练,苏亦可听到了他的心跳,仓促而有力。

几秒的清醒后,苏亦可挣扎着别过头,躲开了他的脸。他喉咙里的烟草味,是她致命的厌恶。她只是想,也只喜欢就这样静静地和他拥抱在一起。她的脸很烫很红,是她想不到的发生。

杜家常吻着她的发,用心地说,“其实原来我想追你的,可是后来你走了,唉,三年了,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是这样的迷人。”

杜家常的话让苏亦可猛然地想起了那个背叛了她的初恋。那个说她是他交往过最迷人的女孩。尽管喜欢家常在他之前,却是更爱的是他。

杜家常的心跳的很快,在安静的雪夜她听得清清楚楚。这样的频率是心动还是心虚,亦可分辨不出来,也没有勉强自己。她想要的只不过是想证实他确实喜欢过自己。

空余的三年足矣改变很多人,如今的他既陌生又熟悉,陌生着他的变坏,熟悉着他的乖。苏亦可自己何尝又不是这样,逃离着一段往事,旅行着一场游戏。明明已如痴如醉于一人,又不耐寂寞地逢场作戏。

篇三:[吃女生脚餐厅文章]末路婚途


楔子

他坐在窗前,窗外是阿尔及利亚连绵的山脉,皑皑白雪折射着澄澈的光。

许如栩端着药进来的时候,正听到他努力地叫着一个名字——

“盛……明烛。”

他的记忆已经衰退如此,连“许如栩”三个字都会忘记,却强行记起她的名字。

许如栩想起在香港的机场,问过他的话:“你和我走,究竟因为我告诉你的真相,还是不想让她知道你的病?”

那时男人没有回答她,他嘴角勾了一下,神情却藏在墨镜后不甚分明。

可是回答重要吗?

许如栩放下药,终于承认,自己输给了盛明烛,漫长岁月里,那个女人终于用无坚不摧的执着打动了他的心。

可是,终究太迟了。

1

我第一次遇到林以勖,是在刚到香港时。

那天下着雨,香港像个大蒸炉一样,空气又湿又热,让人心情烦躁,我站在街头,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钱包被人摸走了。

很好,我听不懂粤语,没存我爸的新号码,躲开他的秘书自己逃出机场,本想迎接一次放飞自我的离家出走,却只收获了迷路和被盗两样新体验。

林以勖就是这个时候出现在我视野里的。

他穿一身笔挺的警察制服,正低着头扶阿婆过街。有困难,找警察,我背着双肩包跑过去,拍了拍他,说:“阿sir,我要报警。”

这是我从港片里学来的称呼,我正得意自己学以致用,就看到林以勖向着我抬起了头。

他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像是蘸着墨在雪地上绘出的丹青。太阳太烈,柏油马路被熏出若隐若现的雾气,他抬了抬斜飞入鬓的眉峰,用标准的普通话问我:“怎么了?”

这个弹丸之地,有东亚最高的人口密度。绿灯亮起,过路行人从我们身边鱼贯而过,而我站在那里,再听不到别的声音,只能看着他的脸傻笑。

“阿sir。”我说,“你真好看,交个朋友吧。”

林以勖的表情变得哭笑不得,他把我领到路边,买了个冰激凌递过来:“小妹妹,你说要报警?”

哦,他的声音可真好听,我冒出星星眼,矫揉造作地说:“我迷路,钱包被人偷了。阿sir,我会不会再也找不到爸爸了?”

如果我爸在这里,他大概会一巴掌拍在我背上让我好好说话。可惜这里只有一个林以勖——温柔和蔼的实习警员林以勖,因此,他只是皱起好看的眉头问我:“知道什么有关信息吗?”

我转了转眼珠,考虑到细水长流这件事,总算从口袋里翻出一个地址递给他:“这是我家的住址,大哥哥,你能送我回去吗?”

林以勖看了一眼地址,本来温和的神情忽然郑重起来。他打量我一眼,从口袋里掏出对讲机说了什么。他说粤语也很好听,我一边花痴,一边坐上警车,车里冷汽开得很足,我舒了一口气,舔着冰激凌同他搭讪。

他目不斜视,把车开得很稳。我爸买的别墅在山顶,听说能看到维多利亚湾的夜景,越往上走树越多,我总算问出林以勖的名字,车却煞风景地停了下来。车外,我爸的秘书正喜极而泣地奔上来,我啧了一声,还故作天真地问:“以勖哥,留个电话给我吧。”

林以勖笑了笑,没说话,秘书把车门拉开叫我:“明烛,你跑到哪里去了,差点儿吓死我!”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向你撒娇是很要命的事,我被他拉下车,还不忘转身向着林以勖挥手。遮天蔽日的树荫里,他没有回应我,车窗玻璃慢慢升上去,脸隐在后面再也看不清。

这一天我遇到他,从此幸福与不幸福,都与他有关。

2

那年我十六岁,从大陆转学到香港,语言不通,学习压力又大,古板的教会学校一日三餐都要祷告。我爸人忙事多,无暇管我,甩下大笔钞票让我买东西。我翻墙出去,买加冰的丝袜奶茶,提着去和林以勖偶遇。

其实不算偶遇,秘书帮我查了他的资料,大陆仔,品学兼优,家贫,读完高中应聘了警员,现在正在实习,算起来他只大我三岁,却稳重得像我的长辈。

香港的夏天热得让人抓狂,林以勖却要冒着烈日在街上巡逻,从背后看去,他的警服被汗湿透贴在背上,显出他瘦削美好的肌肉,宽宽的皮带一扎,勾勒出他漂亮的腰线。我擦干净口水,状似无意地走过去碰了碰他:“阿sir,我要报警。”

看到是我,他有些无奈:“你怎么又来了?”我眨眨眼不说话,他叹了口气,“不可以逃学。”

我简直爱死他对我无可奈何的模样,于是把奶茶递了过去:“天气这么热,请你喝茶。”

街上有人好奇地看向我们,他终于接过奶茶,随手拦下一辆计程车把我塞了上去:“快点儿回学校,学生就要好好读书。”

我装乖巧,车开出一个路口,我又下车偷偷跑回去,他那么好看,总有人路过时回头看他。我有些不乐意,翻出手机把他的简历又看了一遍。

一个月我没去找他,老老实实在学校好好念书。我爸难得回家,看我坐在那里练钢琴,不可思议地说道:“天上下红雨了?你也能安静坐着练琴?”

我翻了个白眼,决定不和他计较。女佣端来咖啡,我谄媚地接过递给他:“爹地,几日不见,你怎么又英俊了不少?”

“零花钱不够用?”我爸抽出支票簿,“直说想干吗吧,你这样我犯怵。”

要的就是我爸这句话,过了几天,我带人扯了横幅拦在林以勖的必经之路上,他难得没穿警服,像个上学的大男生一样穿了T恤、牛仔裤。看到我时,他停住步子,微微皱起眉问:“你在这儿干什么?”

“帮你庆祝生日啊!”我示意跟班们把横幅扯开,上面印着的“生日快乐”极其醒目,可他眉头还是没有松动:“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我当然不能说自己暗中调查他,苦思冥想许久只好撒娇:“以勖哥,我替你办了个生日宴。”

我期待地看着他,他却摇头道:“抱歉,我有约了。”说完,他说了声“借过”便继续走。

从没人这么当面拒绝过我,但我既没有勃然大怒,也没有兴致昂扬,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说:“可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你还没看呢。”

那是一张很普通的纸,上面印着的字,大意是说林以勖表现优秀,特升为正式警员,下面还盖了香港警署的公章。

按理说,他不该转正这么快,但我缠我爸很久,我爸总算帮我打了个招呼。

林以勖瞥了一眼纸上的字,我能感觉他深吸了一口气,终究还是停下了步子。

“盛明烛。”他叫我的名字,声音好听得令人陶醉,“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想陪你过生日。”

那天他到底还是跟着我坐上了车,按计划,我们先去了迪士尼,然后是海洋世界,最后在中环的米其林餐厅,我包下全场,安排了一支乐队为我们弹奏乐曲。

缓缓流淌的乐声里,他表情僵硬地对我说:“盛小姐。”

“叫我明烛。”我纠正道。

“盛小姐。”他坚持道,“你没必要这样。”

“我喜欢你,想把好的都给你,为什么没必要?”

“你还太小,不明白什么才是喜欢。”良久,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该好好学习。”

我知道,他不信我喜欢他,只以为我是心血来潮。

时间会证明一切,我端起酒杯对他说:“以勖哥,生日快乐。”

他敷衍地同我碰杯,窗外,大簇烟花燃起,他的二十岁生日,在我的陪伴中落下帷幕。

3

林以勖曾经是个好学生。

他拿过港大的录取通知书,全额奖学金,可那一年,他母亲得了病,再无力工作,所以他没有念大学,当了名小警员养活自己和母亲。

第一次在资料上看到的时候,我没觉得有什么,可后来他总叮嘱我好好上学,我才知道他的内心里,其实还是渴望读书的。

他真是太可怜了。想明白以后,我被他感动得热泪盈眶,专程跑过去问他:“以勖哥,你当初想念什么专业?”

日子久了,他再没问过我从哪里知道他的资料,我当是彼此之间的小默契,这次也不例外,闻言他很淡然地回答:“医学。”

“怪不得你应聘了警察,你一定很喜欢救死扶伤。”我顿悟,“我真是越来越崇拜你了。”

报考大学时,我填了港大医学系,我爸极力反对,他想我念商管,将来接他的班,可我态度坚决,固执地拒绝了他。

那是我和我爸第一次吵得那么凶,他甩了我一耳光让我滚。我很有骨气地滚了出去,却发现偌大一个香港,我竟无处可去。

最后我哭着敲响了林以勖家的大门。

天上下着雨,我披头散发,泪和雨水一道流淌而下。他被我吓了一跳,立刻把我放进家门:“你怎么了?”

“我被赶出来了。”我抽噎一下,自觉换上门口的女式拖鞋,“可以收留我一夜吗?”

他犹豫一下,像是在思考。我连忙掐了自己一把,让眼泪淌得更汹涌。大概看我实在太惨,林以勖很艰难地点了点头:“只有今天一晚。”

我换上他的大衬衣,故作性感地在他面前走来走去。他端了碗面出来,无奈道:“不冷吗?来吃面。”

抱着那碗面,我珍而重之地吃着。他坐在一边,手机屏幕时不时亮起,短信一条条发过来,他又耐心地一条条回过去。等我把面吃完,他终于将手机倒扣在桌上,疲惫地叹了口气。

他把唯一的卧房让给我,自己睡客厅。我其实不介意和他睡一起,他却抱着被子替我关上了门。床上有淡淡的剃须水味道,我喜不自胜地滚来滚去。第二天早上,我是被吵架声惊醒的,透过门缝看去,林以勖正在和一个女人争吵,女人有一头长长的头发,烫成大大的波浪,只看背影就感觉性感撩人。

“林以勖,你太过分了。”女人指责道,“你让别的女人穿我的鞋,睡我的床,和我的男人眉来眼去,你当我死了吗?”女人甩了他一巴掌后扬长而去。我小心地推开门,慢慢走了出去。

他坐在沙发上,双臂张开搭在沙发靠背上,头扬起来,露出修长的脖颈。

窗帘半遮着窗,露出将亮未亮的天色,一抹潋滟的朝霞凝在灰白的天空,却只让人觉得空旷。那一巴掌甩得很重,他脸上慢慢浮出一个鲜红的掌印,我心疼地伸手去摸,还没碰到就被他狠狠握住手腕。他张开眼望着我,眼神锐利凶狠,像是猎食的鹰豹,看得我不寒而栗。

片刻,他松开手,苦笑一声:“我冲你发什么火……”

“对不起。”我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低下头,“我真的没有地方去了才会来找你。”

其实我是骗他的,我包里有全城所有五星酒店的金卡,可我就是这样一个心机鬼,这么期待住在他的房子里,缠在他周围。果然,林以勖的神情缓和下来,他抹了一把脸站起身:“不怪你,天亮了,该送你回家了。”

瞧,哪怕我破坏了他和女朋友的感情,他也会绅士地把我送回家,“仁义礼智信”刻进了他的骨子里,放在古代他就是大侠,而我则是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小妖女,哪怕万劫不复,亦甘之如饴。

回家以后,我爸没收了我所有的卡,苦口婆心劝了我很久,大意是他只有我一个孩子,不求我将家业发扬光大,只求我念完商管以后不要被人骗光了。

我托腮听了半晌打断他:“我答应你。”

“怎么不听劝呢……”我爸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惊讶道,“你答应了?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阴谋自然是没有的,而我唯一的条件也不是很难达成。

开学时我坐上副驾驶,把手里提着的冷饮递了过去:“等很久了吧。”

“不久。”司机低沉地开口,“盛小姐,你到底想干什么。”

望着他那张沉郁的脸,我不由得放软声音:“以勖哥,你生气啦?”

他用沉默回答我,发动车子向学校开去,一路上只有冷气的声音响起。到了学校门口,他停下车,我却不肯下车。

“以勖哥。”我努力组织语言,思索怎么和他解释,“我不是故意把你拉来当我的司机的,你一直想读书,所以我帮你办了旁听证,无论什么专业你都能去旁听。当司机是个借口,这样你不用请假也能读书了。”

说着,我将握在手里很久的证件递了过去,上面印着林以勖的照片,英俊开朗,一如初见。他像是吃了一惊,紧皱的眉峰松开,又很快聚拢:“盛小姐,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收。”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我伤心地低下头,隐去眼底的泪光,“原来不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良久,他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接过那张旁听证,“谢谢。”

我在心底比了个胜利,知道自己赌对了。

首先,他是个绅士,不可能对女生发太大的脾气;其次,他是真的想读书。所以这份礼物,无论如何他都会接下。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林以勖没有选择医学系,而是陪着我念了商管。

你看这个男人,如此贴心,我要如何不爱他?

是的,我恬不知耻地将他选择商管归功于自己,毕竟除了这个理由,我想象不到别的原因,可是后来的事实狠狠给了我一耳光,让我知道自己的想象有多贫瘠,自己的自信又多么可笑。

4

大概是有林以勖陪伴,我的大学四年过得很快。对我而言,学业不算太忙,对林以勖来说,却翻倍辛苦。

他婉言谢绝了我爸的工资,靠干一些别人不想干的脏活累活来赚外快。

多少次我看到他课间疲惫地趴在桌子上补觉,上课铃一响又精神抖擞地记笔记,班里测试,他次次都拿第一,连教授都起了惜才之心,拍着他的肩膀劝他考研究生。

我很心疼他,却又有些骄傲,这就是我看上的人,他不靠别人,自己就能把腰挺直。我越靠近他越会被他吸引,哪怕没有那张俊美的脸,他也能在人群里发光。

这几年里我或真或假同他告白过很多次,每回他都拒绝了,大概是我提到他的次数太多,连我爸说:“既然他这么好,有空带回来给我看看。”

我卡了壳,故作娇羞地避开这个话题。林以勖总拿我当小孩子看,他对我的记忆像是停留在初见时那个背双肩包的小丫头,固执地不肯看一看如今的我,可我已经长大了。

大四毕业前,学院组织毕业旅行,我爸大手笔,包下飞机送我们全班去日本泡温泉。我软磨硬泡了很久,林以勖总算答应一起去。

飞机落地后,我躺在床上痛不欲生,万恶的生理期不期而至,折磨得我几欲一头撞死。好在我记起今日的计划,到了晚上还是忍痛爬起涂脂抹粉,英勇地往山上爬。

等我上了山,林以勖也如约而来。

月色正好,柔纱似的月光为他的脸笼上一层温柔的光影。看到我,他步子停顿一下,一脸无奈:“不是说有班级活动吗?”

我疼得直冒虚汗,还是打起精神说:“我骗你的呀。”

他上前敲了我一下:“又打什么鬼主意?”

他这么问,我反而害羞起来,告白的话噎在嘴里怎么都说不出来。就在我组织语言时,他忽然说:“稍等,我接个电话。”

他走到一边接听电话,我琢磨着到底怎么开口,好不容易理出个头绪,他也走了过来,脸色沉郁地对我说:“明烛,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你能帮我订今晚飞香港的机票吗?”

这大概就是人生,我被他的坏脸色唬住,静静听他说完原委。月色还是那么好,可我的心已经沉到了不见底的地方,他第一次期盼地望着我,我终究不忍他失望,努力微笑着说:“可以,不过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他急切地问我。

我在心底叹了口气,向着他张开双手:“我要你背我下去。”

那条山路共有六百四十七级台阶,道边我让人挂满了琉璃灯,积雪折着橘色的灯光,将整条路照得亮如白昼,而我伏在他的背上,听着他急不可耐的呼吸,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怎么了?”他敏感地问道。

我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道:“生理痛。”

“真是胡闹,生理痛还爬山?”

他的话被淹没在忽然响起的烟火声中,我们的背后,大朵烟花将沉寂的夜色撕扯开来,千朵万朵璀璨的烟花划破天际,这才是我要送给他的惊喜。当初我爸向我妈求婚时用了这一招,将我妈感动得热泪盈眶,我有样学样,却到底忽视了至关重要的一样——

我同林以勖,从来是我自作多情,他坦坦荡荡,半点儿凡心都未曾动过。

好疼啊,真的好疼,我哭得不顾形象,满面都是眼泪。林以勖加紧步子向山下跑去,一边跑一边安慰我,要我别怕,马上就到了。

可他不知道,我多情愿这条山路一直到不了尽头,他就这么背我一辈子该多好。

5

大学毕业后我没工作,先来了一圈环球旅行,等我旅行归来去找林以勖,才知道他已经旷工多日,被警署辞退了。

我是在一家小小的医院找到他的,破旧的八人病房,他坐在靠窗的病床前,仔细替床上的老人擦拭手臂——那是他的母亲。因为家族遗传病,他的母亲智商只有六岁孩童水平,在他为了别人奔波劳碌时自己跑出家门,出了车祸,导致瘫痪。

窗外晴空万里,他的眸中藏着深深的悔恨,像是将迎来一场大雨。

我把花放在一边,轻轻叫了他一声:“以勖哥。”

他像是倏然惊醒,冲我微笑:“你怎么来了?”

那笑容勉强到无话可说,我终于忍不住,跳脚说:“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怎么可以不告诉我!林以勖,你根本没有把我当朋友对不对!”

病房里大家都看向我,他苦笑一声将我揽入怀中:“明烛,冷静点儿。”

去你的冷静,去你的朋友,我把头埋在他怀中,感受到他消瘦的臂膀,哽咽道:“你这个大傻瓜,为了那个女人,你瞧你得到了什么!她根本不爱你啊!”

是的,我知道,他突然赶回香港,他奔波不停,以致疏于照顾母亲,都是因为一个人——

那个和他青梅竹马的女人,那个他深爱着的女人,许如栩。

许如栩家里卖水果,算是小富,可惜经济不景气,她家破产后,从日本赶回来的林以勖替她奔走,才保下了一部分家产。之后她把这些家产变卖,飞去加拿大继续过日子,留下一个傻瓜,面对瘫痪的母亲,内疚到海枯石烂。

若不是他疏忽,忘了锁门,他的母亲也不会跑出家门,以致被车撞倒。

我戳到了林以勖的痛脚,他抱我抱得很紧。我忍着疼回抱着他,放缓语气说:“我替伯母准备了私家医院,不要拒绝我,好吗?”

他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像是终于下了决心。请来的看护涌进病房收拾东西,他放开我,深深望了我一眼:“你知道,也许我永远给不了你想要的。”

“没关系。”我擦去眼角泪水,笑了笑,“我时间还有很多。”

我已经等了他这么久,再久一点儿也没关系。

那段时间我经常去看望他母亲,医院在郊外,寸土寸金的地方也能挤出一片世外桃源,他母亲像个孩子,总要我们推着她出去玩,林以勖劝我很多次,要我找个门当户对的好男人,我笑一笑,隔天又带着糕点准时前来。

他拿我没办法,只好替我处理带来的文件,我爸把我下放到一家小公司,事情多如牛毛,林以勖却总能面面俱到,事到如今我才知道,他改读商科从不是为了我,许如栩的父亲嫌弃他是个小警察,要他辞职继承自己的衣钵,因此他苦心钻研,想要未来替老丈人做好生意。

他的情藏得这样深,如果许如栩知道自己放弃了什么,也许会后悔。

可惜我不准这样的“也许”发生。

一年多后,林以勖的母亲去世了。

这个老人走得并不安详,回光返照时,她一直紧紧握着我的手,窗外绿树成荫,她却哭得像个孩子:“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啊!”

这是她死前最后一个愿望,却终究没有实现。

处理完她的丧事,林以勖和我告别,他穿一身黑衣,胸袋上插着枝白花,惨淡的光为他洒上一层淡薄的阴影。他向我鞠了一躬,认真地说:“我要带她回家。”

“你还会回来吗?”我不舍地问。

他扯动嘴角,却只是说:“也许吧。”

我知道,他大概是不会回来了,这里有他的痛苦,也没有让他留恋的人或物。

我没有挽留他。

三月的海边温度还很低,空气带着咸腥的味道,我同林以勖在他母亲的故乡再次相遇。

也许不算相遇,我先他一步而来,买下这片将被改建成度假村的渔村,维持原样,静候他的到来。海浪拍打着岩石,前推后拥地赶至脚边,我站在原地向着他伸出手,掌心里一把钥匙熠熠生辉。

“这把钥匙是你家的,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从见面起他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垂首抱着怀中的骨灰坛。见到钥匙,他的眼神方才活了过来,他慢慢看向我,将我映在了眼底:“明烛……”

我们之间好像总是这样,我做了一些事,他反感或感慨,千言万语于他口中汇成我的名字,我便已经满足。良久,我牵起他的手,带着他走到了家门前,他推开门慢慢走了进去。

渔村沉静到寂寥,他将骨灰坛轻轻放在桌上,忽然跪倒在地,这个一直以来从容温和的男人,终于在这一刻失声痛哭。我上前抱住他的脖颈,一遍遍地抚慰他:“以勖,你带着她回家了。”

我陪他去海边,将他母亲的骨灰撒入大海。灰白色的灰烬像是翻飞的蝴蝶,轻盈地坠入海中,他的目光追随着海浪远去,忽然他牵住了我的手。

“谢谢。”他没有看我,声音平静,像是宣告一个早已落定的结局,“也许我还不爱你,可如果你希望的话,我愿意和你在一起。”

这就是我求了很久的结局,我微笑着踮起脚,将一个吻印在他唇边。他反手揽住我,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唇冰凉,不带半点儿感情,像是已然熄灭的劫灰,而我期待这一点儿可怜的碰触,已经太久。

6

飞回香港后的第一件事,我拉着林以勖去领了结婚证。

交完手续费后我一直眼巴巴地看着工作人员,等印章盖在那本证件上,我的心才落了下来。

一路上我都在翻看结婚证,我们俩的照片并排贴在上面,像是情投意合到了极点。当然,这是假的,他为了报恩才娶我,只有感激,没有爱。可是无所谓,我的爱自私到了极点,只要他属于我,我便再无怨言。

我们领证时被小报记者拍到,隔天便上了头条,标题很耸动——《地产大亨独女下嫁无业游民》。我爸大概是最后一个知道我们结婚的人,他勃然大怒地杀到我面前,抬手就要给林以勖一个耳光。

我拦住他,翻了个白眼:“爸,你干吗?”

“我打死这个浑蛋!”我爸挽起袖子,“不声不响拐走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林以勖从头到尾没说话,他态度良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我爸无奈,只好认下这个女婿。第二天舆论风向就转了,报纸都在说我们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我爸弹弹报纸,得意道:“瞧见没有,有钱能使鬼推磨。小子,你好好对明烛,我肯定不会亏待你。”

他疼我,在别墅旁边又买了栋别墅给我们住。搬进去第一天,林以勖在门口看了很久,我牵着他的手笑道:“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把我送回家。”

“记得。”他微笑着,笑意却没达眼底,“那时看到你家的地址,我就猜到你的身份不一般。”

我知道他的心结,前任女友的父亲嫌贫爱富,所以他一向对有钱人敬而远之。

可我有钱,也愿意让他有钱,我爸把他安排进了公司。他从基层干起,勤勤恳恳,让那些说他吃软饭的人无话可说。

他的职位越来越高,从分公司提拔到总公司,从小员工升到经理,我说过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不用靠着别人,自己也能把腰挺直。

我爸夸我有眼光,发掘出个人才。他挤眉弄眼地问我,打算什么时候给他生个孙子,他就能光荣退休,把公司交给林以勖了。

可惜连我自己都心不在此,实在无法孕育一个新的生命,我爸抱孙子的梦想暂时不能达成了。

婚后六年,林以勖被破格提拔为总经理,那天他喝醉了回家,倒在床上沉沉入睡。我替他脱鞋,随手点开他的手机,想看看他明天的日程安排。

他将日程安排得清晰明了,我一条条翻下去,就像是在观看他的一天。我的手忽然停在屏幕上,我看到一条普通到让人几乎忽略过去的日程。

说不清那一瞬间的感觉,我看到上面写着:8:00pm,同如栩见面。

第二天下班时我去接林以勖。

他正往外走,看到我时脚步顿了一下,转而问道:“你怎么来了?”

“爸爸今天请我们吃饭。”我挽起他的胳膊,状似无意道,“你不会让老人家失望吧?”

他果然随着我往车边走,到了餐厅楼下,他说:“你先上去,我打个电话就来。”

“有什么电话这么重要,家庭聚会,其他都要让路。”我佯装不悦,抢过手机摁了关机,“总经理大人,爸爸正等着我们呢。”

他的神色有些沉寂,却没再多说,跟着我上了楼。那天我们度过一个很愉快的家庭聚会,回家时我和林以勖都很沉默。广播里主持正在介绍一家鱼翅捞饭,我仔细听了,林以勖忽然问我:“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没有啊!”我下意识回答,“我们过两天去吃鱼翅捞饭吧。”

其实是有的,我不想他和许如栩见面,怕许如栩乱说话,怕他们旧情复燃,可这些我统统压在心底。我变成一个最精明的特务,买通他的秘书职员,全方位监控他,每当他要同许如栩见面,我都会见缝插针地阻止。我知道这是饮鸩止渴,可我控制不住自己。

夜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身边的林以勖睡姿很端正,我凑过去,借着月光看他长长的眼睫和高挺的鼻梁。他忽然伸手将我揽入怀里,气息慵懒地问我:“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我委屈道,“我害怕。”

“别害怕,我就算见了她,也不会和她有什么的。”他叹了口气,安抚我,“明烛,你要对我有信心。”

他根本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

我胡乱钻进他怀里,亲他的嘴角。他反吻过来,将我压在身下:“是不是该生个孩子,你才会放心?”

吻密密匝匝落了下来,我在他的攻城略地里化成一汪春水。情欲淹没一切,让我暂时忘却许如栩,可我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

7

那一年冬天,我和林以勖离婚。

我爸把我拖起来时,我正抱着酒喝得烂醉。屋子里炉火烧得很旺,暖洋洋地映在脸上,像一个温暖的吻。我发酒疯,光着脚在地上乱跑。我爸揪住我,抬手给了我一耳光。

这耳光打得极重,我跌在沙发上,一咧嘴就要哭。我爸大吼一声:“不准哭!”

我吓了一跳,把哭声憋回肚子里,泪珠子却扑簌簌落了下来。

我爸像是气到了极点,掏出烟抽了一口又摁灭,坐在沙发上叹息道:“丫头啊——”

我知道,他是担心我。

离婚后我就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一日三餐,用人替我做好端来,又原样端走,我仅靠空气活着,瘦了十几斤,整个人丑得像是捡来的孩子,可我没有办法。

良久,我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轻声说:“我做了一件错事,可我没想到,会错得那样离谱。”

想想也是十年前的事了,那一年我想要告白,却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少年赶回香港,替别的女人收拾残局。嫉妒啃咬着我的心,我用钱砸出一条通天路,许家被百般刁难,林以勖的所有努力都成了无用功,许如栩万般无奈下拿了我给的钱移民加拿大。

飞机起飞那天,林以勖赶往机场想要拦下她,但他走得太急,忘了锁门,他的母亲跑了出来,被车撞飞,导致瘫痪。

当他同许如栩见面,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后,果然同我离婚,最后一句话说的是:“我们两不相欠了。”

眼泪流干,我的酒也醒了,我爸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头,叹道:“是我不好,宠你过头了。”

哪里是他的错呢,一切的源头都在我这里,是我的嫉妒毁了一切。

我无话可说,只能起身把饭胡乱往嘴里塞。余光里,我看到我爸仰起脸,悄悄抹去了眼角的泪。

混乱的生活终于结束,我走出家门,学着适应没有林以勖的生活。

我各地游荡,带着一堆堆的书去大陆的山区,教那些孩子读书认字,给他们讲山外面的生活。他们叫我“盛老师”,总是围着我,笑得像花一样。我和林以勖始终没有孩子,大概是到了年龄,我开始觉得有个孩子也不错。

可惜,我想一起养孩子的那个人,已经不要我了。

和林以勖离婚第四年,我回到了香港,进了总公司帮我爸处理公务。

他有点儿老了,鬓角的斑白再也压不住,他索性也不再染发。这个老顽固总致力于给我介绍青年才俊,我笑嘻嘻应下来,却没去吃过一顿饭。

我爸拿我没办法,他念叨着想抱孙子,看我不说话又小心翼翼地说:“爹地开玩笑的,宠你还宠不过来,哪有闲工夫宠孙子。”

我被他逗笑了,转头却落了泪。

隔天我终于和一位青年才俊约会,地点在中环的米其林餐厅,很巧正好是我同林以勖经常去的那家。对方替我点了红酒、玫瑰,尽力逗我开心。我敷衍地笑了笑,埋头专心吃牛排。

“盛小姐。”他叫我名字,“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没有,没有。”我怕他去我爸面前乱说,连忙解释,“我对你一见钟情,有点儿自惭形秽。”

邻桌有人站起来,走过时狠狠碰了他一下,他面前的红酒打翻了,顿时一片狼藉。我憋住笑,抬起眼来,只看到一个瘦高的身影戴着礼帽匆匆往前走。

红酒漫到我这边,我抽出纸巾漫不经心地擦拭。水晶吊灯映出纷扰的人影,那道身影在我眼前挥之不去,我忽然想到什么,猛地起身向外跑去。

门外空荡荡一片,暗沉的天空一颗星星都看不到,我靠在墙上喘气,半晌后慢慢地蹲在了地上。

我竟然会以为,刚刚那道身影,是林以勖。

太傻了,我真是太傻了,他已经和许如栩移民加拿大,有情人终成眷属,又怎么会回来呢?

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我吸一口气,劝自己别哭。下一刻,有人拽起我,将我摁在墙上,一个吻狠狠地落了下来。

这是个近乎绝望的吻,血的腥气弥漫唇齿,他贪婪地汲取每一寸空气,像是想将我整个吞没。他的手遮住我的视线,我看不分明,心却告诉我,面前的人,分明就是林以勖。

许久,他放开我,手却仍遮住我的眼睛。我喃喃地叫了一声:“以勖……”

那手颤抖一下,他凑过来,低声说:“如果你这么容易一见钟情,为什么当初要选择我呢?如果不是我就好了,我还是个普通的小警察,大概现在已经和青梅竹马结婚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没有亲人,也没有了爱人。”

“盛明烛,不准睁开眼,你不准看我。这是最后一次了,我要彻底离开你了。”

那修长温暖的手缓缓离开我的眼睛,我不敢说话,不敢睁眼,只能默默地流泪。

我多么想睁开眼目送你离开,可如果这是你对我最后的要求,那么好吧,我会照做。

脚步声渐渐远去,及至最后再也听不到,我终于睁开眼,眼前,却再也没有那个让我无法忘却的身影。

8

我和林以勖离婚第五年,在我不知道的地球另一端,林以勖正坐在窗前。

窗外是弥漫了天地的大雪,这是一个允许安乐死的国家,他终于选择在这一天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是林家人的宿命。

潜伏在血脉里的家族遗传病,让整个家族饱受痛苦,林以勖亦不例外。当他病发时,每一刻都在忘却事情,记忆已经退回了二十岁。

那一年,他遇到一个女孩,背着双肩包,说了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艳阳下,她笑嘻嘻地对他说:“阿sir,我要报警。”

太阳那样大,晒得人头发昏,他心跳得有点儿快,转开视线问她“怎么了?”

可她和他不是一类人,她有似锦的前程,而他只是个小警察,他沉默地升起车窗,将他们的距离拉到陌生人那么远。

如今他再回头,发现已经过去了这样久。

“盛明烛……”

他一字一句地念她的名字,他记得,他姓林,她姓盛,百家姓里他们并排挨在一起,千百年都没有分开。

那个人执着任性,哪怕他一千次说不爱她,她也能一千零一次仰起脸来努力微笑。

最后的一吻是他无奈的告别。他不顾医生的反对返回香港,只为见她最后一面。

那时他已经很憔悴了,在长久的病痛折磨下,昔日俊朗的眉目变得苍白而阴郁,但他仍在尽力保持最后的体面,想在她心底留下最美好的印象。

他不想她看着自己渐渐失去记忆,丑态百出。他要在仍记得她的岁月里,同这个世界告别。

打在血管里的药剂开始发挥作用,视线渐渐模糊,林以勖慢慢阖上眼,眼前像是看到一个少女,站在海边,手中的钥匙熠熠生辉,少女的笑容那样美,像是一场注定别离的爱恋。

篇四:[吃女生脚餐厅文章]范冰冰的秦沐之恋


火热的夏天来了,烈日下散发着青春的朝气。

汗水从他剪短的发角拂过,染淡若墨画般的眉。顺势又湿润了青玉雕琢的面颊,凝结的像水晶葡萄。在青翠欲滴闪烁的唇上,撒下晶莹柔和,一颗珍珠落地了。

体育课,是高中难得的放松,蓝球场上穿梭着秦景旷的身影。

投球时瞬间站直,屹立于球场之上,挺拔的身躯完美的弧线,球进了,绝妙的技艺,太棒了。

散场后,树荫下,掀起衣衫,让清风凉透,修长雄厚的肌腱散发少年的气息,他来到水管的地方,捧着洁净的清水,洗了个痛快。

“赶快回去上课”过来一个文静的小女生,嘟着嘴故作生气的样子说道。景旷摸着清爽的头发,阳光下的笑容,清晰地的可以看见。搭在身上的背心,连同露出的结实肩膀,让女孩儿想要生气都难。

“知道了”穿上衣衫,然后和几个淘气的同学,奔跑着,嬉闹着,冲向了教学楼。

拿起书本的样子又那么的认真,高考前最后的语文课,读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乐此不疲。带着眼镜的语文老师,开心地,翻开课本。说了一声“谁来黑板上默写诗经“。课堂上许多的学生。愁眉苦脸。诗经好难写,同学们议论着“谁能写啊”。“老师我来写”他笑了笑。流畅的写了出来,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临考前放假休息。在回家的车里,景旷,自豪的像父母炫耀在课堂上的事。然后向父亲要奖励,“新笔记本,苹果的”。父亲爽快的答应了。

夜幕渐渐降临,城市中。

五光十色的灯,浓重地,渲染着,纸醉金迷,车如流水,灿烂的,金碧辉煌。赤橙黄绿青蓝紫,若彩带飞舞,串接着千楼万厦。其中最璀璨的别墅里住着,秦景旷,矿主的孩子。

那年秋天期待的通知书来了,上面写着矿业大学。

而在城市的另一边,矿山村里。

秋天,连绵不断的矿山,微寒之意,丝丝升起。

矿山里的人家稀疏,坡上院子少,坡下的多,最底是水稻梯田,雾气迷蒙。田里流着清浅的水波,是如画的美景。

遥望院子里的平房,暖暖的灯温热了起来。一家人坐在陈旧的桌边,吃着,说着,笑着。

简单的房间里。很多书,是门外正在刷碗筷,清秀温婉的女孩,李沐儿的,秋风凉凉的吹拂着她的脸庞,冰凉的水使她的手在发红,这在她坚强的眼里很平常,很自然。

现在她的心里只有一件事,高考。唯一改变命运的机会。她在焦急的等待着高考结果。

高考前

总复习的时候沐儿爱走神,爱想以前和山村书记的孩子嬉闹的事。那是她和晓晨美好的记忆。温暖的天气,山村里青山绿水,晓晨还是男孩,带着草帽种水稻。明亮的眼睛、干净的皮肤,湿润的薄衣,风吹过,紧紧贴在健壮的胸膛。还有那份纯真的情怀。水撒了过来,田边她捂着清秀的鹅蛋小脸,一抿嘴,嘴角溢出羞涩的可爱。乌黑的双眸望着晓晨,像只温顺的鹿儿,灵动温婉的气息,轻轻的飞舞。

回忆里沐儿听到了敲桌子的声音,抬头看老师用钢笔撞击着桌面,眼神闪过丝丝紧张,高考资料都掉在了地上。“快考试了认真点”。老师严厉的说。

高考前晓晨的心里也紧张,他多么想和沐儿考到同个学校啊,他的心里充满了渴望。

晚上两人在教室里复习,夜里天气有点冰凉。沐儿吸了口气,轻轻的说“我有些冷”晓晨莫名就想呵护她,把薄衣披在了她的身上,窗外凉风吹来,晓晨感觉到了淡淡凉意,可毕竟男生是坚强的。

其实在沐儿的心里,张晓晨就像哥哥。有情,却不是爱情。

夜深,月亮细了,直到远处父亲的叫喊声打破了宁静的夜空,两人才走。

“饿了吧“父亲一面急切关心的问,一面盛着加热的稀饭,用那双饱经风霜树皮似地手,端着饭给她,“快吃吧,别等凉了”。

母亲走的早,父亲是个老矿工,辛苦的把女儿养大,非常不容易,靠挖矿,勉强能解决温饱和上学,沐儿买件好看的衣裳也是奢望。虽然家很穷,但在山村。人之间,没有歧视和仇视。

这年的秋天,沐儿,晓晨终于考上了,矿业大学,他们如愿以偿,



沐儿刚到宿舍。躺在上铺的,拿名牌包的女生,蔑视地看着沐儿的廉价的穿着,然后,她冷漠说道“喂”“过来帮我把着这件路易威登挂起来”。

沐儿低的头默默忍受着。其实沐儿是最清苦的,伙食费很节俭。天天出去打工,才能勉强维持生活。交完书费又要交学费,父亲在井下被矿石压伤了腿,沉重的担子压在她那弱小的肩上,心里默默地委屈,感觉生活真难。养自己,养家的忧愁环绕在沐儿心头。晓晨哥哥也帮不了什么忙。

宿舍,另一个贫寒农村的女孩叫小婷,以前节俭朴素,怪的是,最近几天她浓妆艳抹,好像有花不完的钱。女孩倒也热情,主动问沐儿,打工苦不苦,

“挺累的”

“这么辛苦,不如做点更挣钱的吧”

“看你最近不一样了,你有什么好工作吗”

小婷脸红了,“嗯,有个挣得挺多的,就是晚上不能回来,你去吗,要不我带你去试试”

“什么呀,还不能回来”

“嗯,就是,夜店舞女”

沐儿沉默了,思索着……

舞女,就下决心做去吧。沐儿纠结了长时间,无奈在生活压力下。经小婷的介绍,她也去了夜店。刚刚来到夜店陌生的感觉扑面而来,让人不能放松,在经理的带领下,先在舞池跳舞,等到经验成熟再到台上,台上的姑娘跳什么的都有,台下的观众形形色色。确实舞女相对来说工资高。生活渐渐好转了,父亲非常不明白,怎么能突然往家寄这么多钱,她没说,也无法说出。舞女内心的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生活有所改变了,她不在为繁重的学杂费而奔波了,这只属于她和小婷之间的秘密。

宿舍里士农工商的女儿都有。差异,自然的体现在衣食住行。宿舍,若一个浓缩的社会。沐儿和小婷是要好的朋友,想和拿名牌包的女生,变成好朋友,却总有种距离,忽好忽坏,很难交朋友,还有其他城里的女生中,有种瞧不起他们的感觉,很困扰。有时候一起出去玩,还总是分着城里和山村,这让自尊心很强的沐儿很受伤。也很无奈。

两个月过去了,班级间举行舞蹈比赛,矿大的女生多才多艺,参加的人数太多,为了公平,要求每个宿舍只有一个名额,并以抽签的方法决定,

沐儿很幸运,抽中了。其他女生有些不高兴,

这时拿名牌包的女生,突然兴奋的端起一杯奶茶,热情的说。“亲爱的,快喝吧,有事和你谈谈”。沐儿对她忽然转变的态度不适应,但拿名牌包女生却若无其事。厚着脸皮说,

“把比赛名额让给我吧”

沐儿犹豫着,但沐儿的性格里有着同情和宽容。

“嗯,好……好吧”虽然不情愿,但是沐儿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

班导师始终认为她没有沐儿的舞蹈好,最后还是决定让沐儿去参加舞蹈比赛,并把名牌包女生叫到了办公室,同他谈话不要她和沐儿去争。

沐儿终于可以去参加比赛了。

舞蹈比赛开始了,轮到沐儿上场了,只见沐儿,犹如天香云外飘,冰疏玉融,纤纤尽撒红尘。轻拂漫过,羽衣飞舞,婀娜纤巧,肌骨莹嫩,举止优美娴雅。眉清目秀,好似婉转夜莺清脆的啼鸣,无半点粉妆玉琢。她似琼浆装满了玻璃盏,股股细细甘香溢出,淡淡的渲染着,紫荆花裳,金叶翩翩,疏抹如画。肌肤胜雪若鲜明的美玉。一阵口哨声传来,霎那间雪白面颊泛起两晕微红。那是豪迈不羁的少年秦景矿,吹的口哨。台下欢呼鼓掌的男生很多。鲜红的玫瑰,沐儿也收到了很多。

景旷捧着花走向婷婷玉立的沐儿,向他表露了对她的爱意。

他热烈的追求着沐儿……

银妆素裹,晶莹剔透,四周的雪景为他们这对,准恋人当上了陪衬,眼前被清风拨动的沐儿,她乌黑如丝的秀发,散发着青春的光泽。一根飘…出来的头发,落在雪地上。若栀子花,纯纯白白的雪地,黑闪的头发,格外显眼。若白色宣纸上灿灿的墨迹。景旷俯身捡起落下的头发,轻轻地放在口袋里,开心一笑,他像刚吃了糖果的孩子一样高兴。沐儿倔强地看着他。

“你幼稚的好可爱”

“是吗,你喜欢吗”。

“还好了。”

这是恋爱之初。一见钟情的景旷,和始终逃避景旷的沐儿。景旷不断地追求着……

万物复苏,鸟语花香,清凉爽然。一派新鲜的感觉。春天,是希望的开始。学校的恋爱圣地,是一片柳林,柳林旁,碧云天,静谧的湖水。每当傍晚时分,夕阳霞红云醉迷人。朦胧浪漫的感觉在人们脑海中不断翻腾。这里的男孩女孩无不坠入爱河。黄昏很别致,靓丽风景打破了这里的氛围。“他们太美了”少男少女的情侣们惊艳,羡慕,嫉妒的说着。“他们太般配”了。沐儿白皙柔润的面庞含着一双美丽的眼睛,眼神清澈如水。飘逸的头发,吹拂到景旷的脸颊,他们亲密的交谈着。情侣们无不称赞道“真般配,天生一对,才子佳人”。“只羡鸳鸯不羡仙。”

他们经常走在一起,沐儿开始接受景旷了。春天,他们开始了交往了,沐儿确定了和景旷的情侣关系。

那天两人相约来到音乐室,灯光中,景旷,细腻优长的手指,弹着钢琴《月光曲》

“月光曲听过吗”

“嗯,听过,有印象”

“知道是谁的作品吗”

“肖邦的吗?”只知道有个歌《肖邦的夜曲》

“小傻瓜,是贝多芬的,来吧你来舞蹈,我来演奏”

沐儿嘴角露出了一小片舌头。可爱的模样。景旷好开心,沐儿开始舞蹈了。他们配合得很默契。

球场上景旷在打篮球,和倚在教室窗沿上张望的沐儿的目光刹那间接触,景旷和沐儿心有灵犀,擦出了丝丝火花。景旷的眼,送去的是爱意浓浓,窗边的沐儿接受到了景旷遥远的情意,沐儿含情脉脉的眼神,仿佛在告诉景旷我也爱你,我也疼惜你,让我们山盟海誓,让我们天涯海角永不分离。沐儿娴静的样子像水仙花,清秀温婉,眉毛似一抹轻烟,微微一皱,心中千种风情尽在眉梢。沐儿知道他们需要彼此。

“哇塞,她和有钱的矿主的孩子好了”“还很帅”拿名牌包的女生笑的很是激动。宿舍里正围着讨论时。沐儿拿着厚厚的单子推门进来,女生们安静了。

沐儿大声说道。“青年协会为学校患上白血病的同学捐款,请同学们互相帮助一下”,这是有人嘟囔道:“你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你捐多少”。

沐儿的低头不语,她不想争吵,也没有反驳,就又拿出些钱。沐儿劝拿名牌包的女生捐点,她看了看捐款单,故意不屑的说道。

“有病的人多了我还有病呢,谁给我捐呀。哎呀别说这事了,咱们好姐妹说说重要的事”

沐儿皱了皱眉“什么事”

“认识的富家公子不少吧,给姐妹介绍,介绍。”

“没有,只认识景旷一个人”

“啊,不会吧,别撒慌了”

“真没有,我和景旷偶然认识的。没多长时间。”

“唉,真是的”

沐儿是独立的,没有依赖家境优越的景旷。

爱情是爱情,物质是物质。

在和景旷的交往中,沐儿艰守着当她舞女的秘密。不知不觉很长时间过去了,他们的感情在升温,随着感情的升温,沐儿的担忧也越来越重……



大一快结束了,暑假放假前,学院之间组织了场联谊舞会。

舞会开始了,一双手突然从后面伸到了沐儿眼前,是晓晨。

他一直默默地爱着沐儿,在帮助沐儿与羡慕嫉恨景旷中纠结了一年,张晓晨的心里只有沐儿。

“哎。沐儿,我们跳一曲吧”

“好吧”沐儿应道。

两人跳的开心的时候,晓晨,突然意识到沐儿在和富家公子交往。委屈又有些悲伤,显得不太高兴。

兴奋来参加的景旷,看见,沐儿在和陌生的男孩,跳舞。晓晨还显得很亲密,他吃醋了。什么也没想就一把抓住晓晨的手,看着沐儿问,“他是谁”。晓晨猜出来了,他是那富家公子,一拳就向他的脸上挥去。景旷迅速躲开,景旷还是很懂事,如果两人,就这么打下去,对谁也不好,他推开晓晨,拉着沐儿就走。踉跄的晓晨也没追来。晚上,湖很平静,水面倒映着浓重的树影,远处联谊会的几点灯火很美,景旷孩子似的质问着沐儿,

“他是什么人,是你朋友吗”,

“不是”

“为什么那么亲密”,

“没有啊,就是一个矿的哥哥”

“真的吗”,

“你要相信我”

景旷皱了皱眉

“好吧相信你”“不过,以后离他远点”

他捡起旁边的石头,扔向湖面。醋意随着石头,也融入了湖中。

和景旷匆匆道别后,沐儿还要赶去夜店。

联谊会散场了,天还早,拿名牌抱的女生闲着无聊,邀上几个姐妹,泡夜店,已经醉醺醺的了,还没玩够,又来到了沐儿所在的夜店。沐儿的表演,热闹了观众,热闹了夜店。她突然看到了拿名牌包的女生,当她们四目相对的时候,沐儿心中感到恐慌,感到伤感,想涌出泪水,却强打着欢笑,沐儿就像到什么打击的一样差点跌倒。

“啊,那不是李沐儿吗,她怎么会在这里跳舞“

拿名牌包的女生惊喜如获至宝,四处传播。

“啊,她是舞女,是舞女”“你不知道吗他是舞女,舞女呀”,“对,舞女,真是的,早就觉得了,不会还做别的事吧”“咦,好脏呀没病吧”

学校女生之间的对话大都是这样,消息瞬间在学校传开,沐儿走在学院的路上,每个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此时轻薄的舞女的消息隐约在景旷,和张晓晨的耳边徘徊,流言传来传去,她什么都作……

消息,咚咚咚,像猛烈的炸弹,轰鸣着晓晨,景旷的心。

一年一度的暑假开始了,沐儿和张晓晨,是同矿,他们一起回家。车站里,人来人往。他们手中的行李,沉甸甸的,疲乏的身体,沉甸甸的。沐儿的心事更是沉甸甸的,她像玻璃瓶一样呆呆地站在那里,眼角里一丝丝凉意,沁人心脾,心里凉透了。此时巨大的自卑慢慢的侵入袭来。不知道怎么跟父母,朋友,晓晨哥哥,尤其是向景旷交待。那天,原本打算开车送他的景旷也没来,晓晨也显得有些冷淡。

漫漫的路途,终于到了家乡,矿山村。

矿上的夏天格外清凉,洁白的云朵,静静的蓝天,飘散着瓜果林木香气的山村比城市多了一份纯朴,少了几分浮躁。

在家的晓晨感觉同学的话,仿佛在耳旁萦绕,告诉他,别再珍惜她了,她只是个什么的都作的舞女,张晓晨幻想着。舞女……张晓晨去找沐儿了。

“呃…”张晓晨有些颤颤的声音,脸稍有些红。眼神飘忽不定张开嘴又不敢大声说话,轻声细语的在她清秀的脸颊呢喃道,“晚上磨盘后等我”。她没多想,淡淡的应了一声,对于晓晨像喝了白酒一样激动。沐儿并没有多想。

夜晚沐儿一个人静静的来到磨盘的后面。突然晓晨一把抱住沐儿,沐儿一惊。摸到了晓晨手,听到了耳边呼吸声。她似乎感觉到,晓晨想问她有关当舞女的事情,沐儿不说话,晓晨误以为是羞涩,这种暧昧让沐儿很难受,晓晨却更痴迷了。

此后沐儿好像明白她变了,以前的晓晨也变了。她常常独自一人舞蹈,默默的怨恨,自卑感慢慢地滋生在她的脑海中,

可她又是个不善于表达人,她用美丽的外表,优异的表现来掩饰。可怜的是她内心日益增长的自尊和舞女的痛苦,让她焦虑,让她敏感且多疑。

沐儿自己在屋里练舞,她苛求完美的,想到不开心的事情,就开始发狂的乱舞。她虽然坚强,可阴影,随着时间的增长,让她的内心差异和同龄人之间越来越大,表现越来越明显。发泄完了,累了,困了,精神压迫着她,仿佛成了两个人,时而文静时而狂野。

沐儿的一切在晓晨心里系上了结,张晓晨也要在这段时间完成他的幻想,开学前拥有她,一切。

门吱吱的尖叫着,一个身影走进了沐儿的房间。

晓晨将自己放在了不可控的环境,轻坐在了沐儿的床边,晓晨迅速的握住沐儿的手缓缓的向她额头吻了过去。

“我爱你”那么逼真,那么动听。

话音未散,张晓晨进一步搂住了沐儿的腰。沐儿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涩却立刻变成愤怒。她没有恐惧也没有尖叫,冷静的她只是重重地在晓晨的脸上留下了五根印痕。

沐儿哭道“你懂吗,在我心中你是最好的哥哥,连你都不理解我吗”

张晓晨没有震惊没有讶异,只是很冷静地说了声“对不起”,暑假仿佛在这种尴尬的巴掌回声中结束了。



开学了,回到学校,沐儿在被谣传成为卑劣舞女的环境中纠结着,她不知道怎样面对景旷。

她总处在不断敏感中,所以情绪起伏大总不能控制自己的情感。时而焦虑地对着镜子默默地自责自己过于卑微。时而美丽的在别人面前展露优雅的微笑,用迷人的眼睛看着每一个人,她在矛盾中痛苦着,却坚强的在痛苦中保持着美丽,她深爱着景旷。

她生气的时候不像其他人大吼大叫。她只存在心里,等到实在痛苦到了极点,就自己掐自己,来发泄心中的郁闷。

她不知道,景旷的人生观,价值观以及家庭的影响,所受的教育,能不能和她现在的身份画成等号,在景旷的理解,和流言中,舞女就等于情爱,

新学期,学校里景旷的生活开始五彩缤纷,参加舞会形形色色的美女围着他转,参加篮球赛台下的女生疯狂的为他呐喊,上学期期末的考试成绩公布,又不经意间得了奖学金。

全家人其乐融融地赞扬景旷,秦妈妈得知的景旷获了奖学金笑的合不拢嘴,秦妈妈爱四处张扬。见到邻居一个珠光宝气从奔驰车上下来的贵妇,就迫不及待的,牵着纯种的贵宾狗边走向贵妇,边走边想着炫耀的台词。

秦妈妈开始说话了,假惺惺地赞扬她这件皮衣真好看。

那个珠光宝气的贵妇显然不想和她继续谈论下去。

冷淡的说了声“谢谢”。秦妈妈见状干脆直截了当的问道,“你儿子学习怎么样,考的怎么样,有没有的奖学金呀”。

贵妇不好意思地抿着嘴,假笑的连眼角的皱纹都没有显出,就慌忙的要离开。秦妈妈的得意的,都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并且加重了音量大声叫道,“我儿子的得了奖学金。为了奖励他,我准备送他辆跑车”。

于是那天景旷,开着闪亮的跑车穿过学校的大门,惊讶了所有人。车直接停在了女生宿舍。景旷刚和同学喝完庆祝酒,还有些晕。此刻像电影蒙太奇定格的镜头。迷蒙的车,迷蒙的景旷,美丽的沐儿。沐儿优自豪优雅地坐在车里,好像心里埋藏许久的自卑感得到了宣泄。她没有犹豫的吻了景旷的脸颊。景旷感受到了很多。醉里他掩饰不住笑意。昏晃中,他仿佛感觉这样的女人是虚荣的。于是车飞快的驶向景旷家——豪华的别墅。沐儿安静的坐在车里,她不知道要去哪,脑中飞快的闪过种种可能去的地方、餐厅、商场、公园。她不知道景旷家有多豪华,也不知道他的父亲多么厉害。沐儿正疑惑的的同时。景旷说道去我家别墅。沐儿开始思量……她明白了,她开始慌张。咚咚咚。惊慌的沐儿使劲踹着车。景旷大吼道,“你找死”,最后一个字,却瞬间变得温柔。

车飞快的行驶着,眼前一群模糊的纯白,渐渐变成一栋栋镶着闪亮瓷砖的别墅。颜色并没有融入景旷的心,他内心的怨恨慢慢地滋长着。他开始有点着急,他想车开的快点再快点,加上酒意,于是急刹车的时候车与墙擦出了火花,车内摇晃中的沐儿开始哭泣,她似乎明白了她将失去什么。景旷抱着哭泣中的沐儿,简单急促的安慰她。

那天景旷山盟海誓承诺爱她一辈子。这是景旷冲动之后的甜言蜜语,亦或是醉酒之后的胡言乱语。酒与性是交织在男人身上的毒丝,麻痹着他们的心灵。至少沐儿是这么认为的。

醉酒之后景旷可以肆无忌惮的骂她,其实也在骂自己无能怎么不能照顾好,保护好沐儿,让他成为舞女。

沐儿极端敏感,极端脆弱的心,使她不能被伤害之后就若无其事。此时她要离开,却又像有什么牵连着似的。

沐儿痛恨自己是个舞女。不能和景旷相爱一生,他的父母也不可能让他娶一个夜店舞女。醒了的景旷对醉酒之后的冲动,很后悔,抱着沐儿说“对不起,我会负责,我会爱你一生的”他真的深爱着沐儿,一如既往。

沐儿怀孕了,景旷不知道未来的爱情将何求何从。他苦恼的用手抓着头发,此时他好像瞬间长大了,成熟了。不会像高中时那么注意表面。成长使他明白内心深处的价值有多么重要,渐渐地成熟让他明白责任是什么。此时的他不仅能接受别人的缺点,同时,更欣赏内心深处的自己,他为自己的成熟而感到舒畅。

景旷的想法牵动着沐儿,她不知道,怀孕后他们的爱情将会怎样。

“夜店舞女,怀孕,结婚,”秦妈妈发出惊奇的语气。

有些不屑有些鄙视。“你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的”

语气是那么的坚决而冷酷。秦妈妈并不认为她的问题有多么严重,多么难已解决。一个夜店舞女进秦的家门是不可能。。

景旷原本无忧无虑,现在却心事重重,他蜷缩在卧室的一角。他常常幻想,自己的爱情可以独立。可现在母亲干预自己的情感,控制着他的爱情,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此时景旷不像往常那样听命于母亲,他强烈的责任感使他必须要对沐儿负责,否则她会无法原谅自己的,他如果不娶他,他会愧疚,责任使他不断开口冲击母亲极其傲慢的心。景旷再次激动的向母亲提出接纳沐儿。“我们要一生在一起,谁也不能阻拦。”

看着景旷这么坚决。本来母亲心里咬死不答应,但意识到怀孕不能马上分开,只能演演戏假装答应,然后趁机拆散,于是说道:

“可是现在在上学,怎么在一起。给舞女点钱吧,

“给她点钱,你是说,给她点钱让他离开,”景旷的情绪非常激动

秦母沉默了一会,像是在思量什么,“是给舞女点钱先把孩子打掉”

那可是我的亲骨肉,你的亲……

这时秦母迅速打断了景旷的话“没办法“我也不想啊,不是现在在上学吗”

景旷停了一会,说道“毕业后你会支持我们的爱情吗”

“当然了,全听你的,先把孩子打掉,毕业了妈妈会支持你们的爱情”

没有说话,景旷信以为真。

秦母内心只是找个借口搪塞一下。秦母心想那个卑劣的舞女,还是矿工女儿休想进秦家门,除非等她死了

社会的压力,家庭的压力,使他们不得不选择放弃孩子。

医院,两人坐在冰凉的座椅上。沐儿等待着医生的呼唤。紧张地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里。激动而恐惧的心像过山车一样上下翻腾。她几次想站着站起来放松放松。都因景旷紧紧握着她的手而作罢。

她闻着景旷身上有种迷人的男人味,安静包裹着强大,周围充满着爱的力量。没有因为洁净衣貌而缺少气魄,反而有种要被宠爱的孩子气。景旷是个内敛的男子汉,眼前这个内敛的男子汉眼神中渗透这些淡淡的忧伤,闪烁的泪光透过乌黑瞳孔中折射的爱。明明有些悲伤却强打着迷人的微笑,用最温暖的眼神安慰关怀着脆弱的她,眼神中的爱与伤,骗不过沐儿细腻的敏锐。瞬间的拥抱,惊吓的沐儿接受着他的爱。波波红润的唇,轻轻吻在她的脸颊。净白的脸颊有些微红,景旷搂紧她。结实的胸膛。可靠地肩膀,神秘的力量给予了她。是爱是暖是鼓励。信心的增长让她在独自进入手术室。没有过度紧张。手术进行了得很顺利。

医院之行也结束了,孩子没有挽救她们的爱情,灰姑娘与王子的童话就是童话,现实就是现实,



天真的沐儿把孩子打掉了,景旷的母亲当然不同意他们的恋情。可怜的恋人,在景旷母亲又一次经济制裁下,大学还没毕业,美丽的爱情就分手了。

大学的九月,空中零星着落叶。秋天是分离的敏感季节。

大一的景旷,是谦虚潇洒,是迷人的魅力,可现在比以前瘦了,憔悴了,不过眼神还是那样透彻真诚。

秋天的校园依旧很美,沐儿孤零零的一个人,孤单,叹息。看着别人在亲吻。羡慕嫉妒像火一样燃烧了起来。想着他和景旷在一起的时光,眼角闪出泪花,这种失落和无奈的痛苦,只有她自己在承受。

曾经,他们的彼此光照,彼此相望,没有日日相见。永存的是心心相通,没有朝朝暮暮,却心心相映。流星虽逝,美好的愿望依旧在心底,思念就像是一条不尽的河流,像一片温柔轻拂的流云,像一朵幽香阵阵的花蕊,像一曲余音袅袅的洞箫,只要景旷和沐儿,彼此思念,彼此关心对方就够了。

此时的晓晨正在和学校的另一个女生谈恋爱。

沐儿的父亲还在矿井艰难的工作,穷困的舞女,可怜的舞女,她在这人生的短短的途路中,她就看透了见世人的真面目,打掉了孩子让它明白更多。

她时而傻笑发呆,时而在黑暗的走廊落寞,这段时间她精神衰弱,人也显得憔悴疲惫。没活力,没勇气继续再爱下去,此时的爱对她来说是奢侈品。

社会冷酷无情地划分着人与人之间的等级,那样简单,那样随便。情感被埋葬,物质像付着在爱情上的虫子,把爱情弄得空前的脏与丑陋。还贪婪地吞噬着人性。她发出愤慨,浮躁的社会是该冷静了。无奈惆怅懊恼着,她甚至想埋怨老天为什么这样对她,她只是痛苦的宣泄而已,她按耐不住内心的苦闷,

她想走了。

命运总是折磨她,她绝望担忧恐惧怕死亡,可怜的他在这中间只有痛苦,还没勇气死,就又能在生存之中改变,有了改变,就有了变化,新生。不能感受命运的摆布,不能甘受命运的欺凌。

突然沐儿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睁开了眼睛,思考着不完美的世界。一个人想要生存,一定要有精神的力量,

她要相信美好人生要有信念。想象着景旷求婚。

景旷来了,如顿生日出,朝霞满天。春风频频送光,大地万物尽显光辉。他带来一片生机的景象,悲伤的雾气尽散,随之见这少年面目清秀,身材健壮。他面容仿佛美画,眉似烟月带着清风。素衫随风飞起,翩翩起舞若飞若杨。他有着湛蓝色海洋的宁静,幽深和淡雅。也有热情似火潇洒的感觉和豪迈不羁俊美的气质,淋漓尽致的他是当之无愧的好男儿。憧憬着着美妙的场面,木木的望着,如痴如醉,脸颊如晚霞通红,娇娇滴滴,羞羞答答,心跳荡漾飞快。盼望着盼望,在不知不觉间着少年的影子深深地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少年的俊美,飘逸俊潇洒温柔体贴。晃然间已戴有求婚戒指,惊喜呆呆地站着。欲喊匆匆而去的时已经不见了踪影,一会儿他带着朋友就像梦一又样来了。淡淡的云烟,缠绵的雾气,伴着朝霞斜晖,染醉了海边的林子。层层叠叠,翠翠微微,朦朦胧胧的绿树。绕过萦蕴水汽的澄澈海水。感动,陶醉迷恋其中。

她相信了未来,相信了美好。

下午夕阳,家里的景旷,一个人默默的感受,往昔爱情的火苗发出的呻吟。

他心头一震。屏息凝视,以前留下的沐儿的发丝,

初恋苦涩中的甜蜜,他是不会忘记的,也不会放弃的。

他拿起手机嘴唇在抖,因为心在颤抖。

“喂…。我是景旷,沐儿你要等我,“

,沐儿没有出声。

说话呀沐儿,电话那头依旧无声,之后景旷自顾自的说着。

你要等我,

你要等我呀。景旷哭泣的喊着

嘟嘟嘟……这是沐儿人生最后听到景旷的声音

突然刺耳的声音没有回音,沐儿挂断了家里的电话。

她太激动了也许是带着一份埋怨一分期待,沐儿说不出话,

电话那头的景旷无限伤痛无限疑惑。

后悔涌上心头越来越浓烈,她开始不安手不停地卷着衣脚,

她强烈期盼着电话再响,响呀响呀快响呀,她开始怨恨自己,然后倒下,开始歇斯底里的大哭,哭累了眼皮开始渐渐垂下,租的旧房脱漆的破沙发上,发出微弱均匀的酣睡声,连同安静的手机一起。

梦里命运的使者来了,推门而入轻微敲击地板的鞋跟声,可以知道来的人很小心,黑色的风衣深邃中透着诡异,来的人静静坐在床边,精致的台灯散发着昏暗的黄光,清晰了来人。,嘴角一丝邪的笑。仿佛可怕恶魔吃人前的狰狞。望着沐儿没有说话。使者瞬间变成恶魔。舞女,大喊道你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不可能幸福。提醒夜店工作的铃声响起,突然惊醒了噩梦中的沐儿。看着时间,已是晚上八点夜晚,远处的高楼,温暖后被冷风冰冻的像冰雕了。沐冰冰睁开红肿的双眼,条条血丝从心房抽出挂在了黑白分明的眼珠上。她眨了眨眼,想到今天有好多事情不能躺下去了,守时的她,看了看表有些慌张,她转身抓起衣物,马上洗漱,补妆,打开残破房门,寻速飞奔向舞厅。这一切尽在刹那间,

这时学校早就开除了她。

自从电话后,沐儿心里在等着景旷,她相信。会等到的。

但命运有时比想象的更残酷。

偏偏在重生与希望的时给予沉重的打击



那一年,大学毕业后,分配工作,晓晨没有回矿山村。

幸运加上另一些原因,晓晨当上了煤矿公司的领导,此时沐儿,依旧在舞厅。沐儿生活依旧困难,现在房租都交不起了,不想回山村。没钱买房,无奈她暂住在晓晨家,

不想回山村的另一个重要愿意是她还爱着景旷,她还在等,等着,景旷。,

可住在晓晨的另一个家里,沐儿在这里仿佛被一种心灵的软禁,晓晨也不能娶她这样一个舞女。尤其看着张晓晨的家庭,他只能默默的流泪,她在心里想自己只是个情人,一个舞女,

但同时晓晨又愿意看到沐儿,她是晨的美好的少年情怀的记忆,仿佛是晨要占有,软禁记忆。晓晨和景旷不同,她是景旷的灵魂。没有她,景旷会变成行尸走肉。

她在常常祈祷。她知道父亲下井危险每天替他祈祷。沐儿很喜欢祈祷后睡觉,精致古典的台灯,昏花的光渐渐地把他带入梦乡。

同一年,大学毕业后,分配工作。景旷去了矿山村。

景旷,是一个好的男人他会表达内心的情感不管是正面的爱包容与理解还是负面的恨厌恶与猜疑。他还有对艺术的热爱以及运动的习惯。以及一个坚强不怕苦的心。

他主动来到了矿山村的井下,他想脱离,不想在被说成,什么爹,什么二代,他要独立,要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与价值。

没有依靠父母,也没有告诉父母。而是跟着同班同学一起从基层做起,在班上积极认真工作的他,得到了所有人的好评,上班后不久,就评上了先进。

检查维修通风的机器,矿井的通风可是一件大事,创造新鲜空气,由于责任重大。所以交给了景旷。

阴阴的乌云,潮湿的天好像要哭泣。今天是他带班下井。要往地下500米的深处,维修机器。越往下,黑暗越浓,此时的矿灯成了唯一的希望。

井下很平静,景旷像往常一样检查通风着通风设备。

煤矿的事故很多,塌方,透水,瓦斯爆炸。如果工作不负责的话,在井下太就容易发生危险了。井下易瓦斯爆炸,这样连锁反应的爆炸,危害很大。

此时煤层中正渐渐产生低浓度瓦斯,缓缓的在井下积聚到一团,瓦斯浓度越来越大仿佛像夺命的鬼火,火焰外围形成的燃烧层,鲜艳的颜色,若有巨毒的紫色曼陀罗花。随着瓦斯的浓度越来越大。仪器上显示出最大危险的指数。看着仪器的景旷,发现了危险。他拼命的喊着“太危险了,这么浓得瓦斯,赶快跑啊”然后他赶紧通知其他巷道的人,组织井下人员快速上井。有部分人员撤离了。这时突然响起了轰鸣声,之后,硕大的火焰带着滚滚的浓烟,扑面而来,爆炸的火光吞噬着一切,井下瞬间燃烧,所有的设备灰飞烟灭,惊恐,悲伤的景旷望着翻滚的火海,脑中想着人生最后的遗憾与牵挂——挚爱的沐儿。巨大的爆炸,使地面上感应到了轻微的震动,此时天下开了雨。不一会救援队伍,从四面八方赶来,迅速展开救援。这次矿难中生还的很多,但景旷却在在这次矿难中,为了掩护其他矿工不幸遇难了,他的死是微小的,但更是伟大的。

早晨还残留着昨晚的大雨。呼啸的的大风骤然降温使沐儿蜷缩在被窝里。她隐约感觉到很冰冷,她迷蒙中揉了揉眼发现,窗外树枝的雨水击打着树叶。忽然有种恐惧莫名的袭来,她隐约感到有些不对,可就是说不上来。

这时电话响了号码显示是晓晨,晓晨声音低沉,有个不好的消息。矿上出事了,沐儿首先想到了父亲,崩溃的大喊道父亲,父亲怎么了。晓晨说伯父没事没下井,此时沐儿的思维在同学的身影少搜索,她怕也不想,停留在任何一个同学身上,她更没有想到会有家境优越的景旷会下井。

晓晨有些哽咽,有几个人受伤,

还有一个咱年级的同学没了,

就是,晓晨不想说却还是说了出来,就是那个景旷。

电话那头,安静的空间吓得晓晨想哭,沐儿昏迷了。

昏迷中,想象着想着,幻想着,幻象和景旷相见。

沐儿看见了那双熟悉又刚毅的眼睛,两人哭做一团,景旷停止哭泣开始安慰她。那时沐儿很害怕,她需要帮助需要安慰。她最爱的人是景旷。他无限信任景旷。她知道景旷很少抽烟,这回他点起了香烟,顿时朦胧的烟雾弥漫开来。医生抚摸着沐儿的额头,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清晰了。风雨依然很大树枝间仍响着吱吱声。猛烈的狂风打断树枝,却打不断沐儿的眷恋,两行清泪慢慢的流下。



医院里,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沐儿经常一个人,回忆和景旷的时光,随着景旷走了,沐儿觉得景旷寂寞想陪陪他,最后的时光,沐儿经常背诵《长恨歌》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命运将她打倒,她想爬起来,只要再用一点劲,就可以了,可是她没力气了。

从医院光着脚跑出来,

只穿着单薄红色的的大衣,红色的嘴唇,乌黑的眼睛,盘起的头发。跑到城中最高的建筑上,她舞蹈舞蹈,她尽情的跳哇……。她要跳跳到最深处,跳到地下500米的地方见到景旷。

赶到现场的晓晨,遥望沐儿的身影,无能为力,

静静的蓝天下,雪染白了,一片大地,站在高楼上的她,感受着,块块若冰堆起的城市,默默流下了泪水。扔向空中

鲜红的大衣,若燃烧的火焰。悲伤的沐儿,纵身一跃,冲向雪海,纯洁的身体仿佛融入了雪海里,消失在雪层深处。

篇五:[吃女生脚餐厅文章]窗外的阳光


第一章阴阳两隔

现在是晚上,估计时间是20点左右,要想知道具体时间,只要打开自己的办公电脑,看一眼屏幕右下角显示的时间就能知道。但沈俊没有开机。因为时间对于他而言,已经没有意义。

他已经死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幽灵。

说得更通俗更恐怖一点,他是一个鬼。

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他不知道。

他只清楚一点,昨天晚上19点以前,自己还是一个人。

他的老家在重庆忠县乡下。除了奶奶、父亲、母亲外,本来还有一个比他大两岁的姐姐,但姐姐在他读小学三年级时,出车祸死了。因此他成了一个“独生子”,自然也成为全家最大、甚至可说是唯一的希望。

他也很争气,学习很用功,从小学到初中毕业,几乎一直名列前茅,上了高中后,虽然成绩有所下降,但还是处于中上水平,并顺利地考入了浙江省的一所重点大学。去年大学毕业后,又很顺利地进入了一家大公司,成了一名普通的上班族。

总之,他的生活一直比较平顺。

参加工作后,他也表现得比较出色,与同事的关系也不错。昨天上午,一位名叫朱栩的中年女同事主动找到他,说要给他介绍一个女朋友。他听了那个女孩子的一些条件后,虽然不是很满意,但听说样子长得很漂亮,因此同意见一次面。

昨天下午下班后,他没有象往常那样在公司的食堂吃晚饭,而是径直回了自己的租赁屋。先洗了一个澡,然后很认真地打扮了一番,等到18:15分后,他才出了门,去朱栩家里吃晚饭。当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吃晚饭只是表面内容,真正的目的,是一对年轻男女将在饭桌上相见。

他没有见到那个女孩。因为他根本没有走进朱栩的家,更没有在她家吃晚饭。

从他离开自己的租赁屋后,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他只知道:自己莫明其妙地睡了一觉,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地躺在一座阴深深的树林中!

天已经完全黑透了,四周静悄悄的,既看不到人影,也听不到人声。

这是哪儿?自己怎么睡在这种地方?他又惊又疑,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心里充满了疑问,但他无暇多想,立即从草地里爬起来,四下寻找衣服。

但因为林子里光线很阴暗,他又不抽烟,所以身上没有带打火机,无法点亮。

“我是不是被打劫了?”虽然他是个男人,但遇到这样离奇的事情,孤身处于一座恐怖、寂静的大树林中,不知身在何处,心里还是极其恐怖。

找不到衣服,他也不敢多留,当下赤身裸体地摸索着跑出了树林。

到了林外,他才发现这座树林就在一条公路边。公路上没有车子,四下也看不见灯光,加之他又是外地人,因此分辨不出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只是估计是在荒郊野外。

他正不知该往哪个方向逃跑,忽然看见右边来了一辆小车,虽然自己这个样子实在羞于见人,但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当下站到公路边一棵大树后面,将身子挡住,只露出头和手,紧张而期盼地看着那辆车子。

少顷,那辆小车开了过来,他也不管车上有无女人,急忙挥手拦车,并大声呼叫救命。

那辆小车停了下来,他正要抢上去,但小车却象逃跑似的,飞快地开走了!

他又气又急,只得又等下一辆车,但运气真倒霉,虽然又等来了几辆车,但要么人家根本不理睬,要么停下了,不等他上车,便又象第一辆小车一样,飞也似地逃走了。

他感到很奇怪,不明白到底是现在的人太冷漠,还是自己这个样子确实有点惊世骇俗。反正他学乖了,不再藏在大树后面,光着身子站到了马路上。并搬了几块大石头放到公路中间,迫使对方不得不停车。

果然,一辆厢型小贷车被拦路石拦下了。

但下车的司机不是男人,而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更巧的是,自己还认识对方!

其实也谈不上认识,只是眼熟而已。这个女人是做灯具生意的,她的店面就在他上班的半路上,他每天上下班都要从她店门前经过,只是没到她店里买过东西。

他不好光身相见,于是趁对方下车搬石头之机,悄没声息地爬到货车后面的厢体内藏起来。车上装着三个大纸箱和二十余个小纸箱,估计里面装的都是一些灯具之类的货物。虽然货箱里剩余空间不大,但要藏一个人还是没有问题。

他听见那个女司机一边搬石头一边骂人,虽然骂得很难听,但他自知理亏,也不敢还嘴。只是捂住自己的耳朵,权当没听见。

女司机搬完石头后,又开车上路。半个小时后,车子便开进了城里。进城后又开行驶了二十多分钟,才终于停下来。

他偷眼看车外,只见车子就停在她的店门口。大街上看不见几个行人,行驶的车辆也很少,看样子现在已是深夜。

他正打不定主意要不要请求对方帮助找件衣服,或者帮忙报警,那个中年妇女已经下了车,用钥匙开了店门后,便走到车后面来下货物。

虽然大街上没有行人,但他还是感到很狼狈,看见女司机后,他第一个反映不是向对方解释或呼救,而是先用手遮住自己的羞处!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女司机明明看见了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就象根本看不见他一样,自顾自地搬运箱子。

他惊呆了,不明白对方何以对自己视而不见。

但接下来发生了更奇怪的事情,女司机的手竟然穿过他的身体,将他身后的一个纸箱子直接搬了下车,而没有绕过他的身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睡了一觉后,就突然会了隐身术?

他呆疑半晌,方才回过神来,心想:“到底是我有问题,还是她有问题?”这时他胆子已经大了几分,于是故意用手拍了拍车厢,发出咚咚的声响。

那女司机果然有了反应,象受了惊吓似的,将抱着的那个小纸箱扔到了地上。

呆了小会,她才大起胆子走回到车后面,惊疑地向车内看。

他也惊奇地看着对方的眼睛,看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但女司机的眼睛始终没有和他的眼睛对上,奇怪地看了一会车厢,最后嘀咕了一句:“怪事,有鬼吗?”

一言惊醒梦中人!他全身一震,“天,难道我变成鬼了?!我……为什么会睡在那个树林里?难道我已经死了?”

可是,自己是怎么死去的?

“我是不是在做梦?!”

因为太过惊奇和恐怖,他忘了恐惧,呐呐问道:“……你……真的看不见我?”

女司机正疑神疑鬼,忽又听见鬼跟自己说话,更是吓得脸色惨白,全身发抖。大叫一声,连店门也顾不上关,便拼命地向前面大街上逃去!

看见对方吓得魂飞魄散的样子,沈俊心中再无怀疑。“天,我真的变成鬼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到底是怎么死去的?”

正自发呆,忽听见远处传来几个人的喧哗声,他循声张去,只见前面那个红绿灯处,四五个男人正围着刚才那个女司机问话,其中一人是名交警。男人们一边听女人讲述,一边狐疑地朝车子这边张望。

过了小会,那几个男人慢慢朝车子走来。那个女司机虽然惊魂未定,但毕竟店门未关,放心不下,见几个男人在前开路,也装起胆子跟在后面。

沈俊虽然有点心虚,但没有逃跑。内心中还抱着一线希望,别人能够看见自己。自己没有死,更不是鬼!

但他的幻想再次破灭了,几个男人围到货车边后,虽然都大起胆子走到车厢边朝里窥望了几眼,但他们都看不见沈俊。

那个女人一边紧张地注意着男人们的动静,一边摸出钥匙,手忙脚乱地关店面的卷闸门。

“里面没有什么东西呀,你是不是听错了?”一个男人说道。

“呵呵,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刚才说得象模象样的,还把我都吓着了!”那个交警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苦笑。

刚才这些人围上来时,沈俊心里又是期盼,又是紧张,现在听这些人尽说些幸灾乐祸的“风凉话”,心里生出一股莫明怒火,真想举起右掌,朝车厢壁重拍一掌!把这些讨厌家伙吓得屁滚尿流才解气。

但他还是按耐住了自己,一声不吭地呆坐了小会,方才轻轻跳下车去,默然离去。

明白到自己确实已成了鬼后,他心里空落落的,欲哭无泪。因为知道别人看不见自己,当下肆无忌惮地?体在人行道上行走!

此时已是凌晨,街上行人本已不多,这家店铺离他的租处也不远,所以路上倒也没碰到人。

他走到自己住处前面的巷口时,遇见了一对坐在暗处正在接吻的年轻情侣,虽然明知对方看不见自己,毕竟是读书人,内心中还是知道礼义廉耻,所以尽量从路灯照不见的死角经过。

他所租房屋是一栋五楼一底的私人小洋楼,走道狭窄得一个人行走都嫌局促。每一层只住一户人,每一层都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格局。他失魂落魄地走到自己租住的三楼时,才想起自己不但衣服不见了,钥匙也跟着丢了,他呆了一下,正不知如何是好,忽见自己的房门虚掩着!

“是我忘记关门了,还是有小偷进了屋?”他顿了一下,才大起胆子走到门边,偷偷朝里窥望。

屋内黑灯瞎火,阆然无声。

“可能是刚才急着去朱老师家里吃饭,所以忘了关门了!”他轻呼口气,走进门内,将灯开了。

正要关门,脑子里忽然想到一个恐怖的画面,他记得自己以前看过一部鬼片,当女鬼走到某一道房门前时,不用钥匙,那道房门便会无声地、自动地为她打开!

难道,自己的房门也是因为自己是鬼,而无声地为他打开了?!

虽然自己便是鬼,但他心理上还没适应和接受这个可怕的事实,对于鬼,还是感到恐惧!

他站在门边发呆一会,突然生出一个念头,何不走到别人的房门口去试试,看别人家的门是否也会为自己打开!

于是他大起胆子走到楼上,来到四楼那户人家的门前。

但门并没有为他自动打开。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我自己忘了关门?”

“门自动打开,那些只是恐怖电影胡编乱造的情节,怎么能当真!”他不敢多想鬼片的事,又回到楼下,走进自己屋内。也不关门,也不关灯,先走进里面卧室,从简易的布衣柜里找出几条干净的衣裤穿上,然后回到客厅里,坐到房东送他用的破沙发上。

“我到底是怎么死的?”他现在才“静下心来”,开始仔细回想和分析今晚的奇事。想了半天,他得出一个结论:自己很可能出门后遭遇了一场车祸,由于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已死去。肇事司机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趁没人看见,迅速将自己的尸体抬到车上,或者放在车子的后备厢里,然后将车开出城去,把自己的尸体掩埋在了那片位于公路边的大树中。

如果事情真相果真如此的话,那么自己很可能是在巷子后面那一段路途上出的事(从他的租处去朱栩家,走后面那条路要近一些),那段路是C市通往Z县的公路的一部分,地理位置比较偏僻,有五分钟左右的路程,沿途没有人户。

他现在回想起来,自己的记忆也确实是在那段路上中断的。

他做出两个决定:一是去那段路上察看是否有血迹或者其他的交通肇事痕迹,二是回到那片树林去寻找自己的尸体。

尽管心里很想马上证实自己的猜想,但现在时间太晚,加之又没有手电筒,而且内心中也有一种恐惧感,因此决定等明天天亮后再去做这两件事情。

“不管付出多少代价和心血,一定要找到凶手,让他偿命!”

他又气愤又伤心地胡思乱一会后,才又开始想别事。想到家乡的亲人,想到老来失子、老来无靠的双亲和奶奶,他悲不自胜,放声大哭起来。

哭了好一会后,他听见楼下传来脚步声,知道一定是自己的哭声惊吵了楼下的租户。忙跑过去关上了房门。

果然,那人的脚步声在他屋门外停了下来,默听了一会屋内的动静后,叹息一声,又向楼下走去。

他哭过一场后,心里压抑的情感因为得到了宣泄,情绪稍稍安定了一些。

呆半晌,忽又想道:“我突然死去,朱老师肯定还不知道。她为了给我介绍女朋友,今天下午专门请了假,在家里为我们做饭,那个女孩一定如约去了,我却失了约,朱老师和那个女孩想来一定很难堪……”

想到自己无礼爽约,心里不禁有些愧疚。但随即想道:“人都死了,还管别人怎么想,朱老师很快就会知道我‘失踪’或者死亡的消息,自然能够理解,也一定会给那个女孩解释。”

又想:“唉,朱老师也真多事,要不是她给我介绍什么女朋友,我一定会在公司的食堂吃晚饭,也一定不会死了!”想到朱栩老师和那个尚未谋面的女孩可说是变相害死自己的凶手,他不禁有些怨恨。同时非常后悔不该答应见面。

他心乱如麻地坐到凌晨三点钟后,终于有些困了,也不关客厅的电灯,便进了卧室,和衣睡下。

次日,他本想按计划去察看交通肇事痕迹和到那片树林寻找自己的尸体,但到了楼下,他的皮肤便如火烧一般疼痛异常,他大吃一惊,急忙退回到阳光照射不到的阴影中。

“天,鬼原来见不得光!那我以后只有夜晚才能出这个巷子了?”

看着一些人完全无视他的存在,象炫耀什么似的,走进阳光中,走出巷子外,他心里仿佛翻倒了五味瓶,自己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在阴暗中悄立一会,又大起胆子,试着走进阳光中几次,但每次都一样,刚被阳光照射到,皮肤就如火灼般痛苦难当。

想到自己从此见不得光,他禁不住又大哭一场。

这一天,他象一个囚犯一样,百无聊耐地呆在自己的租赁屋里。既不能上网,又没有电视看,甚至连书也没有看的。手机也丢了,不能象以前一样,无聊时就给人打电话聊天。不过,吃饭倒不成问题,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饿。至于鬼要不要吃东西,他不清楚。

好不容易煎熬到晚上,他才终于可以出门了。

因为钱包也丢了,不能买电筒。就是有钱,也不能买,因为人家根本看不见他。

没有手电,他无法去查看那两个现场,也没有胆子去看。他象个游魂一样,在大街上乱走一阵后,又回到了公司。

同事们都已下班,他乘电梯到了19楼自己的办公室门前,就象鬼片里演的那样,门无声地开了。

他微微一惊,“怎么门自动开了?昨天楼上那家人的门为何不打开?”

他百思不解,只能胡乱猜想:“也许只有自己以前进去过的地方,才能自动打开吧?”

他走进办公室,将灯开了,又关起大门,然后坐到窗前,无聊地看楼下的街景。

就在距离这幢大楼不远处的一个红绿灯旁边,有几家电器商场,还有一家五金店,他凭窗远眺了一会那几家商店,忽地灵机一动:“噫,我真笨!我不能买手电筒,可以偷一只呀!反正别人又看不见我。”

他立即关灯出门,要去偷一只手电筒。走到电梯处时,却见电梯上面显示的数字是20,他微微一惊,“是谁上了20楼?”

他们公司没有自己的办公楼,所以在这幢人寿保险公司大楼里租了几层楼办公,从18楼到20楼全是他们公司租的。

“不会是师兄在楼上吧?”他的“师兄”名叫武运吉,既非他的同学,也非一起进公司的同事,只是跟他是从同一所大学毕业的,又比他先进公司两年,所以他们一直以师兄弟相称。

他带着一点好奇,乘电梯上了20楼。

果如所料,走廊左边最里面的那个办公室亮着灯光。但是不是武运吉在里面,却不一定,因为那间办公室跟他的办公室一样,也是八名同事共用一间办公室。

他悄步走向办公室,走了几步,他才注意到自己本来就没有脚步声,根本用不着“悄步”,他呆了一下,又继续向前。

办公室门关着,并没有为他自动打开。里面有人在打电话,声音较低,好象是武运吉的声音。

他不好贸然闯入,就站在门口听了一会。

“好吧,我们暂时不谈这些话题。我想问你另一件事情……我们公司有一个同事昨晚失踪了,我觉得有点巧……我不是小孩子,到底跟我们的事有没有关系,我自己会判断……你不要说,你听我讲:如果我的那位同事,确实已经死了的话,我觉得你有嫌疑,到底是不是你请人干的,只有公安局才能查清楚……”

他越听越惊,虽然武运吉并没有提到自己的名字,但他谈论的那个“失踪”的同事,无疑就是自己。

武运吉在跟谁通电话?他为什么认为是对方干的?难道武运吉知道一点什么情况?

“难道我的死,不象我想象的那样,只是一起交通事故,而是被人杀害的?”

武运吉没有再发出声音,似乎在听对方说话。因为他们的谈话内容与自己有重大关系,所以他也顾不得别的了。但又不能直接敲门,否则武运吉开了门后,看不见拍门者反会受到惊吓,而中断电话。

他迟疑一下,飞快跑向走廊中央位置的厕所,故意开了水龙头,让水发出哗哗的声音。

果然,水声惊动了正打电话的武运吉,他惊疑地开门出来查看,趁他走向厕所的机会,沈俊进了他的办公室。

电话还没挂断,话筒放在办公桌上。

沈俊虽然非常想知道对方是谁,但他还是按耐住自己,没有拿起话筒,而是坐到武运吉后面的那个位置上。

这个位置是一个叫林琳的女同事的,桌上也有一个电话,因为他以前经常进这间办公室来聊天,所以知道这两部电话是同线电话,换言之,两部电话是主机和分机的关系。

他坐到林琳的位置上,默默地拿起了分机的听筒。

电话那边似乎听见了他拿起话筒的声音,以为是武运吉回来了,喂了一声。

是个女人的声音!声音比较陌生。他没有吭声,默默地等武运吉回来。

半分钟后,武运吉带着奇怪的神色回到了办公室。将门小心地关上后,又回到自己的坐位上面继续打电话。

“刚才有人来了吗?”那个女人有些不安地问道。

“没有,水管可能有点毛病,突然漏水,我已经关上了。”

“哦。”女人一时没有说话。

两人沉默小会后,武运吉说道:“我的条件并不过份,如果你真的雇凶杀人了,那我也不会跟你讲什么条件了,直接报警就是。否则下次死的就是我了!”

“你不要乱讲,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雇凶杀人这种罪名可以随便安在人的头上吗?”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愿只是我在胡猜,我同事失踪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否则的话……”

“你不要恐吓人了!说吧,你今晚打电话来,到底想开什么条件?”

“还是上周五提的那两个条件,要么跟我继续保持关系,要么就准备十万元钱消灾吧。”

“……两个条件我都不能答应。能不能另换一个条件?”

“那你要我怎样?”

“……人心不足蛇吞象,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

“你是在威胁我吗?你是不是想告诉我:把你逼急了,下次就不会杀错人了?”

“我再次严正声明,我没杀人,也没有雇凶杀人!”

“那好,我本来还有点担心这事情与你有关呢。既然与你无关,那我说不定哪天就把自己的猜测跟公安局讲一点,看能不能提供一点线索。”

“……钱我一时拿不出那么多。再说我老公要是知道了,他会怎样?你设身处地为他想想,自己的老婆跟人睡了觉,还反被敲诈一笔钱,他会善罢干休吗?”

“那……换个条件也行。”

“说吧,只要不是钱就行。”

武运吉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你的女儿长得不错,要是能让她……”

“你太不要脸了!我女儿还是一个学生,你……你……你把人逼急了,我也什么都干得出来!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好吧,那我还是那两个条件,三天之内答复我。否则要么是你老公收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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