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大学】步入晚年的母亲(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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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入晚年的母亲(三篇)

老夫妇的幸福晚年

  步入晚年的母亲一

  母亲自幼身材矮小,年富力强时也不过1米55。自打嫁给父亲后,参加生产劳动与男劳力总是同工不同酬,挑担、种田从来巾帼不让须眉,年轻时便落下腰痛的老毛病。步入古稀之年以后,腰背微驼,显得更加矮小和瘦弱。在76岁以前,一直坚持着体力劳动,如砍柴、担水、挖地、锄草、挑粪、浇菜等。

  老年后的第一次磨难便是被自己饲养的生猪撞击造成肠破裂。那是2008年的岁末,12月31日傍晚,无意中被那畜生从胯下撞倒,经三里卫生院、县医院诊断为肠破裂,不得不于当晚11时推进手术室,进行外科手术修复。

  躺在病床上休养的母亲,似睡非睡间,手总是不停地向空中乱抓,问其原因,说是在拨草,真是摔倒了还要抓一把呢土。好在常年参加体力劳动,身体体质较强壮,术后恢复良好,不到一年,走路又能小跑起来,家务劳动、一般体力活仍不在话下。所以到了年底老家照样有猪杀,儿子们过年时家家发鸡鸭。

  几年来,虽说有时也有些生灾害病,可只要吃吃药打打针也就好了,这些小毛病基本上不对我们讲,说是怕影响我们工作

  就这样平静地到了2012年,元月11日,母亲在家清理一只比较高大的取暖用的木桶时,连同一米多高的木质火桶从屋沿前的台阶上倒了下来,头脑勺撞击到台阶边沿。在地上躺了可能有半个多小时,醒来后发现自己还没有摔死,摸摸头,突出了一个大包,自己忍痛爬到床上躺下,心想撞个包没什么大不了,过几天便会好,还是为了不影响我和弟弟上班,也就没打算告诉我们。

  事发第二天,二姐给母亲打电话时,才知其摔伤,并通知大姐一同回家陪母亲住上一两天。于是她们回家,叫我回去吃晚饭,当时我也没太再意。第三天(元月13日)下午,在请了乡村医生打点滴不见好转的情况下,我们姐弟决定送母亲去中医院诊查,一查才知道,已经造成颅内出血。当时,中医院还没有床位,只得住进了县医院。其时已经是农历腊月二十。

  在随后的相关检查中,发现母亲肺部有阴影结集,但诊治医生并没有急于处理这个意外的发现,而是指出待一个月后,脑部复查时再细查再处理,就这样到了元月19日(腊月二十六),接母亲出院回家休养和过新年。

  生活中的事总是相对地集中到一起,2011年10月中旬,我爱人只身前往深圳儿子处,帮助她们做好新房交付使用前的相关准备工作。我一人在家既要上班,又要出售店里的一些货物,直到元月20日(腊月二十七)才前往深圳与儿子一家在新房中过年。而且,半年前就已敲定儿子的婚期是龙年的二月十八(公历3月10日),因此,正月初五从深圳动身初六回到家后,便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相关准备工作——出清墙壁、油漆门窗栏杆、印制喜帖等。

  天也不凑巧,正月初六到二月十六的四十来天时间里,阴雨连绵,天晴不下雨的时间只有4天不到,等安排基本就序,再找人给母亲复查时,已经是2月27日(农历二月初六)。CT片出来后,发现问题比较严重,第二天带着母亲去芜湖二院请专家读片诊断。专家的答复是,恶性的可能性很大,但发现早、手术价值大,且一到三个月内手术都是不会有大的变化的,半年以上不敢说。于是当天下午,姊妹5人在瞒着母亲的情况下,到我家商量,最后决定等3月10日办过我儿子的婚宴后,就安排母亲住院治疗。

  3月10日办喜酒,3月11日儿子、媳妇开车经合肥去杭州再回深圳,3月12日为小外甥补办结婚证,3 月13日在国平表兄的帮助下,连哄带骗将母亲带往弋矶山医院住院治疗。

  一周后的3月20日,手术进展相对比较顺利,磨难是从麻药消退开始的,疼痛最难受的时候,母亲甚至说过,如果继续这么痛下去,还能坚持到明天吗?随着时间的推移,伤口的疼痛逐渐被术后的呼吸困难、胸闷气短所替代,门窗开到最大、病房内温度降到很低,她还觉得喘不过来气,回到家后,不得不开着前后门睡觉。为了让母亲能稍微好受一些,只得想方设法弄回一只大的医用氧气钢瓶,以备不时之需。还专门用电脑废品组装了一个小小的电风扇,一有呼吸困难时就对着脸上吹,大多时候是通宵开着的。由于同时患有慢性胆囊炎,因此饮食上几乎不能带油,这给营养保证、体质恢复上带来很大难题,但母亲总是说,稀饭就是最好的营养品,坚持吃它就一定能强壮起来,就一定能战胜病魔。

  这就是母亲的一贯性格,对生活要求不高,拼命地劳作,默默地奉献,不求自身的荣华富贵,只为儿孙能平安幸福。

  手术过程中,切除的肿块快速病理化验为恶性,是对我们的第一次打击;一周后,清除的淋巴细胞中有一组发现有癌细胞,更是最残酷的现实;4月14日CT发现有几处扩散等于说是直接的宣判。术后住在我家,实情不能直白地说,而且每天都要面对母亲的各种发问去说着谎言,还得时时提防说漏了嘴,那种内心的折磨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有体会。

  明天又是一年一度的“母亲节”了,今年我们尚能围在母亲身边为她端茶送饭,明年呢?母亲明年还能对我们嘘寒问暖吗。。。。。。愿苍天有眼,让我老娘挺过磨难、战胜病魔,再陪伴我们几载,享几年清福。

  步入晚年的母亲二

  本文为作家野夫在母亲失踪十年时,写的一篇祭文,江上的母亲,令人动容落泪。

  文/野夫

  一

  这是一篇萦怀于心而又一直不敢动笔的文章,是心中绷得太紧以至于怕轻轻一抚就砉然断裂的弦丝,却又恍若巨石在喉,耿耿于无数个不眠之夜,在黑暗中撕心裂肺,似乎只须默默一念,便足以砸碎我寄命尘世这一点点虚妄的自足。

  又是江南飞霜的时节了,秋水生凉,寒气渐沉。整整十年了,身寄北国的我仍是不敢重回那一段冰冷的水域,不敢也不欲去想像我投江失踪的母亲,至今仍暴尸于哪一片月光下……

  二

  从母亲到晚年仍保持的决绝个性里,我相信她成为“右派”是一件必然的事。这样说并非基于纯粹的宿命观,而是指她诞生之初,血质里就被刻上了她父亲的烙印。她一生都在努力企图剪断她与那个“国军”将领的血缘联系,却终归徒劳无获。

  我外祖母是江汉平原的大家闺秀,其父在民初留学扶桑八年,归国赴任甘肃省高法院长前,决定与天门望族刘家结为姻亲——那时的刘家三少爷[我外祖父]正成为黄埔八期的士官生开始了他的戎马生涯。在可能存在过的短暂幸福之后,作为战祸频仍年代的军人之妻,外祖母便带着我的母亲步入了她的孤独一生。

  抗战爆发,外祖父侍卫蒋公撤退西南。刘家太爷故世,大宅日见凋敝。该地区又是日寇国军和共军拉锯争夺之地,无论哪一部短暂占领,徒具虚名的刘宅便成了搜刮粮饷的目标。外祖母带着我少年的母亲东躲西藏,饱受乱离之苦。最后因怕女儿受辱,外婆只好托乡里客商将我母亲带到湘西伯父家避祸。母亲在那识尽炎凉,像一个女仆般做工求学。

  三

  日本投降当年,母亲独自踏上还乡寻母的艰难路程,当她找到捡棉花纺线度日的外婆时,劫后重逢的泪水湿透了她们的褴褛衣裳。次年,乡人传言外祖父衣锦还乡,授衔少将驻节武汉。母亲来到省城寻父,等待她的却是晴天霹雳——外祖父不信他的妻女还能侥幸存活,已经重新娶妻生子了。而且他隐瞒了婚史因此不敢相认。

  悲愤的母亲闯进了他父亲的一场盛大酒会,一时舆论大哗,外祖父回乡逼迫外婆离婚,从此父女反目,我母亲坚决改名换姓以示恩断义绝。

  天道往还,1948年,节节败退的外祖父奉命移师恩施,赴任途中被伏击,流弹洞穿了他壮年的胸脯——而最后为他扶柩理丧的竟是我终身寡居的外婆。

  武汉次年易帜,“革大”招生,母亲投考,结业后竟又鬼使神差地被分往恩施剿匪土改——踏上了她父亲送命的路程。在这条充满险恶的山路上,她与我父亲邂逅相逢。一个平原遗弃的将门孤女,一个山中破落的土司遗孑,在那个伟大动荡的时代,偶然而又必然的结合了并从此扎根深山。

  四

  外婆早已原谅了她的丈夫,母亲却永远在仇恨她的父亲。她无法在现实中去惩罚他,便极力在精神上去满足一种虚构的报复——改名换姓,不承认有此父亲,甚至不允许外婆去原谅。

  然而这种背叛只能停留在自我泄愤的地步,因为这个政党一向在意个人的血统以研究其阶级属性。在她报考革命大学那天起,她就要面对无数张表格。她总是试图说明她是她父亲那个阶级的弃婴,她和她母亲属于苦难平民。然而表格却限制了她的声辩,同时还作为一张早有预谋的标签贴上了她的面庞。

  上个世纪流行一个充满杀机的词叫“历史不清”,母亲被这个语词压迫得痛不欲生。当任何一个批判她的人诘问——你是不是军阀女儿,她就仿佛陷入一个悖论。她比别人还恨她的父亲,却又偏被他们视为同一个敌人。她觉得这个父亲不仅在生前遗弃了她,还在死后长久地陷害着她,她完全无力跳出这一血缘的魔沼。

  1957年的母亲正当而立之年,这个来自遥远省城的女人,试图把她的教养植入那个土家山寨。其直率和刚烈却往往好心换来敌意,她对党的意见和她的出身被联系一起时,只能戴上右派的高帽接受工人的监督改造。20年后终于彻底平反时,母亲已老去,所有曾经蒙受的屈辱和伤害不知向谁讨还。划处和平反都是一张纸,她深感前者重如泰山而后者却轻于鸿毛。

  五

  文革开始时,父亲作为矿长很快被打倒,母亲微薄的工资要维持全家的生活,那时她是小镇供销社可以双手打算盘的会计。外婆陪着失学的大姐重返平原插队务农,二姐当了矿工,父亲病危在武汉住院,十岁的我也肺结核穿孔而命若悬丝,我们家一分四处进入了生命中最艰危的岁月。攻击母亲的大字报依旧贴满门窗,频繁的抄家连缝纫机头也被拎走,母亲带着我忍辱负重地在小镇访医求药,她不能垮,她要拉扯着这个破碎的家一个不少地走进那渺茫的明天。

  一次她带我到县城看病,回来时求熟人找了个便车,司机走出城后竟威逼我们从车厢下来,一生不低头的母亲为了我哀婉乞求,她看着扬尘而去的汽车悲愤难耐,又不愿让儿子看到一个母亲的窘迫和尴尬,只好将泪水默默吞下。她永远不理解人世间的恶竟至如此,人性何以被一个时代扭曲得如此不堪。

  我小学毕业后,学校又以我有传染病为由不录我上初中,我开始了短暂的少年樵夫岁月。当我在夕阳下挑着柴火蹒跚而归时,多能远远看见下班后又来接我的母亲,那时她已见憔悴了,乱发在风中飘飞,有谁曾知她的高贵?两个姐姐都已失学,她再不能让我沉沦泥涂,她不得不去求文教站站长,终于使我得以入学。

  六

  母亲终于带着全家迎来了1978年。父亲升迁,她获平反,大姐招工,我考上大学,外婆又回到我们身边。这时的母亲总算有了笑颜,她相信善良总有好报。即使那些迫害过他们的人也来我家走动,她依旧不假辞色。

  1983年外婆辞世,85年父母离休,87年父亲患癌,89年我辞去警职,随后入狱,母亲又开始了她的忧患余生。

  父亲总想等到儿子重见天日,因此而不得不承受每年动一至二次手术的巨大痛苦。他身上的器官被一点点割去,只有那求生的意志仍在顽强茁生。真正苦的更是母亲,她不断拖着她的衰朽残年,陪父亲去省城求医。父亲在病床上辗转,六十多岁的母亲却在病床下铺一张席子陪护着艰难的日日夜夜。只要稍能走动,母亲就要扶着父亲来探监,三人每每在铁门话别的悲惨画面,连狱警往往也感动含泪。每一次挥手仿佛就是永诀,两个为共和国效命一生的佝偻老人,却不得不在最后的日子里,因我而去不断面对高墙电网的屈辱。

  我们在不能见面的岁月里保持着频繁通信,母亲总是还要在父亲的厚厚笺纸外另外再写几页。我在那时陷入了巨大的矛盾——既希望父子今生相见,又想要动员父亲放弃生命。他的挣扎太苦了,连带我的母亲而入万劫深渊。

  七

  1995年我回到山中的家时,只有母亲还在空空的房里收拾着断线碎布。那时父亲刚刚离去半年,他在楼顶奇迹般地种植的一棵花椒树,正盛开着无数只眼睛一如死不瞑目的悬望。

  母亲依然如往昔我的飘流归来一样,为我炒好酸菜鸡杂。拿出一大坛药酒说你喝吧,这是你爸为你泡的劳伤药。她怎知儿子的伤原在心深处,却冀望一副古老的药方来疗慰。

  为了求生,我不得不匆匆又出山。临行之际,母亲异样地拉着我的手说,你在武汉安顿好后,就接我过去吧,家里太空了,一个人竟觉得害怕。我突然发现母亲已经衰老了,她一生的坚强无畏似乎荡然无存,竟至一下虚弱得像一个害怕孤独的孩子。

  八

  我用朋友借的一点钱租了一所肮脏的房子,几件歪斜的家具也算撑起了一个家。母亲带着一个单开门的冰箱来了,我见上面许多修补的漆痕,心中无限酸楚——这就是两老一生节俭唯一值钱点的遗产了,无常的灾难耗尽了他们的一切,我又怎生才能报答。

  母亲在阴暗的房里一点一点拆她的毛衣,漂洗那些弯曲的毛线,然后又一针一针为我编织出一条毛裤。她说这过去的纯羊毛,现在不好买了,你穿着会暖和些。

  她拿出一大本装订好的信纸给我,说这是她这些年来写的她的家族的回忆,我看见密密麻麻的几十万字,几乎页页漫漶着泪痕。她的手颤颤巍巍,哽咽着说这就算是留给你们三姊弟的纪念了。

  向来给我作饭的母亲突然不做了,每天要等着我回去做才吃。她又说这房子白天好阴冷,她感到恐惧。我带母亲到居委会去打麻将,她去了一次就再也不去了,她说她和那些老人没有话说。我知道清高的母亲一生不苟时俗,向来也不会娱乐。

  我那时和几个朋友凑了点钱编书想卖,每天回去母亲就要问有钱赚吗,我说生意没有这么快,她就又感叹物价涨了,城里生活太贵,然后说她要病了就是我们的拖累,她真想找我的父亲去。我每天在这个冷漠的世界疲于奔命,我求朋友的妻子给她免费的药,她心脏开始不适,我说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九

  陪我住了十几天后,母亲要求到大姐那里去住。大姐在同城的另一个区,在长江的边上有一套狭窄的居室。大姐有一个可爱的女儿,我想也许能给母亲多一些欢乐和安慰,就让大姐来接走了她。

  我依旧在人海挣扎,在没有电话的时代也疏于问候。根本在于我忽略了母亲的所有暗示,我不知道那时她去意已决,她已在暗自料理后事,在与我们姐弟委婉话别。

  1995年的深秋午后,大姐打电话给我朋友找到我说,母亲早上出门现在未回,他们四处找也未能找到,大姐的语气有些惊恐。我还说,不会有事的,你们再找找吧。傍晚大姐在电话那端痛哭——她找到母亲的遗书了。

  我带着几个弟兄赶去,大姐交给我从被褥里翻出的母亲的两封信和一串钥匙,匙链上还挂着父亲当年给她的一个韭叶金戒指,我的心顿时如沉冰海。

  母亲平静地写道——我知道我病了,我梦见我的母亲在叫我,我把你们的父亲送走了,又把平儿等回来了,我的使命终于完成了,我要找你们父亲去了。请你们原谅我,我到长江上去了,不要找我,你们也找不到的。你们三姊妹要互相帮助,父母没能力给你们留下什么,我再不走还要拖累你们。

  十

  我们连夜沿江寻找,多么希望母亲还徘徊在生死边上,给我们最后一线机会。

  我们去公安局报案,他们说人失踪一月后再去备个案即可。我们去民政局求助,他们说没有寻人的职责。我们去电视台,他们说上级不允许播寻人启示,走失的太多了。我们自己复印招贴满街去贴,城管的跟着就撕,逮着还要罚款。整个国家没有一个救助机构可为我们分忧,我的母亲就这样走失在她的祖国。

  码头工人见多识广,他们说武汉下游的阳逻镇是长江的回水处,水上死者都会在那里漂浮回旋,你可以去那找到你的母亲。

  我只身来到那个码头赁居,先找当地派出所求助。他们客气地说,你看这墙上挂着多少寻人启示,我们根本顾不过来,这里每天都有浮尸。以前我们还每具100元请农民捞起来埋上,我们登记个特征。现在经费包干,我们也没闲钱管了,你自己租条小舟去找吧。

  我只好请了个胆大的渔民每天划着他的扁舟,陪我在此江湾逡巡。江面上果然每天都有浮尸,我都得靠近查看是否我的母亲。有的被浪花卷到了沙滩上,在阳光下发胀腐烂,堆满了苍蝇,远远就散发出恶臭。我生怕错过我的母亲,总要一一去翻看。许多天了,渔民也厌了,码头工人感于我的孝情,劝我别找了,根据他们的经验,武汉下水的这时早该在此出现了,要没见到,一定是被沿江的船锚挂在水底了,又或者被漩流带出了江湾,那就永远找不到了。我最后还是又沿岸上溯找回武汉,母亲终于仍是一去无迹。而两个姐姐则同时找遍了所有的亲友寺庙,我们终于彻底绝望。

  十一

  整整十年过去了,秋水长天,物换星移,我们姐弟的隐痛和歉疚却从未平复。我们在一起相聚时,基本也尽量回避这个话题,谁都知道心上的创口还在暗夜渗血。

  两个平民姐姐多少还有些迷信,早几年听说哪个神人,总要去花钱请教母亲的下落,并按所谓的高人指点去再做徒劳的追寻。又或者听某位故旧传言,在某处曾见疑似母亲的老人,便又要去打听,然后牵出万千余痛。只有我相信母亲真的去了,她一生的刚烈决绝,一生对我们的挚爱,在那个艰难勉强的时刻,她绝对会选择尊严而从容的赴死。她要用她的自沉来唤起我重新上路,来给我一个无牵无挂的未来。

  一个68岁的老人,在经历了她坎坷备尽的生涯后,毅然地走向了深秋的长江。那时水冷如刀,朝阳似血,真难以想象我柔肠寸断的老母,是怎样一步几回头地走向那亘古奔流的大河的,她最后的回眸可曾老泪纵横,可曾还在为她穷愁潦倒的儿女忧心如焚。她把她的神圣母爱撒满那生生不息的浩荡之水,然后再将自己的苍老骨肉委为鱼食,这需要怎样一种勇毅和慈悲啊。她艰难的一跃轰然划破默默秋江,那惨烈的涟漪却至今荡漾在我的心头。

  1995年的冬天,我为母亲砌了一个小小的衣冠冢,边上同时安埋下外婆的骨殖和父亲的灰烬,然后我只身踏上了漫游的不归路。

  1996年我责编了第一本书稿《垮掉的一代》,看到金斯堡纪念他母亲的长诗《祈祷》,他不断回旋的一个主题就是他母亲最后的遗书——

  钥匙在窗台上,

  钥匙在窗前的阳光里。

  孩子,结婚吧,不要吸毒。

  钥匙就在那阳光里……

  读到此时,我在北京紫竹院初春的月夜下大放悲声,仿佛沉积了一个世纪的泪水陡然奔泻,我似乎也看见了我母亲在阳光下为我留下的那把钥匙……

  作者介绍:野夫,又名土家野夫。本名郑世平,1962年出生于湖北省利川市。中国自由作家,发表诗歌、散文、小说、论文、剧本、报告文学等约一百多万字。

  步入晚年的母亲三

  我时常望着母亲的满头白发,生出莫名的伤感。我的母亲,已是年近7旬的老人,虽然身板还可以,但也白发苍苍,步履老态,眼神中失去了往昔的光辉,白皙的脸上褶皱日渐增多。母亲老了!

  母亲没有上过学,不识字,却性情温和,心地善良,善解人意。母亲一辈子没有张扬、没有什么奢好,言语很少,不会开玩笑,也从不招谁惹谁,默默地承受着岁月的磨打。从小务农的母亲,婚后含辛茹苦把我和弟弟、妹妹拉扯成人,使各自都有了自己的小家。如今母亲可谓儿孙满堂,过着衣食无忧、颐养晚年的生活。但是,静下心来想想,忽然觉得母亲这一辈子很不容易。她老人家在平淡无奇中,为家庭奉献着毕生的精力。母亲就像一颗不知名的大树,经历了风、经历了雨,用她那顽强的身躯为我们撑起纳凉的绿荫。

  母亲是吃过苦、受过罪的人。她老人家出生在一个偏僻的穷山村。那时,那里的土地全是丘陵,高高低低,坑坑坎坎,起伏不平,村里的人都过着十年九不收的苦日子。听说赶到丰水年还好,如果遇上大旱,就会颗粒不收,乡亲们只好拉着要饭棍子到处乞讨。外公在世时常常提及一件事:有一年他们村子久旱无雨,春天家里断了顿子,没有一粒粮食充饥,只能到街上掳把树叶子当饭吃。大人们还能硬撑着活下去,可还不满一岁的母亲咋受得住,饿得母亲整天哭闹不止。突然有一天,外婆见她面黄肌瘦,连哭闹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张着小嘴要东西吃。母亲真的饿坏了,如果再吃不到东西,就没命了。全家人都慌了神,流着辛酸的眼泪满村子挨家借粮食。外公跑遍了全村好歹借来了半瓢地瓜面,总算让母亲吃到了一顿饱饭,保住了母亲幼小的生命。

  母亲是被饿怕了的人,后来每当提起这件事,她总是情不自禁地流下伤心的泪水。这是母亲的伤心处,我是从来不敢问及她的。在母亲幼小的心灵中,深深刻下了对粮食的感情,她不但自己爱惜每一粒粮食,也常常教育我们一定要爱惜粮食。收庄稼时她总是在地里检了又捡,生怕丢下一个粮食粒子。饭桌上她更是珍惜每一口饭,小孩子们不吃的东西,她都捡起来吃掉。剩饭剩菜,母亲从来舍不得倒掉,别人不吃,她自己也会吃掉。我们小的时候,家里很穷,只靠父亲一人挣钱养活全家。那时,一年吃不到一顿肉,炒菜都是用刷株抹抹锅底,闻闻油星味完事,母亲就这样省吃俭用养活着我们。我和弟弟、妹妹,都是靠窝窝头养大的,那时,顿顿吃窝头,年复一年,窝头不断。现在提起窝窝头来,我都感到腻歪、厌恶。有一年冬天,父亲买来二斤羊肉,让母亲补补身子。全家人陪着母亲美美地吃了一顿,母亲就把剩下的羊肉,用绳子拴着掉在屋里的墙上,想留着多吃几顿。没想到,当天晚上那块羊肉就被馋嘴猫拉跑了。第二天,母亲见到羊肉被猫吃了,立刻懊丧起来,急得她眼泪哗哗地往外流,直埋怨自己的不小心。躲在一旁的我,看到母亲为那块羊肉伤心时,竟然自己扇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这个耳光深深地刺疼了我的心,我暗暗发誓,长大以后要让母亲天天吃羊肉。

  随着我和弟弟、妹妹长大成人,家里的日子,也越来越好过了。我们上学时,母亲给我们每个人都缝制了心爱的书包,放学后早早就摆好了碗筷;我们工作了,母亲没有过多的叮咛,只是家里的事情从不让我们分心;我们结婚后,有了孩子,母亲又做起了保姆,亲手把孙子、孙女、外孙女一个个带大。随着岁月的变迁,步入了晚年的母亲,又担起了照料父亲的重担。父亲退休后,患上了心脏病,他们老两口的衣食起居全有母亲操劳。其实,母亲也有病,但她总是不在意,不声不响地伺候着父亲,照顾着全家人。母亲一生与土地为缘,常年居住在农村。十年前,我把母亲和父亲接到城里居住,这样我们能每天陪伴着他们。也让他们安度晚年,享受天伦之乐。现在老人家生活得很安静、很祥和、很满足。但是,每当看到母亲的白发,我的心里就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为此,我只有多为他们做点事情,以尽孝心。一个电话、一声吩咐,都会变成我快乐的行动。我会尽力让他们满意,让他们高兴,让他们幸福。

  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加,我越来越感到父母的重要,越来越觉得孝敬父母必须抓紧。父母在,孝敬在;父母在,家就在。有家才有爱。家里有老酒、有热菜,有烧热的炕头、有备好的碗筷。我爱我的母亲,我爱那颗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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