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发清溪向三峡的意思]夜发清溪向三峡的发是什么意思5篇

来源:医生个人工作总结 时间:2018-09-16 10:00:04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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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发清溪向三峡的发是什么意思]搞笑的句子 风趣幽默的句子


你喜欢读搞笑的句子吗?乐观者发明了游艇,悲观者发明了救生圈;乐观者建造了高楼,悲观者生产了救火栓;乐观者都去做了玩命的赛车手,悲观者却穿起了白大褂当了医生;最后乐观者发射了宇宙飞船,悲观者则开办了保险公司。

1、什么都在涨价,就是人越来越贱。

2、你快乐因为我快乐,我开心因为你开心,我愁了因为你瘦了,我瘦了因为你病了,我笑了因为你壮了,我有钱了因为把你卖了……猪啊!

3、“三七少女节”,这个创意不错,一日之后就过“三八妇女节”

4、失败并不意味你浪费了时间和生命,失败表明你有理由重新开始。

5、宁可牺牲中国最后一个处男,决不留下日本任何一个处女!

6、说好一起到白头,你却偷偷

二:[夜发清溪向三峡的发是什么意思]迷花


1。露水姻缘

衡水县有个秀才叫赵志远,一连数次春闱落第,自觉无颜回乡,索性在城郊租下了一间小屋埋头苦读,准备来年再试。

这一月,他写八股文写得头昏眼花,便出门走走。哪知没走多远,就在溪涧边上见到了位美貌佳人。那女子不过双十年华,明眸善睐,赵志远只一眼,便痴了。等到回过神来,溪涧边上哪里还有什么佳人。他耐不住心头痒,便凭着记忆将那日所见画了下来,刚落笔,就叫来收房租的房东刘婶给撞见了。赵志远羞愧不已,胡乱想拿东西遮掩。刘婶抚掌大笑:“你这是做什么?男大当婚,有了意中人是好事啊!”

赵志远期期艾艾,将那日的偶遇说了。刘婶笑道:“这胡家小娘子我是认得的,是县太爷亲自送了牌匾的节妇。你若有心,我便帮你去说说。”

赵志远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这胡家娘子既是节妇,又有县太爷亲自立下的贞节牌坊,学生哪能孟浪?”刘婶“呸”了一声,冷笑:“这胡家娘子花一样的年华,非得硬生生熬到灯尽油枯?你莫多言,老身且去替你探探口风,此事未必没有转圜余地。这胡家娘子闺名婉娘,你且写首诗做见面礼去。”

赵志远又惊又喜,连忙就画题诗递给刘婶,忐忑不安地坐在小屋里头等消息。刘婶直到天黑才回来,朝着赵志远一扬手中香囊:“老身幸不辱命,这鹊桥啊,给牛郎织女算是搭上了。喏,这是胡家小娘子送与你的信物。”

赵志远欣喜若狂,接过香囊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他赶紧以香囊为题材作了新诗,又将贴身的一枚玉佩解下递给刘婶转交婉娘。如此诗词唱和半月有余,两人定下相会之期,每月单日便由刘婶悄悄带着婉娘趁夜色过来私会。

暮色已深,赵志远焦灼地在屋里踱来踱去。直到子夜时分,窗外才响起刘婶的低语:“老身把人给你带来了。”而后传来女子宛若黄莺出谷的声音:“先生,小女子失礼了。”刘婶轻笑:“春宵一刻值千金,老身就不打扰了。”

月色朦胧,赵志远一把抱住婀娜而来的苗条身影,那淡淡的花香萦绕在鼻端,让他血脉贲张。倾诉相思之苦,共享鱼水之欢。待到鸡鸣,婉娘起身穿戴好悄然离去。刘婶又轻敲窗户:“先生且歇息,老身送罢小娘子便回来做饭。”

这一下子,赵志远一头栽进了温柔乡,白天写诗作画,入夜鸳鸯情深,早将那圣人之言丢到了九霄云外。倒是刘婶见他无心向学,狠狠发了一通火,甚至放话若是赵相公当真不知轻重,这媒人她决计是不会再当了。夜间欢好之际,婉娘也在他身下婉言相劝。赵志远得了佳人良言,这才将书本重新拾起。

眼看春闱将至,临行之夜,赵志远搂着婉娘百般欢好,只恨春宵苦短。待到云消雨散,婉娘幽幽道:“公子此去高中,便是举人老爷。小女子再想得见,恐怕千难万难。”赵志远一时语塞,只好安慰道:“你我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你放心,我定会娶你过门。” 婉娘不语,半晌方道:“公子不必忧愁,婉娘还等公子高中。”

2。诡奇命案

谁知没等赵志远踏上赴考之路,县衙就来人将他押了去。

原来竟是刘婶死了!她衣衫不整地被人掐死在床上,屋里洗劫一空。现场发现了一枚玉佩。

赵志远见了玉佩大吃一惊,这是他让刘婶转交婉娘的啊。他是秀才,按律见县令无需磕头,只一拱手:“启禀大人,这玉佩的确原为学生之物,但月前已请刘婶送与他人,此刻学生也不知为何会落在命案现场。”县令一拍惊堂木,冷笑道:“好你个秀才,枉读圣贤书。你倒说说,这玉佩是送与何人?”

赵志远一愣,心中清楚不能将婉娘牵扯进来。节妇与人私通,这是要浸猪笼的。他期期艾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县令老爷呵斥道:“你既然说不清楚,本官替你说了。你蒙刘婶恩惠照顾,却生淫邪之心,强行不轨之事,后又杀人灭口,将屋子伪装成杀人越货强盗行事,却不料被刘婶扯了玉佩。”

赵志远腿一软,顷刻跪地磕头如捣蒜:“大人明鉴,这实在非学生所为。学生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他想了想,还是将与胡家娘子私会一事说出,并道,当夜自己也与她在一处,她可作证。

县令忙叫人去提证人。衙役跑了一趟带回了保长,附在县令耳边汇报一番。县令大怒:“好你个赵志远,竟然信口雌黄,本县柳家庄哪有姓胡人家!”说罢,命人狠狠打了赵志远十大板。

还好县令夜下思前想后,但觉此案疑点重重。且不说这赵志远春闱将至不该此刻这般糊涂,就说他要编谎言也不至于这般漏洞百出。第二日提审,他命人给赵志远备下纸笔,道:“你既然坚持有这么位胡家娘子,那就将此人形貌画下,本官差人寻找。”

赵志远哆哆嗦嗦依据记忆画了人像。县令命人去查找,果然找来了画像中的女子。这小娘子跪在堂下磕头:“民妇张闵氏叩见大人。”赵志远连忙道:“婉娘,救救我。”女子吃了一惊:“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小字?”

原来这女子闺名为红玉,婉娘是青梅竹马的表哥年少时为她取的小字,除了贴身寥寥数人,外人并不知晓。红玉和表哥订婚后,表哥却先她而去,红玉立志守节,婉娘这名字便再无人叫。

赵志远急了,质问红玉:“我且不管你究竟是何名,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怎可见死不救?你我诗词唱和多日,夫妻之实也有两月。我行囊中还留着你的信物跟诗篇,你岂可翻脸不认人?”

县令差人将一干物件呈上,交给红玉查看。红玉大吃一惊:“这些物件确实出自我手,但这些都给了我丈夫,怎么会在你手上?”

这一下可真是奇了。红玉的丈夫乃张家独子,去年开春过世,这都快一年了。红玉泪流满面,说自从丈夫去后,她执意守节,饱受思念之苦。刘婶原是丈夫的乳母,她悄悄告知红玉,她丈夫当日染病并非暴毙,而是毁了形貌,人不人鬼不鬼,无颜面对众人,便谎称过世,实则隐居了起来。红玉一听,心想丈夫不管变成什么样她都不会嫌弃,执意相见。

刘婶捎来丈夫的答话,相见无益,但诗词往来尚可,还附上了自己为她作的画像,上面题了诗。两人便这般诗词唱和下去,像是回到了年少时光。

红玉在县衙大堂泣诉:“表哥连相见都不愿,又何来夫妻之实一说。求大人明鉴。”赵志远忙辩解:“大人明察,这诗词唱和真是小生所为,托的就是刘婶。夫妻之实也非小生信口雌黄,命案当日,小生确与婉娘在一处。”

“住口!”红玉面色惨白,“婉娘岂是你可叫,妾身只是表哥一人婉娘。大人如若不信,还请医官验身,红玉是清白的。”

原来这红玉不是一般节妇,而是新寡。所谓新寡者,乃未婚夫过世。所以她实际上还是黄花闺女。医官验罢,红玉果真清白之身。

赵志远傻了眼,那么多日夜的欢好,难不成都是春梦?

县令冷笑:“不是梦,只是那婉娘就是刘婶。刘婶哄骗了你,李代桃僵。夜间相会,你看不清来人相貌,就当作是美貌女子。结果那一夜恰逢春雷,估计是闪电之下,你认出了她的身份,恼羞成怒,就将人给掐死了。”

赵志远磕头如捣蒜,涕泪齐下:“大人明鉴,学生真没做过那伤天害理之事。再说学生虽不曾在夜间见过婉娘相貌,声音却还是认得的,那女子真的不是刘婶。”

“那你是不知刘婶既往营生 。”县令说。

原来这刘婶年轻时曾做过杂耍艺人,最擅长口技,模仿旁人说话惟妙惟肖。在夜色掩护下,她一人分饰两角,糊弄住只对婉娘有一面之缘的赵志远不在话下。

县令又对婉娘道:“你这小娘子也是,人死如灯灭,胡乱弄几首诗词,你就真当死而复生了。白白被人当了棋子。”红玉哭得梨花带雨:“大人明察。表哥过世后,时常托梦于民妇,口吐鲜血,形容哀切。待刘婶帮我二人传递诗词后,梦中表哥才展笑颜。民妇思夫心切,纵使有疑虑,也不愿多想。”

县令叹了口气:“也罢。本官就动一次灵柩,叫你死心。”

3。真相大白

张家主母一听县令要动坟,坚决反对。她不反对才好,一反对县令就更坚持了。县令请了高僧作法,而后动土,挖出了张少爷的棺材。尸体早已露出骨骸,仵作一验,又是一桩命案。张家少爷死于砒霜中毒。张家主母当场瘫软在地,管家也是冷汗淋漓。

县令冷笑,将两人请去了县衙。没费多少工夫,两人就招供了一切。张家老爷过世后,续弦的主母跟管家有了私情,却不料被张家少爷撞破。两人怕被浸猪笼,恶从胆边生,趁着少爷受寒病倒之际,在药里下了砒霜,对外宣称少爷寒气入肺,得了咯血之症,暴病而亡。

真相大白,县令直接叫两人签字画押送去了监牢。倒是这出命案的源头嫌疑人赵志远,始终喊冤,无论如何也不肯认罪。县令哪里肯再理会他,直接将人收监,就等着跟张家夫人管家一道秋后问斩。

眼看春闱一天天逼近,赵志远的心也沉到了湖底。谁知就在这时,案子竟然有了转机,真凶落网了,赵志远被当堂判为无罪释放。

原来,县令仔细盘问赵志远后发现,他与“婉娘”相会都在自己屋中,而刘婶却是死在她自己房内。尸体也并无挪动痕迹,况且刘婶屋里被翻箱倒柜,失窃了不少财物。而搜遍赵志远处也没任何相关财物。县令就考虑到了另有他凶的可能。只是凶案当夜大雨,现场周围没有留下可供勘查的痕迹。于是他故意放风凶手落网,暗地里却叫人留意城内各家当铺。果不其然,真凶以为找到了替死鬼,便大摇大摆拿着首饰去典当,被抓了个正着。

这凶手乃猎户。自从无意间看到红玉后便色与魂授,央求着常出入张家的刘婶帮忙牵线。刘婶见他身子健壮,起了馋心,弄了一出暗度陈仓。猎户不明所以,还时常拿些野味来感激她。

本来两方日子岔开不碰头,哪知命案当夜恰逢闰月,白白多出一天。这猎户跑来相会之际,刘婶刚从赵志远床上起身回屋给他准备盘缠。听到窗外约好的猫叫声,她慌忙吹灭了灯,想叫猎户先回去。奈何情急之下她用的是红玉的假声。美色当前,人都来了,猎户哪里肯饿着走。于是半推半就,两人又行了周公之礼。

而后与县令推测一致,明亮的闪电下,猎户看清了刘婶的脸。大怒之下,两人一番争执,猎户失手掐死了对方。待到要逃命时,他见到了桌上备好的盘缠,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房中财物洗劫一空,装出强盗行窃失败杀人灭口的假象。

盘缠是纹银十两,猎户想留着娶媳妇尚未花费。装银两的袋子里头是一封信,大意是叮嘱赵志远安心赶考,万事勿念。令人惊讶的是竟然是红玉的笔迹。红玉自是否认,待师爷仔细甄别之后,发现信上的字迹虽然酷似,但却是描摹后的结果。从刘婶的遗物中查找也证实了这个论断。这寥寥数十字,刘婶模仿了厚厚的一沓纸。

师爷叹气:“此妇虽性淫,却对赵志远用情颇深。”

县令征询赵志远与红玉的意思,如若两人有情,他可判红玉另嫁。红玉磕头谢绝:“大人好意,民妇心领。实则民妇心中只有表哥一人,无论生死,此生不悔。”

是年春试,赵志远榜上有名,被外放做了县丞。而后官运亨通,一度任了知府。

师爷听说后感慨:“这红玉不知是否反悔,白白跑了良婿。”

县令却冷笑道:“我倒觉得这红玉聪慧有远见,赵志远那般自私凉薄的性子,就是鸿运也有限。”

数年之后,赵志远官至巡抚,而后被人弹劾结党营私,下狱病死。这一年,刘婶坟头已被青草掩盖见不到身。

三:[夜发清溪向三峡的发是什么意思]关于写人的作文400字 我的爸爸是头“驴”


我的爸爸,他是一头“驴”。是啊,为什么呢?

有一次,我正在解一题关于代数的课外数学题,可我苦苦解了好久,试了好几个方法都不行,于是,我只好向爸爸“求救”。

爸爸看完题目后,刷刷几笔便在草稿纸上写出了演算过程,并跟我讲解。

“爸爸!你这个地方写错了!”我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用右手的食指往爸爸写得密密麻麻的一行字上指去。

爸爸也瞪大了眼睛,凑近身子,一脸诧异地看了看,抬起头疑惑地说:“没错呀!是你弄错了吧!”

“不是的!”,我连忙跟爸爸解释“这个不要写那么长的一段话,写一只‘解:设……’就可以了!

“谁说的!‘解:设’只有列方程才能这种格式!”爸爸有些生气我“违抗”了他的要求。

“不过,书上写的就是这种方法,老师也讲了的!”我努力辩解着。

“那是老师弄错了!反正这样写不会错!”

“可是,这里又这么多……”我也生气了。“本来一句话就可以写完的,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写那么多呢?”

“反正必须这样写!”爸爸大声吼道,把笔和本子用力往地上一摔,发出“哔”的一声。

妈妈发现了生气的爸爸,和正在哭的我,连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别吵了!”说着便把我拉到了房间,我还又气又急地跺着脚。妈妈安慰我,小声地说:“你爸爸是这样的性格,你何必跟他去争呢?”

四:[夜发清溪向三峡的发是什么意思]描写人物神态的句子


你知道描写人物神态的句子怎么写吗?我的爷爷——是一位画家,他四方的脸,满头是银发,虽然没有白胡挂颔的风度,却有那种鹤发童颜的相貌。他呀,一谈起画,总是那么津津有味,还情不自禁地用手比划着。他说的那些词我听不大懂,或登门求教的画家们都说,爷爷说的跟他所作的画一样高超。

1、她默默地、喜洋洋地坐在我身边,最后微笑着睡着了。

2、她脸儿红得像熟透了的山柿子,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我一眼。

3、她夹上书本,朝我莞尔一笑,脚步匆匆地走了。

4、她的头发颜色漆黑,带有反光,像乌鸦的翅膀一样,又黑又亮。

5、她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仿佛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情似的。

6、那是个十来岁的瘦骨伶仃的小孩,却长得眉清目秀。特别是那双长得比常人都大的眼睛,闪动着聪慧的光芒。他拖着木屐,一件破旧的绿军服垂到膝前。

7、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大家开心一下

8、怒火在胸中翻腾,如同压力过大,马上就要爆炸的锅炉一样。

9、日升日暮,花谢花开,遇见的,离去的,记住的,忘却的转身就流逝在春寒料峭的季节里

10、失败的消息传来,他如同浸入冰水,心完全凉了。

11、双方越吵越凶,就像一只只斗红了眼的小公鸡。

12、说时迟,那时快。那个摔倒在地上的运动员,手一撑,脚一踮,猛地爬了起来。左脚尖顶住起跑线,膝盖一弯,稳稳地蹲着。两手就像两根木柱插在地上,整个身体微微前倾,那架势,就像一只起飞的雄鹰。

13、孙强向门口走了几步,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掉了下来。

14、他的表情和声音,好像在阅兵典礼时发出立正口令那样严肃。

15、他的脸惨白惨白的,吓得眼睛瞪得大大的。

16、他的脸像蜡一样的黄,嘴唇都发白了,灰白的胡子一颤一颤地,全身都在瑟瑟地发抖,一双深陷在眼窝里的眼睛,像一对火珠子一样,直盯着小商。

17、他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像刷了层浆糊般地紧绷着。

18、他的脸涨得红红的,手还…个劲儿地抓耳朵,身子也不时扭动着,现出十分忸怩的样子。

19、他的头发、胡子全白了,如银丝一般,闪着晶莹的白光。

20、他的心里乱得不得了,怎么也找不到解决这件事的办法。他不停地挠着头,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21、他的一对耳朵啊,活像两片神气活现地撑开着的河蚌壳儿!

22、他发火的样子十分可怕,简直像头受伤的狼。

23、他绝望得像掉进了没底儿的深潭一样万念俱灰。

24、他觉得整个胸腔就像一口锅,一口高压锅,压力加大,加大,就要爆炸了,可还是挥发不出来。

25、他怒不可遏地吼叫着,这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传得很远很远。

26、他失望极了,泪脸比挨霜打的芭蕉叶还要蔫黄。

27、他习惯地用双手捶着朐,像人猿泰山似的嗷嗷叫几声,才出去玩儿。

28、他吓得面色如土,舌头僵住了,说不出话来。

29、他想得脑袋快要炸了,想安静一会儿,但无论如何平静不下来。

30、他像被谁用榔头击昏了似的,倚在客厅的门框上。

31、他心里像有七八十个辘轳在旋转。

32、他有些吃不消了,牙关紧咬着,“咯咯”作响,脸涨得像个紫茄子,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一个劲儿地往下淌。

33、他又惊又喜,眼睛像通了电的灯泡,蓦地亮了,一直沉着的脸露出了笑容。

34、他愉快的笑了,脸上的皱纹宛如一朵盛开的金菊。

35、他这次没有考上大学,整天耷拉着脑袋,真像冬天吃冰棒——一直凉到心了。

36、他走起路来,总是背着手、低着头,那神情,好像在思索全人类的前途和命运。

37、听者女儿的叙述,母亲的嘴巴像敲开木鱼般地笑开了。

38、王老师在房中焦灼地踱来踱去,不停地吸烟,时而掏出金壳怀表瞧瞧,时而望望窗外满天的落霞。

39、往日和蔼可亲的妈妈,今天却铁青着脸,像是要和谁决斗

40、我很懊悔,由于当时过分激动和兴奋,竟然忘记了问他的名字。

41、我呢,也只好把要说的话深深地埋在心底。这使我这颗痛苦得几乎要流血的心更加压抑和沉痛。

42、我使劲儿咽着唾沫,把窜到喉咙眼儿的火苗硬压下去。

43、我突然感到一股失望的苦水,淹没了全部期待。

44、五年前的花白的头发,如今已经全自了,全不像四十上下的人,脸上瘦削不堪,黄中带黑,而且耗尽了先前的悲哀的神色,仿佛是木刻似的:只见那眼珠问或一转,还可以表示她是一个活物。

45、想起了以前和蔚江一起学习、玩耍的亲热劲,想起了这几天我对她的无礼和冷漠,想起了她对我的宽容和忍让,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46、小强怒目圆睁,眉毛竖起,头发根根立起,嘴里喷出刺耳的声音,不仅如此,还要伸手打小刚。那憋得通红的脸像个熟透的西红柿,身体也像狮子般猛扑过来。

47、心里笼上一层愁云,袭过一阵揪心的疼痛。

48、辛辣味呛得我直翻白眼,恨得牙根直发麻,手指骨节痒,想揍他一顿。

49、兴奋得面脸通红。

50、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51、眼睛的余光看到她一直在偷看我,这时我突然转脸一瞥,她立即低头拿起桌子上的笔,飞快地在自己的本子上开始写字,但好像并没有写什么而是在乱画一气。

52、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53、一般绝望的情绪像狂潮一般涌上我的心头,使我感到浑身冰凉。

54、一个接一个的失败,像灭火剂一样把我心头的希望之火浇灭了。

55、一团愤怒的炽烈火球在胸膛里不住地滚来滚去,总像要冲到外面去烧掉一点什么才好!

56、一种惭愧、内疚、痛心和崇敬的混合之情,像海潮般地冲击着我。

57、老师看到题后,皱着眉头,习惯地把左手的大拇指放在嘴唇下面来回移动,思考着。

58、看着这景象,愤怒的人群如同涨满河槽的洪水,突然崩开了堤口,咆哮着,势不可挡地涌进了大厅。

59、聚精会神地苦苦思索。

60、窘得面脸通红,不知如何是好。

61、她只觉得心烦意乱,痛苦难堪;向前走一步,心里也更紧张一步,仿佛全身的血液一下子都注人了心里似的,煎熬得忍受不住。

62、她一头乌黑闪亮的秀发自然地披落下来,像黑色的锦缎一样光滑柔软。

63、她像被蛇咬了似的,心里一阵发痛。

64、她听到这儿,噗哧一声笑了,就像石子投进池水里,脸上漾着欢乐的波纹。

65、她是个不经夸的人,这时脸红得简直像墙上贴的对联纸。

66、只见他嘴张得像箱子口那么大,一下子就愣住了,接着他就咽了两三口唾沫,好像是嗓子里发干似的。

67、只见他的脸憋得通红,双眉拧成疙瘩,就连胳膊上的青筋都看得清清楚楚。

68、这意外的失败,使同学们一个个像霜打的树叶子,霎时无精打采地蔫了下来。

69、冷若冰霜,令人生畏。

70、玲玲笑弯了嘴,两头翘起角儿,活像一只大香蕉。

五:[夜发清溪向三峡的发是什么意思]近代民间故事 那个夜晚


1

鲁西南的秋天,空旷而又辽远。1941年的那个秋天,更氤氲着几分肃穆和悲凉。鬼子大规模的扫荡开始了,抗日队伍暂时撤往山里,与敌人周旋。

月亮照着的这个石头小院是七婶家的。那个时候的七婶还不叫七婶,而叫七嫂。后来的七婶在回忆起那个深秋夜晚的时候,对那晚的月亮印象特别深。

那天晚上,月亮出得特别早,天完全黑透之后,它就亮亮地挂在东天上。七婶的丈夫青树不在家,七婶很早就栓了大门。中间起夜的时候,她看到月亮已升上中天,银辉洒满一地。深秋的夜晚,风很凉爽,夜空显得很明净很高远。为了方便自己的队伍夜间行动,村里一条狗也没留下。要不,这个时候或许会有一两声狗吠。村庄在空旷和安宁中,显得一片静谧。

起夜的七婶,走进铺满银色月光的院子里,很自然就闻到了风中弥漫着的干草清香,她被这熟悉的清香气息吸引住。这些干草是七婶收秋后从田头沟坎上归拢回来的。往年,她也是这样把疯长了一个秋天的草,一片片割倒,一捆捆背回家,晾晒在院子里,待它们散发完水分之后,将它们垛成一座小山,供一冬的烧用。今年这些柴草,不只供烧用,它们已被七婶派上了一个更重要的用场。此前,七婶已经在里面掏出了一个温暖的小窝,在一层干草之上,铺一层麦穰,一领小席,两床小被,能委屈着躺得开一个大人,如果是放进去一个或者两个吃奶的孩子,那绝对没问题。

七婶有个儿子叫蛋蛋,又接了纪营长的儿子小小,两个孩子差不多大。七婶想,只要有情况就把小小放进去,敌人盘查也只能查到蛋蛋。这样,小小就应该是安全的。

这时屋里有轻轻的婴儿声传出,七婶折回屋,看到发出哭声的是小小,儿子蛋蛋睡得正香。

七婶把小小抱起来,柔软的小家伙,一触到奶头,就停下了哭声。小小的皮肤和容貌随他妈妈肖亚兰,气相和神韵又明显烙着纪营长的特征。七婶像爱儿子蛋蛋一样爱着小小,两个小家伙都虎头虎脑,每看一眼都让人心生爱怜。尤其当两个孩子闭着小眼睛,张着小嘴,用萌动的娇情要奶的时候,七婶就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条丰沛的河流,痛快淋漓地灌溉和哺育。

小小的“饭量”似乎越来越比蛋蛋大,七婶一个人的奶水供两个小子吃,感觉自己也像那青草一样,不断地蒸发着水分。吃足的小小已在她的怀里重新睡着。七婶想,何不让小小先熟悉一下他的“小狗窝”。这么想着,七婶蹲下身,一只手就撕开了堵在洞口的一团草,把小小稳稳地放了进去。躺在里面的小小,竟像在她的怀抱里一样睡得香甜。

正在七婶想把小小抱出来的时候,却听到蛋蛋在屋里发出哭声。七婶看小小睡得正好,就想让他在这儿先躺一会儿吧。七婶起身回屋。

七婶斜倚在床头一边奶着蛋蛋,一边打了个迷蒙。在这当儿,从石头院墙上好像掉下了一块石头,砸在院子里。七婶激灵了一下,但并没去多想,只赶紧收了怀,出来抱小小。这时却发现,小小已经不见了。

七婶连着在院子里转了三个圈。

七婶摸摸草窝,小小刚刚躺过的地方,还残留着温热。

一瞬间,七婶都想把自己的头撞到石头墙上去。

2

七婶敲响了村长林志义家的门。林志义打开门,见是七婶。深更半夜,七婶立在门外。还没等林志义开口,七婶已经扑通跪在了他面前。

听了七婶的叙述,林志义也在屋里转了三个圈。

队伍向山里撤,村里有三十多个壮劳力随队运输物资,七婶的丈夫林青树也在其中。林志义的计划是想等这批人回来后,尽快给七婶家垒道假墙,以防万一。还听说青树在部队上的侄女林欣最近负伤,组织上已通知转回家疗养,林欣一回来,也可以把她安置在七婶家,因为林欣身上带着枪,这样安全系数会更高一些。在这些安排都还来不及实施的情况下,七婶提出她今年打下了很多柴草,可以先在柴草垛里掏个窝,真有急事时也是个应对。林志义觉得这样也好,因为部队刚走,真正艰难的日子还没有开始。但谁承想,风平浪静中却出事了呢!

不过,七婶也有疑问,七婶的疑问同样也盘桓在他的脑海中,到底是谁对纪营长的孩子留在七婶家这么熟悉?又怎么可能在没一点动静的情况下不翼而飞?

林志义把七婶送回家,嘱她先不要对外声张。林志义顺路去找民兵连长林明亮。渊子崖村很大,却只有一条东西大街,其它一条条密密麻麻的小巷都是从这条大街上四散开去的。站在大街上,可以清楚地看到村两头黑黢黢的圩子墙。这圩子墙是绕村拉了一圈的,一米多厚,夯得十分结实,是原来防土匪袭扰时建成的。如今,鬼子打到了家门口,在河西梁庄安上了据点,昔日的土匪也忙着打鬼子去了。这道圩子墙便不再防匪,而用在了防鬼子上。圩子墙在村子的东西南北开了四个口,夜夜有人轮流把守,没有枪响就突进人来的可能性不大。月光下,林志义看到自己的影子特别矮小,此刻他的心里也矮着半截。因为,关于小小,他是向组织上打过保票的,当时他把胸脯拍得山响。现在他才觉得,自己的胸脯拍得有些匆忙了。

林志义和林明亮在圩子墙北门找到了值夜的两个民兵,但他们不是站着,而是歪躺在地上。两人都被木棍或枪托击中了后脑勺。一个已经牺牲,一个还残着一点儿气息。

3

七婶是在这年开春认识肖亚兰的。在这之前一年,她就认识了纪营长。纪营长长期在这一带活动,七婶好几次碰到纪营长、区长冯干三和村长林志义,三个人一起在村巷里来来去去。春分时节,村里的柳树杨树都已开始泛绿,天上也时常掠过北归的雁群,麦地闪烁着青涩的光。

村里呼啦啦一下涌进了好多人,有穿军装的,也有不穿军装的,就是穿军装的那些人看上去,也跟纪营长他们不一个样。七婶问过林明亮,才知道涌进来的这些人都是部队文工团的。

这么多?七婶有点儿惊讶。

八大剧团呢!林明亮掰着指头给她数,师部的战士剧社、抗大一分校、省妇联姊妹剧团、突进三分社、鲁南黎明剧社、鲁艺宣传大队、抗演六队,这才七个啊,还有一个什么来着?

戏台搭在村祠堂前面的空地上。第一个走上舞台的,是一个和她一样怀着孩子的女人,孩子明显已经显身了,看上去和她肚子里孩子的月份差不多少。虽然怀着孩子,但那神情和状态却比正常女人还要从容。女人的声音清脆而又甜美,不待开口便尽含微笑,这让七婶觉出了见过世面的女人与乡村女人的区别。

第一天散戏后,七婶还沉浸在热闹的戏文中,村长林志义却领着舞台上的那个女人踏进了门槛,你们两个,啊,情况差不多,住一起正好可以交流交流。七婶说,真好,我还以为不往我家安排人了呢!把女人迎进屋后,七婶送林志义走到门口,林志义悄声说,你知道是谁吗?她和咱纪营长可是……林志义说着,把两手的食指往一起并了并。七婶没想到这竟是纪营长的女人。

在渊子崖村的这场汇演,一共持续了十五天,惊动了周边十几个村庄。晚上,抻开被子,两个女人通着腿,对坐着,总要说上一会儿话后再各自睡去。肖亚兰从渊子崖开始说起,说到了板泉镇、滨海区、山东省乃至全国。七婶就像听戏一样,虽然频频点头,但也不是完全明白。不过有一点她明白了,那就是全国并不只纪营长他们一支部队在打鬼子,也不只他们这一个地方有鬼子,要把日本鬼子赶出去,绝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肖亚兰说,我们现在的处境还很艰难,你说正好在这艰难时候,我这身子又……

汇演结束后,肖亚兰没有随团离开,而是留在了渊子崖村,等待生产。

4

林青树一回来,林志义就赶去了七婶家。

林志义说,情况你一定也知道了,咱商量个对策吧!

这一下也愁坏了青树,青树干抽着旱烟不说话。他实在无话可说,谁还能有什么好对策呢!

三个人正闷着的时候,林欣回来了。林欣发现气氛不对,问怎么回事。林志义说,也不瞒你,发生了个大事。就把事情说了。

林欣说,这事有点蹊跷。

林志义说,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现在一时还搞不清。不过,鬼子恨咱们纪营长,这个是明摆着的。他们是不是想用小小,把纪营长他们给钓出来?

现在部队都已进山,残酷的斗争很快就要开始,我们不能把这个消息先传出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下一步怎么办呢?

林欣也没办法,只说这次扫荡敌人纠集的队伍很庞大,各个据点都抽走了很多人,有的甚至只剩下了伪军。

林志义一听,猛然抬起头,说这倒是个机会。

林志义说的机会,是想趁梁庄据点敌人兵力空虚,虎口掏心,把小小给救出来。因为,他们认为,小小十有八九是被梁庄据点的敌人掳去了。

渊子崖村群众基础好,全村族人共九支,每族都有几十个青壮年,纪营长的队伍在村里时,曾将这些人分成九个排进行过训练,后来部队往山里撤,也给村里留下了部分枪支。

林志义让林明亮把储藏在他家的一部分部队服装拿出来,这些服装差不多够三个排的人穿。林志义让一百多人换上服装,选择在黄昏时分大摇大摆地开到了梁庄据点外围。

守据点的敌人只听说外出扫荡的人马连八路毛也没见着,不承想大队的八路直接开到据点来了。他们一面坚守,一面派人报信。

天很快黑下来了,就在林志义他们越摸越近的时候,据点内却突然轰隆一声响起了巨大的爆炸。这突如其来的爆炸不仅把据点里的人炸蒙了,林志义他们也蒙了,简直成了一场策划好的里应外合。此时,据点里少量鬼子和大部伪军,乱作一团,林志义趁机下令强攻。敌人不摸东西,四散逃命。这一来,没想到死死盘踞在沭河岸边的梁庄据点,竟被林志义他们冲击得只剩下半拉子空城。

但林志义他们并没有在据点里找到小小。没找到小小,在林志义心中,这次行动就算是失败的。

渊子崖人敢于攻打据点,并把敌人打得魂飞魄散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四里八乡。但私下里,林志义却受到了区长冯干三的严厉批评。冯区长连着几天往渊子崖跑,他担心敌人不会吃这个哑巴亏,冒险的胜利一定会带来敌人的复仇。冯区长带着林志义、林明亮等绕着村圩子墙转,察看如何布置防卫力量,并在出现情况时如何与区小队进行联络。

只是冯区长的判断并不为渊子崖人所接受,他们认为,现在鬼子外出大扫荡,一时还顾不上。什么时候等他们顾上了,那我们的部队也回来了。所以并没有引起足够的警觉,各家各户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时间到了1941年12月20日这天。冬天的太阳步履蹒跚,阳光温暖地照耀着这个古城堡一样的村落,高大结实的围墙四周有许多松柏槐柳和银杏古树,在村南村北紧靠围墙两条宽阔的水沟里,有成群的鸭子在那里嬉戏。有人往村外推土送肥,也有人忙着赶北面的刘庄集。林守成每天都要外出卖豆腐,今天也不例外。但当他推着豆腐车走上村北大岭时,远远就看到了一大队全副武装的鬼子正向这边扑来,大路上尘烟四起。林守成年轻时是有名的兔子腿,百米冲刺赛过兔子,尽管眼下他腿颤不止,但还是把豆腐车一扔,撒开长腿“哧溜”开跑,身后腾起一长溜细小的烟尘。

村里的五子炮、生铁牛全拉上了围墙垛口,9个排的土武装全部上阵,在家养伤的林欣也参与了战斗。敌人从早上开始直到中午才攻进村子,开始了惨烈的巷战。在巷战中,渊子崖村所有的农具全派上了用场,各家石头墙上的石头也被揭去大半。这场战事是在傍晚结束的,渊子崖死147人,伤300多人,整个村庄弥漫在烟火之中,每条街道都洒染了鲜血。战后打扫战场时,发现敌人在村外围被打死30多人,在巷战中被铁锨拍、石头砸、抓钩抓、镢头抡、大刀削,死70多人,共计121人。

战事发生时,冯区长正带着区小队的十几个人在刘店一带活动,来不及整合区小队全体人员,就赶紧带着这一小队人马前来增援。他们赶到时,敌人还被阻击在村外围。村外是一片开阔地,无遮无拦,没等他们靠近,便全部牺牲。纪营长他们得到消息时,战斗已经结束。

民兵连长林明亮、卖豆腐的林守成、带伤参战的林欣等皆在阵亡者之列。林青树因两手抓住了敌人的刺刀,左手被切断了三根手指,是林志义从后面用铁锨把敌人拍倒的,不然林青树也一定会被敌人的刺刀刺穿胸膛。

七婶和蛋蛋藏在地窖里,过冬的萝卜和白菜垛了一窖。敌人曾一度发现了这个窖口,刺刀刺下来,先是扎了一只萝卜,然后又扎了一棵白菜。七婶听出上面只有一个鬼子,当鬼子拨开窖口的柴草往里探头探脑时,被七婶用短把的抓钩抓着肩膀拽进了地窖,并两手把鬼子的头狠狠地摁在地窖里的泥土中,直至憋闷而死。这个连杀鸡都手抖的女人,关键时刻却闷死了一个全副武装的日本鬼子。

5

转眼到了1945年,省政府在大店召开成立大会,林志义代表渊子崖村参加了会议。林志义回来时,带回一个口信,让林青树和七婶准备一下,找个时间把小小送过去。

抗战胜利了,这一天早晚要到来。说七婶不盼着胜利,那是假的。但七婶也明白,胜利来临,她和蛋蛋注定就要分别。

1941年那场惨烈的村战发生后,林志义曾在七婶家待了大半个晚上,小小出事,除了他们三个人外就只有林欣知道,而林欣已经牺牲了。林志义意思是小小的事不能再拖了,只能对外公开了。这事,七婶和青树早已有商量,七婶说,公开行,但只能公开小小在,蛋蛋没了!

林志义说,唉,这怎么是好?这可就难为你们了。

林青树黑着脸,说这事就这么定吧。要不,我们有什么脸面再见纪营长!

林青树和七婶已经做好了送走蛋蛋的一切准备,但林志义又紧急传话,说一部分部队急着往东北开,纪营长和肖亚兰也在之列,孩子就不用往大店送了,他们部队正好路过渊子崖,让他们在村头等着就行。

部队开过来的时候,已是晚上,漆黑的夜,只听得见脚步声刷刷地响。纪营长和肖亚兰走到他们身边,蛋蛋已经5岁了,静静地趴在七婶的背上。纪营长握了林志义的手,又握了林青树的手,真诚地说,这几年乡亲们辛苦,让你们受累了。肖亚兰从七婶的背上把蛋蛋抱在怀里,眼里便涌出了泪水。说小小,我的小小,你都这么大了!

他们没有多余说话的时间,再次握手后,纪营长和肖亚兰就加入了那“刷刷”之声中。七婶他们一直等那“刷刷”之声彻底隐没,四周只剩下漫无边际的黑夜,才开始往回走。

七婶背上轻了,脚下却沉得迈不动步。

6

从小小出事那天起,七婶夜里就睡不好觉。现在把蛋蛋送走了,七婶的觉就更加难睡了。

青树说,你还在心疼?

七婶叹口气,我是担心啊!

怎么还担心?

万一他们发现那不是小小,该怎么办?那天是天黑,他们看不清,可等到白天呢?

我想不会吧,小小出生时纪营长连见都没见着,几个月大肖亚兰就把他交到了你手里,这四五年过去,孩子长什么样,肖亚兰恐怕也弄不清了。

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跟他们实话实说?

那怎么行!纪营长和肖亚兰他们无家无舍,就这么一件事交给我们,我们怎么说也不能有闪失。你是不是又舍不得蛋蛋了?

七婶说,谁能舍得啊!从他会说话,我就没敢让他叫一声妈,我让他叫婶儿,可怎么教好像也没教会,连声婶儿也没听到。

青树说,当初这么决定,你可是比我还坚决。

那当然得坚决。七婶说,我是想,我们可以再生。

从此,七婶的热被窝里,既弥漫着伤心的气息,也鼓涨着新生的希望。但无论是七婶还是青树,那感觉跟从前已大不一样,常常行至半途,便喘息几声,退下阵来。因为七婶的眼里总是含着泪水。

这样的夜很漫长,一个夜连着另一个夜。夜里的七婶,不敢再见那月亮地,一见心就跳头就晕,天一黑就躲在屋里。

七婶和七叔一直在努力,一直在新生。他们想,每次半途而废总有不废的时候。但他们没想到,真正 “被废”的日子竟然来得又是那样迅疾。

1947年的孟良崮战役,青树的任务是往阵地上送弹药。在320高地,青树被一颗流弹打穿了裤裆。

在青树静养的日子里,两人都刻意回避了蛋蛋的话题。从此,青树的身体每况愈下,心情也每况愈下,没等得及听一听开国大典的礼炮就去世了。

青树去世后,七婶的心思并没有去多想他,而是一直在回想1941年深秋的那个夜晚。那个晚上的月亮出得特别早,亮亮地挂在东天上,银辉洒满一地。夜空很明净很高远,院子里飘荡着凉爽的风,风中裹挟着干草的清香。七婶仍然清楚地记得,她在柴草垛里掏出的那个温暖小窝,在一层干草之上,铺着一层麦穰,然后是一领小席,然后是两床小被。肖亚兰也是在一个夜晚把小小留给她的,肖亚兰或许不会记得小小小时候的模样,但七婶记得,时间隔得越长,她的记忆越清晰。那个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发生的?她却不得其解。

其实,小小的事出在丈夫的堂弟林青叶身上。

当年部队往山里撤之前,曾有一次参军热潮,林青叶也报名参了军,但队伍出发时正赶上疟疾,他是等疟疾好后,才去追赶部队的。在王庄林青叶遇见了一伙八路军,他不知道这是一伙伪军装扮的。鬼子大扫荡为找不到八路军而犯愁,便让一伙伪军装扮成八路军四处探听消息。“八路军”问林青叶是干什么的,林青叶说是去找纪营长的部队。你认识纪营长?当然,我不光认识纪营长,我还认识他孩子呢!他孩子?是啊,他把孩子留在了村里,是我七嫂给他带着。“八路军”说,那可得小心啊,可别让敌人给抓了去。不会的,我七嫂在院子里堆了柴火垛,在里面掏了个小窝,一有情况把孩子放进去,敌人发现不了。

等林青叶感觉不对头,发现了这伙“八路军”的秘密时,已经为时已晚。林青叶知道自己惹下了大祸,便没再去找纪营长,而是直接投奔梁庄据点。他伺机搜罗了二十多颗手榴弹,引发了据点内部的爆炸。

对七婶来说,她一直在懊悔,自己为什么要把小小放进柴窝?为什么放进去的不是蛋蛋?七婶当然从来没想过,这场战争为什么要发生,日本人干嘛要打到中国人家门口上,他们自己不是也有家吗?

在长达五十多年的时间里,七婶心里始终装着那个夜晚。那个夜晚被击中后脑勺但却侥幸活下来的民兵叫林果,林果已经痴呆,村战时又被大炮炸聋了耳朵。好多次七婶想求证他,那个晚上是什么人袭击了他,为什么不能把敌人挡在圩子墙外,然而林果只是憨笑。不管七婶问什么,他的憨笑都将问题化为无形。可能只有傻子,才会将那场战争忘得一干二净。

全国胜利后,七婶一直期待与纪营长和肖亚兰的见面,她想看看蛋蛋长成什么样了。当然,七婶也一直为有可能的见面感到纠结,在这五十多年中,她也时刻担心纪营长和肖亚兰会把孩子送回来,说这哪是小小,这分明是蛋蛋啊!但七婶想好了,她决计不承认出错,那个漆黑的夜晚,她交给纪营长和肖亚兰的孩子就是小小。

然而,纪营长和肖亚兰却再没有音信。因为,肖亚兰早在解放四平的战斗中就牺牲了,几年之后,纪营长也牺牲在了朝鲜战场。而她的蛋蛋,中间几易其手,早已下落不明。被敌人掳去的小小其生死和去向也成了永久的谜。

一场持久的战争,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

只有一垛柴草,陪着七婶走了五十多年,直至失去干草的清香,腐烂变质,化为泥土,如水的月光照着一个空落落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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